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绞肉机

**布鲁塞尔郊外的晨雾中，荷兰象骑兵的青铜铠甲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三百头战象的脚步声让大地微微震颤，象背上架设的轻型火炮已经装填完毕，炮口对准了法军中央阵地。拿破仑站在临时搭建的木质瞭望塔上，指尖轻轻敲打着栏杆——这不是焦虑的表现，而是某种旁人难以理解的兴奋节奏。

"陛下，瑞士长矛兵正在向圣古都勒教堂移动。"贝尔蒂埃元帅低声道，"和我们预计的一样。"

拿破仑点点头，目光扫过战场东侧那片看似平静的麦田。昨天夜里，他的工兵在那里埋设了三百个装满希腊火的陶罐，每个罐子都用浸过硝石的麻绳串联。现在这些死亡引线就藏在金黄的麦穗下，等待着...

"开火！"

荷兰指挥官的一声令下打断了皇帝的思绪。象骑兵阵列中腾起数十道白烟，炮弹呼啸着飞向法军防线。但拿破仑精心布置的"刺猬方阵"早已做好准备——士兵们迅速将特制的钢制拒马插入地面，这些呈三十度角倾斜的尖刺装置立刻让冲锋的战象陷入混乱。第一排战象哀嚎着撞上拒马，象牙被生生折断，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受惊的象群开始调头狂奔，反而冲垮了荷兰军的后续梯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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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圣古都勒教堂的彩绘玻璃突然全部碎裂。瑞士长矛兵们惊讶地抬头，看见法军轻骑兵正从侧门快速撤离。教堂深处传来女人和孩子的哭声——至少二十个比利时平民被绑在祭坛周围，他们脚下的地板正渗出可疑的黑色液体。

"是陷阱！后退！"瑞士军官的警告来得太迟。某个士兵的长矛碰倒了烛台，火星溅落地面的瞬间，整座教堂顿时化作烈焰地狱。希腊火顺着事先挖好的沟渠奔涌，将那些精良的铠甲熔化成铁水。有个浑身是火的瑞士士兵撞开彩窗跳出来，正好落在拿破仑安放在此处的铜钟上——钟声响彻战场，成了这场屠杀最讽刺的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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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烈日下，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颤抖着推开拉肯宫的会议室大门。这个房间他再熟悉不过——三周前，达武元帅就是在这里被毒杀的。现在，长桌上的血迹仍未擦净，而拿破仑正坐在当时达武的位置上，用同一支羽毛笔签署文件。

"陛下..."利奥波德刚开口就剧烈咳嗽起来。空气中飘浮着某种甜腻的焦糊味，他惊恐地发现窗外的布鲁塞尔市政厅正在燃烧，黑烟中不时爆出档案被焚毁时的火星。

拿破仑头也不抬地继续书写："您知道吗？达武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可惜没尝到比利时樱桃'。"皇帝突然将笔尖重重戳在羊皮纸上，墨迹晕开如同血泊，"所以我特意命人从凡尔赛运来了三百棵樱桃树苗。明天一早，它们就会种满布鲁塞尔每一条街道。"

利奥波德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听见窗外传来整齐的踏步声——法军正在处决最后一批抵抗者。每声枪响后，都伴随着士兵们机械的报数："五十七...五十八..."那是达武遇刺时的年龄。

当拿破仑终于放下羽毛笔时，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到覆盖整个国王。影子右手的位置，正好映在墙面上那块干涸的血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