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干的初春带着未褪尽的寒意,崎岖的山路上,法奥联军的先头部队正艰难前行。泥泞的道路被连日春雨泡得松软,车轮陷进去半尺深,马匹喘着粗气,鼻孔喷出白雾。拿破仑骑在马上,斗篷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那里,群山的轮廓之后,就是奥斯曼帝国的疆域。
"陛下,侦察兵回来了。"缪拉策马靠近,身后跟着几个满身泥污的轻骑兵。
为首的侦察兵翻身下马,敬了个礼:"报告!前方山谷发现奥斯曼巡逻队,大约两百轻骑兵。"
拿破仑点点头:"消灭他们,不要放走一个。"
当法军猎骑兵悄无声息地包围那支毫无防备的巡逻队时,奥地利向导官冯·克劳斯男爵正指着地图向拿破仑解释地形:"这条古道是罗马人修建的,可以直接穿过巴尔干山脉。但当地人警告说,山里有土匪。"
拿破仑轻笑一声:"土匪?"
"其实是奥斯曼的非正规军。"克劳斯压低声音,"他们熟悉每一条山路,专门袭击落单的士兵和补给车队。"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达武元帅带着一队胸甲骑兵赶来,马鞍上挂着几个血淋淋的布袋。"解决了,"他简短地报告,"但有个坏消息——从俘虏口中得知,塞利姆三世已经在伊斯坦布尔集结了二十万大军。"
参谋们闻言变色,唯有拿破仑神色如常。他接过马鞭,在地图上轻轻点了点伊斯坦布尔的位置:"二十万人守城?很好,省得我们到处追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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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联军抵达多瑙河南岸的尼什要塞。这座奥斯曼帝国的边境堡垒本该是块硬骨头,但当法军前锋抵达时,城门却大开着,城墙上空无一人。
"小心埋伏。"贝尔蒂埃警惕地说。
拿破仑却径直策马入城。街道两旁的房屋门窗紧闭,但透过缝隙,无数双眼睛正惊恐地注视着这支陌生的军队。突然,一个白发苍苍的东正教神父颤抖着走出教堂,手中高举着十字架。
"解放者!"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法语喊道,"你们终于来了!"
原来,拿破仑提前派出的间谍早已在巴尔干各地散布消息:法军是来解放基督徒的。这一策略立竿见影——当夜,数百名当地居民主动为联军充当向导,透露了奥斯曼守军的撤退路线。
"陛下,这招真高明。"缪拉感叹道,"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要塞。"
拿破仑站在尼什城堡的露台上,望着南方绵延的群山:"征服土地容易,征服人心才难。告诉部队,严禁抢劫教堂,违者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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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军继续南下的消息传到伊斯坦布尔,塞利姆三世勃然大怒。在金角湾的皇宫里,他摔碎了来自波斯的琉璃酒杯:"废物!连拖延都做不到!"
"苏丹息怒。"大维齐尔跪伏在地,"我们已经按您的命令,动员了所有行省的军队。伊斯坦布尔城墙坚固,粮草充足,足以坚守一年。"
塞利姆三世走到窗前,望着博斯普鲁斯海峡对岸的亚洲海岸。那里,新组建的骑兵军团正在操练。"不,"他突然转身,"我要主动出击。传令海军,袭击法军的补给线!"
这个决定正中拿破仑下怀。当奥斯曼舰队离开金角湾时,早已埋伏在马尔马拉海的法国战舰突然杀出。经过六小时激战,十二艘奥斯曼战列舰沉入海底,其余仓皇逃窜。没有海军掩护,塞利姆三世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陆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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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联军前锋终于望见了伊斯坦布尔高耸的城墙。拿破仑登上附近的山丘,通过望远镜仔细观察防御部署。奥斯曼人显然做了充分准备——城墙外新挖了三道壕沟,棱堡上架着重炮,海峡里的战舰虽然受损,但依然能用侧舷火力覆盖滩头。
"典型的围城布局。"拿破仑放下望远镜,转向贝尔蒂埃,"他们想让我们强攻正面。"
达武皱眉:"正面强攻至少要损失五万人。"
"所以我们不攻正面。"拿破仑的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条弧线,"看这里,右翼的山区。奥斯曼人以为那里无法通行大部队,但我们有奥地利山地兵。"
当夜,法军工兵悄悄开始作业。他们在奥斯曼军右翼的悬崖上凿出小路,用绳索和木板搭建临时栈道。与此同时,拿破仑命令炮兵连续三天轰击城墙正面,制造主攻假象。
第四天凌晨,当奥斯曼守军疲惫不堪时,二十个营的法军精锐突然从"不可能"的山区杀出。他们如神兵天降,瞬间夺取了三座关键棱堡。等塞利姆三世反应过来调兵堵截时,法国海军陆战队已经在炮火掩护下登陆金角湾。
夕阳西下时,伊斯坦布尔西城墙上升起了三色旗。拿破仑站在圣罗马努斯门前,望着城中升起的浓烟。贝尔蒂埃匆匆赶来:"陛下,塞利姆三世带着近卫军逃往亚洲了,但大部分守军还在抵抗。"
"传令下去,"拿破仑掸了掸肩上的灰尘,"明日拂晓总攻。我要在圣索菲亚大教堂用早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