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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寿宴被毁

魏嬿婉重生至奇怪世界

紫禁城的春日,在看似平静的宫墙内酝酿着无声的风暴。高贵妃的寿宴,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层层叠叠,牵扯着无数人心底的盘算与欲望。愉嫔珂里叶特氏,这位从绝望深渊爬出、在仇恨中淬炼出锋芒的女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海常在。她冷眼旁观着纯妃的得意与高贵妃的跋扈,心中那条名为复仇的毒蛇,正吐着信子,等待致命一击的时机。

“纯妃仗着三阿哥和腹中龙胎,愈发不把旁人放在眼里,连贵妃娘娘也屡受其气。贵妃娘娘的性子……”愉嫔倚在延禧宫的窗边,指尖漫不经心拨弄着一盆开得正盛的茉莉,声音轻得像呓语,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最是受不得委屈。若让她知道,她视若珍宝的寿宴,被纯妃的人搅得天翻地覆,甚至让她在皇上、太后面前颜面尽失,您说,她会如何?”

她对面站着的心腹宫女星璇,低垂着眼,恭敬回禀:“娘娘放心,玉壶那边已经动起来了。婉常在献舞的舞衣,用的是特制的‘流光锦’,看着华美无比,实则……经不起大力撕扯。袖口和腰侧的暗线,只消一个稍显用力的旋转……” 星璇没有说下去,但愉嫔唇边那抹冰冷的笑意已然加深。

“很好。”愉嫔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穿透了重重宫阙,看到了钟粹宫的方向,“至于纯妃那条爱逾性命的‘阿奴’……‘药’准备好了吗?务必让它在那日,‘恰巧’闻到让它发狂的气味。”她顿了顿,补充道,“皇后娘娘献给贵妃的那座紫檀嵌百宝‘群仙贺寿’玉插屏,安置的位置,打听清楚了吗?”

“是。就在寿宴主位左前方,最显眼处。底座……已按娘娘吩咐,做了些不易察觉的‘手脚’。”星璇的声音更低了几分。

愉嫔满意地颔首,指尖掐下一朵洁白的茉莉,放在鼻端轻嗅,眼神却幽深如古井:“一石三鸟……本宫倒要看看,这场寿宴,如何收场。”

***

高贵妃的寿辰,终于在万众瞩目(或各怀鬼胎)中到来。储秀宫张灯结彩,华美异常。帝后高坐主位,太后亦亲临以示恩宠。妃嫔命妇,环佩叮当,珠光宝气,一派富贵升平的景象。高贵妃身着繁复华丽的贵妃吉服,容光焕发,享受着众人的朝拜与恭贺,眼角眉梢尽是志得意满。她特意瞥了一眼坐在下首、小腹微隆的纯妃,以及她身边低眉顺眼的婉常在,心中冷笑。

丝竹悠扬,觥筹交错。酒过三巡,献艺助兴的环节到了。

首先上场的便是婉常在陈氏。她今日盛装打扮,一身水碧色的“流光锦”舞衣,在灯光下流转着如梦似幻的光泽,衬得她身姿越发轻盈。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忐忑,随着乐声翩然起舞。动作起初还算流畅,带着几分新承恩宠的娇怯与柔美。然而,就在一个需要大幅旋转的动作时,异变陡生!

只听“嗤啦”一声裂帛脆响,在相对安静的乐声间隙显得格外刺耳!

婉常在只觉得右臂一凉,随即是腰间猛地一松!那华美的流光锦舞衣,袖口竟撕裂开一个大口子,腰侧的系带也瞬间崩断!舞衣的前襟顿时松散下滑,虽未完全脱落,却已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里衣的轮廓!她惊叫一声,慌忙用手去掩,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羞愤欲死。

殿内死寂一瞬,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和低低的嗤笑声。

“哟!”嘉嫔金氏的声音第一个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尖刻与嘲讽,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婉常在这是跳的哪一出啊?知道的以为你在献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勾栏瓦舍里跑出来的风尘女子,急着在贵人面前‘献艺’呢!这般不知廉耻,成何体统!”她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在婉常在心上。

高贵妃脸色铁青,精心准备的寿宴竟出此等丑闻,简直是在打她的脸!她怒视着婉常在,正要发作。

“嘉嫔慎言!”皇后富察氏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仪的声音响起,她看向狼狈不堪、摇摇欲坠的婉常在,眼中带着一丝怜悯,“婉常在舞衣破损,乃意外之失,非其本愿。言语如此刻薄,有失妃嫔体统。来人,先扶婉常在下去更衣。”皇后的维护,暂时压下了嘉嫔的嚣张气焰,也给了婉常在一个台阶。婉常在被人搀扶着,几乎是被拖下去的,那仓惶的背影写满了绝望。纯妃苏静好端坐一旁,面上不动声色,藏在袖中的手却紧紧攥着帕子,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玉壶这个蠢货!事情竟办得如此不堪!她狠狠剜了身后垂首的玉壶一眼。

殿内气氛一时尴尬冷凝。高贵妃气得胸口起伏,只觉得这寿宴彻底被搅了兴致。皇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道清越婉转如黄莺出谷的歌声,忽然自席间响起: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舒贵人纳兰氏不知何时已离席,走到了殿中空处。她脱去了繁复的外氅,露出一身素雅却裁剪得体的舞衣,水袖轻扬,身姿如弱柳扶风。她的歌声空灵绝美,舞姿更是曼妙无双,每一个眼神流转,每一个水袖翻飞,都带着勾魂摄魄的魅力。方才婉常在带来的尴尬与低俗,瞬间被这清雅脱俗的惊鸿舞洗涤干净。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她唱的正是曹植的《洛神赋》,舞的亦是洛神临波的姿态。皇帝的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眼中的阴霾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惊艳与痴迷。他想起了长春仙馆初见时她的歌声,那份遗世独立的美,此刻在舞姿中展现得淋漓尽致。皇后看着皇帝专注的神情,心中微涩,却也不得不承认舒贵人此刻的光芒。

一舞终了,余音绕梁。殿内静默片刻,随即爆发出由衷的赞叹与掌声。

“好!”皇帝龙颜大悦,抚掌赞叹,“此舞只应天上有!舒贵人蕙质兰心,才艺双绝,深慰朕心!晋为舒嫔,赐居永寿宫主位!”

“谢皇上隆恩!”舒嫔盈盈下拜,眼波流转间,带着胜利者的矜持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瞥向纯妃的方向。纯妃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新宠婉常在刚出丑被打入冷宫,转眼死对头舒贵人却一跃成为一宫主位的舒嫔!她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头顶,腹中也隐隐传来不适。

然而,更大的混乱还在后头。

正当众人注意力被舒嫔晋封吸引,内侍们小心翼翼地抬着皇后所赠的那座价值连城、象征祥瑞的紫檀嵌百宝“群仙贺寿”玉插屏,准备移至更显眼位置供众人欣赏时,异变再生!

不知从哪里猛地窜出一道雪白的影子,快如闪电,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狂躁气息,直直撞向抬着玉屏的太监!

“阿奴?!”纯妃失声惊呼,认出那是自己视若珍宝的爱犬!可它此刻双目赤红,状若疯癫,完全不听呼唤。

抬屏风的太监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撞击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不稳,加之那沉重的底座似乎早有松动,只听“轰隆”一声巨响!

整座华丽精美的玉插屏,竟直直向前倾倒!屏风上镶嵌的珍贵玉石、珊瑚、玛瑙在撞击和碎裂声中四处飞溅!巨大的声响惊得殿内女眷尖叫连连,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太后小心!”混乱中,一声清脆的惊呼格外清晰。只见一直安静侍立在太后身边的颖贵人巴林若兰,反应极快,在屏风倾倒的刹那,毫不犹豫地扑过去,用自己纤弱的身躯挡在了太后身前!几块飞溅的碎木和玉石擦过她的手臂和后背,划破了衣衫,留下刺目的红痕。

与此同时,另一声闷哼响起。离倾倒屏风位置不算太远的愉嫔珂里叶特氏,似乎因惊吓过度想要躲避,脚下却一个趔趄,“砰”地一声重重撞在了旁边一座沉重的青铜仙鹤香炉上!香炉被她撞得晃了晃,愉嫔则捂着左臂,脸色惨白,痛得蜷缩在地,冷汗涔涔而下。

“愉嫔娘娘!”她的宫女星璇凄厉地哭喊着扑过去。

“太后!太后您没事吧?”皇帝和皇后也惊得站了起来,慌忙看向惊魂未定的太后。

太后被颖贵人护得严实,只是受了些惊吓,看着挡在自己身前、手臂渗血的颖贵人,眼中满是后怕与感激:“哀家没事……快,快看看颖贵人和愉嫔!”

太医很快被宣召入内。颖贵人只是皮外伤,虽看着吓人,但无大碍。愉嫔的情况则严重许多,太医诊断是左臂撞在硬物上,导致臂骨骨裂,需得好生静养。

好好的寿宴,先有婉常在当众出丑,后有屏风倒塌、贵人受伤,变得一片狼藉,喜气荡然无存。高贵妃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殿堂满地狼藉,听着耳边妃嫔们惊魂未定的抽泣和议论,再想到自己成为六宫笑柄的结局,一股急怒攻心,眼前一黑,竟直挺挺地晕厥过去!

“贵妃娘娘!”

储秀宫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

高贵妃在寝殿幽幽转醒时,已是深夜。头痛欲裂,心口更像是堵着一块浸透了冰水的棉絮,又冷又沉,压得她喘不过气。寿宴上那令人窒息的混乱、嘲讽的目光、碎裂的玉屏、刺耳的尖叫……一幕幕在脑海中疯狂闪回。

“娘娘,您醒了?喝口参汤定定神吧。”心腹宫女春蝉小心翼翼地端来汤药。

高贵妃木然地由她扶起,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繁复的绣花。参汤的温热滑入喉咙,却丝毫驱不散心底那股阴冷的怨毒。是谁?是谁毁了她的寿宴?是谁让她在皇上、太后面前丢尽了脸面?

婉常在?一个蠢笨的棋子,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能力。舒嫔?她刚得了晋封,正春风得意,犯不着。皇后?她一贯假仁假义,最重名声……那么,只剩下一个人!那个在她怀孕时就想压她一头,在她复位后更是处处作对,仗着有孕和三阿哥就目中无人的贱人——纯妃苏静好!

是她!一定是她指使玉壶毁了婉常在的舞衣,想让自己寿宴蒙羞!更是她!故意放出发疯的阿奴撞倒玉屏,制造更大的混乱,让自己彻底沦为笑柄!她甚至不惜让颖贵人受伤来博取太后怜惜!好狠毒的心思!好深沉的算计!苏静好,你仗着肚子里的那块肉,就以为本宫奈何不了你了吗?!

高贵妃越想越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怒火。就在这时,愉嫔白日里那轻飘飘、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话语,鬼使神差地再次清晰地浮现在她耳边:“……若让她知道,她视若珍宝的寿宴,被纯妃的人搅得天翻地覆……她会如何?”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和心悸猛地攫住了高贵妃!她烦躁地挥手打翻了春蝉再次递上的药碗,瓷片碎裂声刺耳。“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殿内宫人吓得噤若寒蝉,慌忙退下。高贵妃独自躺在黑暗中,只觉得心跳如擂鼓,太阳穴突突直跳,无数扭曲的幻影在眼前晃动——有纯妃得意嘲讽的脸,有碎裂的玉屏,有婉常在破碎的衣衫,有愉嫔惨白痛苦的面容……最终,竟诡异地定格成一张模糊的、属于已逝梅香的、带着怨气的脸!

“啊——!”高贵妃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猛地用锦被蒙住了头,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对纯妃刻骨的恨意,混杂着药物引发的神经衰弱和难以名状的恐惧,在她心底疯狂滋长,如同藤蔓般死死缠绕,几乎要将她撕裂。

而此刻的钟粹宫,气氛同样凝重如铁。

纯妃苏静好屏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玉壶。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白日里强装的镇定早已荡然无存。

“废物!”纯妃抓起手边一个白玉镇纸,狠狠砸在玉壶脚边,碎片四溅!“让你动点手脚,你竟能让舞衣当众撕裂成那样!你是怕别人不知道是本宫指使的吗?!”

玉壶噗通一声跪下,浑身发抖:“娘娘息怒!奴婢……奴婢确实按吩咐用了那特制的线……奴婢也不知那婉常在旋转的力道竟会那般大……”

“不知?一句不知就想推脱干净?!”纯妃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还有阿奴!它怎么会突然发狂冲出去?!还偏偏撞倒了皇后的玉屏?!你告诉本宫,这也是意外?!”

“娘娘明鉴!阿奴平日最是温顺,奴婢也不知道它今日是怎么了……像是……像是闻到了什么特别的气味,突然就……”玉壶百口莫辩,吓得涕泪横流。

“气味?”纯妃眼神锐利如刀,她猛地想起愉嫔撞伤时,离那倾倒的屏风和发狂的阿奴并不远……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闪过脑海。难道……是珂里叶特氏那个贱人?!她自伤脱身,还反咬一口?

这个念头让纯妃不寒而栗。愉嫔平日里不声不响,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和狠辣的手段?若真是她……那今日这一石数鸟之计,未免太过可怕!

然而,眼下最直接的威胁并非愉嫔,而是震怒的皇帝和成了惊弓之鸟的高贵妃!纯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看着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玉壶,眼中闪过一丝狠绝的厉色。

“听着,”纯妃的声音冷得像冰,“婉常在舞衣之事,是她自己为了出风头,私自找人改动了舞衣,用的料子华而不实,才酿此大祸!至于阿奴……定是婉常在心怀怨恨,不知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刺激了它!才引得它发狂,冲撞了玉屏,惊了圣驾和太后!你,明白了吗?”

玉壶猛地抬头,对上纯妃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弃车保帅,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已经失宠、百口莫辩的婉常在头上!一股寒意从玉壶脚底直窜头顶,她看着纯妃微微隆起的小腹,最终只能重重磕下头去,声音干涩:“奴婢……明白!是婉常在……是婉常在嫉恨娘娘,又想在寿宴上拔得头筹,才私自……才闯下如此大祸!阿奴……也是被她所害!”

纯妃缓缓坐回椅中,闭上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窗外,更深露重,紫禁城的夜,黑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一场由寿宴引发的风暴,正裹挟着无数人的命运,向着更深的漩涡席卷而去。而延禧宫中,手臂被妥善包扎固定、脸色苍白的愉嫔,听着心腹低声禀报着储秀宫和钟粹宫的动静,唇边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满意的弧度。

承乾宫内,皇后富察氏听完香云低声禀报的寿宴后续种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魏嬿婉侍立一旁,安静地为皇后换上一盏热茶,低垂的眼睫掩盖了眸中深沉的思量。风起于青萍之末,这宫里的浪,是越来越大了。她看着烛火跳跃的光影,仿佛看到了更多被卷入其中、挣扎沉浮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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