弗兰德的闪电

**佛兰德平原的晨雾还未散尽，法军的炮声已经撕裂了宁静。**

那慕尔要塞的城墙上，比利时守军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炮火不是从正面的平原传来，而是从侧翼的密林深处。达武元帅的“铁砧军团”没有按照常规路线推进，而是在夜色掩护下穿越了被认为无法通行的阿登森林。当第一发炮弹砸进要塞弹药库时，指挥官还在床上喝着早咖啡。

爆炸的冲击波震碎了彩色玻璃窗，比利时军官跌跌撞撞地冲进指挥室，却发现地图上标注的“天然屏障”早已被法军工兵用临时搭建的浮桥跨越。达武的先锋骑兵已经切断了要塞与布鲁塞尔之间的通信线路，信鸽刚起飞就被训练有素的猎隼截获。不到三小时，那慕尔的守军举起了白旗——不是因为他们缺乏勇气，而是因为法军的进攻快得让他们连组织防御的时间都没有。

布鲁塞尔街头，商人们还在讨论着前线传来的“法军至少一周后才能抵达”的虚假情报。酒馆里的爱国者举杯高喊“让拿破仑见识低地人的骨气”，却不知道达武的轻骑兵斥候已经混入了城门。他们穿着缴获的比利时军服，用佛兰芒语向守军传递假命令：“总司令要求所有火炮集中到南门。”当真正的法军主力出现在东郊时，布鲁塞尔的炮兵阵地上只剩下一堆无法转向的固定炮台。

巷战在午后爆发，但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达武的“移动街垒”战术让比利时人吃尽苦头——法军将轻型火炮架设在加固的马车上，由四匹战马牵引，在石板街道上疾驰。每遇到街垒，炮车便急停齐射，霰弹横扫守军阵地后立即转移。守军刚组织起新的防御工事，背后又会响起炮声——另一组移动炮车已经从岔路包抄过来。

王宫里，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攥着荷兰使者送来的密信，手指发抖。信上承诺的援军连影子都没见到，反倒是达武的传令官送来最后通牒：“日落前投降，或者看着您的都城化为焦土。”国王的将军们争吵不休——有人主张死战到底，有人建议护送王室突围。没人注意到，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女子正安静地站在角落，用速记本记录着每一句发言。

她自称艾丽卡·范德维尔，来自《海牙日报》的战地记者，但她的笔记本里写的不是新闻稿，而是法军指挥部的详细布局、达武的日常作息、卫兵换岗的时间……当夜幕降临，布鲁塞尔市政厅升起三色旗时，她已经拿到了达武亲笔签发的记者通行证。

而在城外的高地上，达武正用望远镜观察着这座陷落的城市。副官兴奋地报告着战果：“缴获火炮两百门，俘虏敌军一万两千人，粮仓完好无损……”元帅却皱起眉头。他的目光越过欢呼的法军士兵，落在北方地平线上——那里是荷兰边境，也是下一个战场。

“传令全军休整三日。”他收起望远镜，转身走向临时指挥部，“告诉皇帝，低地的大门已经打开。”

指挥部里，勤务兵正在整理缴获的文件，其中一份荷兰文的密码信被随手扔进了废纸篓。没人发现信纸背面的隐形墨水正慢慢显现出一行小字：“目标已接近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