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伊斯坦布尔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博斯普鲁斯海峡上升起的薄雾,像一层轻纱覆盖在这座千年古都的城墙与尖塔之上。奥斯曼哨兵们裹紧斗篷,在城垛上来回踱步,呵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他们不知道,就在城墙外不到五百码的黑暗中,三千名法国近卫军正屏息静气地等待着进攻信号。
拿破仑站在临时搭建的观察所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木质栏杆。他的目光穿过望远镜,将奥斯曼防线的每一处细节尽收眼底——中央阵地上密密麻麻的帐篷,右翼山区若隐若现的补给车队,以及金角湾里那些战舰的模糊轮廓。
"陛下,所有部队已就位。"贝尔蒂埃低声报告,"但海军发来信号,海峡水流比预计的湍急,登陆可能会延误。"
拿破仑放下望远镜,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那就让陆军先给苏丹陛下献上一场表演。传令炮兵,按计划开火。"
随着三发红色信号弹升空,整个法奥联军炮兵阵地突然喷吐出耀眼的火舌。一百五十门重炮同时怒吼,炮弹划破晨雾,在奥斯曼中央阵地上炸开一片火海。帐篷被掀上天空,战马嘶鸣着挣脱缰绳,还在睡梦中的奥斯曼士兵瞬间血肉横飞。
"第一轮齐射命中目标!"观测员高声报告。
拿破仑点点头:"让奥地利骑兵出击,记住——只许败,不许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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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曼统帅部乱作一团。大维齐尔赤着脚冲出营帐,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整个中央阵地已沦为废墟,而地平线上,一支规模庞大的骑兵正滚滚而来。
"法兰克人进攻了!"他尖声喊道,"所有部队向中央集结!"
号角声响彻云霄。隐藏在侧翼的奥斯曼近卫军迅速向中央移动,他们红色的军服在硝烟中格外醒目。就在这时,奥地利枪骑兵发起了冲锋——但令人意外的是,这支精锐骑兵刚与奥斯曼前锋接触就"溃不成军",丢盔弃甲地向后逃窜。
"真主至大!"年轻的奥斯曼军官兴奋地拔出弯刀,"追击!歼灭他们!"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奥斯曼主力被诱出阵地的同时,一支由法国轻步兵和奥地利山地兵组成的特殊部队,正沿着悬崖峭壁向看似无法通行的右翼山区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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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塞利姆三世在金角湾的海军司令部里焦躁地踱步。战报接二连三传来:中央阵地击退了敌军骑兵,左翼击沉了三艘法国战舰,一切都太过顺利。
"苏丹陛下,"海军司令跪地报告,"法兰克人的进攻软弱无力,这必定有诈!"
塞利姆三世正要开口,一阵突如其来的爆炸声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他冲到窗前,惊恐地看到右翼山区升起了巨大的烟柱——那里存放着全军三分之二的弹药和粮草!
"不可能!"他失声尖叫,"那里是悬崖!"
但更可怕的还在后面。观测塔上的哨兵发疯似的摇动警报旗——金角湾入口处,十二艘法国战列舰正排成战列线驶来,所有炮门都已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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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歇尔·内伊亲自率领突击队从炸开的悬崖小路冲入奥斯曼右翼。这位"勇敢者中的最勇敢者"手握佩剑冲在最前面,他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向惊慌失措的奥斯曼后勤部队。短短二十分钟内,联军就控制了整个右翼制高点。
"点火!"内伊一声令下,工兵们引爆了事先埋设的炸药。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连接主阵地与右翼的栈道轰然倒塌,将数千名正在回援的奥斯曼精锐困在了山谷中。
与此同时,法国海军对金角湾的炮击达到了高潮。特制的燃烧弹将奥斯曼舰队变成了一片火海,燃烧的桅杆和帆布坠入水中,蒸腾起大片白雾。借着烟雾掩护,三个团的法国海军陆战队成功登陆,迅速夺取了海岸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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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伊斯坦布尔的三面都已陷落。塞利姆三世在近卫军保护下仓皇逃往亚洲海岸,留下十几万大军陷入重围。拿破仑骑着战马穿过硝烟弥漫的战场,所到之处,法军士兵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
圣索菲亚大教堂前,最后负隅顽抗的奥斯曼近卫军排成了新月阵型。拿破仑抬手制止了准备冲锋的骑兵,独自策马上前。
"勇士们!"他用临时学的土耳其语喊道,"你们的苏丹已经抛弃了你们!放下武器,我以法兰西皇帝的名义保证你们的生命与尊严!"
一阵死寂后,伴随着第一把弯刀落地的清脆声响,抵抗终于结束了。
当夜,拿破仑在圣索菲亚大教堂举行了简朴的胜利仪式。烛光映照下,他仰头凝视着穹顶上闪耀的圣母像,轻声对随从说:"通知巴黎,从今天起,东方走廊属于法兰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