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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寒鸦碎玉

魏嬿婉重生至奇怪世界

第十八章 寒鸦碎玉

暮春的御花园,草木葱茏。平答应索绰伦玉黎正带着小宫女在开阔的草坪上放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风筝。风筝扶摇直上,在碧蓝的天幕下划出欢快的弧线。玉黎仰着头,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纯粹笑意,暂时忘却了位份低微的压抑。然而,这短暂的欢愉,被一阵环佩叮当和倨傲的呵斥声无情打断。

“大胆!何人在此放肆喧哗,冲撞贵妃娘娘凤驾!” 高贵妃高晞月身边的大宫女春蝉厉声喝道。

玉黎吓得手一松,风筝线脱手,那蝴蝶风筝立刻失了方向,飘飘摇摇地向远处坠去。她慌忙跪下,脸色煞白:“贵妃娘娘恕罪!奴婢……奴婢不知娘娘驾到……”

高晞月扶着春蝉的手,一身华服,面色却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眼神阴鸷地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玉黎。她刚从太医院回来,咳疾又犯了,胸口憋闷烦躁,此刻看什么都不顺眼。

“哼,一个小小的答应,也配在御花园放风筝?扰了本宫清静,该当何罪?” 高晞月的声音带着喘息的嘶哑,却更显刻薄,“给本宫掌嘴!让她长长记性!”

春蝉应声上前,扬手就要落下。玉黎恐惧地闭上眼睛。

“贵妃娘娘息怒。” 一个清和温婉的声音适时响起。

高晞月皱眉看去,只见愉嫔珂里叶特阿妍带着宫女星璇,正从一丛盛放的芍药后转出,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笑意,盈盈福身。

“原来是愉嫔。” 高晞月语气不善,带着被打扰的不悦,“怎么,你要替这不懂规矩的贱婢求情?”

“娘娘言重了。” 愉嫔笑容不变,目光扫过跪在地上、脸颊已吓出泪痕的玉黎,声音轻柔,“平答应年纪小,贪玩些也是有的。娘娘凤体违和,正该静养,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动怒,徒增伤身?听闻娘娘这咳疾最是畏寒,寒凉之物沾不得半分,连药性稍凉的东西都需慎之又慎,太医千叮万嘱要暖养着……动气伤肝,肝火一旺,引动寒邪入肺,岂不是雪上加霜?” 她的话语温言软语,句句听起来都是为贵妃身体着想。

高晞月闻言,胸口的烦恶感似乎更重了些,她不耐烦地挥挥手:“罢了罢了!看着你就心烦!滚!” 后半句是对玉黎吼的。

玉黎如蒙大赦,磕了个头,连滚爬爬地带着小宫女逃也似的离开了。

愉嫔看着玉黎仓惶消失的背影,又对高晞月柔声道:“娘娘快回宫歇着吧,这春日风虽暖,到底还有些凉意。” 说罢,也行礼告退。

高晞月在春蝉搀扶下,恨恨地瞪着愉嫔远去的背影,总觉得她那番话里似乎藏着别的意味,却又抓不住。她烦躁地抚着胸口,咳了几声,被春蝉扶回了储秀宫。

没人注意到,跪在花丛阴影里的玉黎,在愉嫔提到“寒凉之物沾不得半分”、“药性稍凉的东西都需慎之又慎”时,那双原本充满恐惧的眼睛里,骤然掠过一丝怨毒而疯狂的光芒。

***

承乾宫正殿,气氛却与御花园的紧张截然不同。富察容音难得有几分闲暇,娴妃辉发那拉逐玉、颖贵人巴林若兰、庆常在陆晚晚、以及刚被解了禁足不久、越发沉默寡言的婉常在陈如月都在。皇后赐了茶点,几人围坐闲谈。

和敬公主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在殿内跑来跑去。颖贵人巴林若兰性情爽朗,见公主追着一只彩球,便也笑着蹲下身陪她玩耍,一时忘了规矩。她学着公主的样子笨拙地追球,逗得公主咯咯直笑。皇后富察容音看着,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笑意,并未出言制止。逐玉看着这一幕,端庄的面容下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仿佛想起了自己入宫前也曾这般无拘无束。

“这宫里的日子,日复一日,瞧着花开花落,倒真应了那句‘寂寞空庭春欲晚’。” 庆常在陆晚晚捧着一盏茶,望着窗外开得正盛的梨花,轻声细语地叹了一句,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婉约愁绪。

婉常在陈如月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声音细弱蚊蝇:“是啊……有时觉得,这宫墙像口深井,连日光都是冷的。”

逐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仪态无可挑剔,声音平和:“既入此门,便安此心。守着本分,日子总能过下去。” 她的话像是对众人说,更像是对自己说。

富察容音的目光掠过众人,最后落在殿外庭院里追逐嬉戏的颖贵人和女儿身上,听着那清脆的笑声,心中那点因琐事而生的烦闷似乎也被冲淡了些许。她温声道:“寂寞虽有,但姐妹们在侧,能说说体己话,也是好的。” 她看向如月,语气温和,“如月,身子可好些了?若闷了,常来坐坐。”

如月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谢恩,眼圈微微泛红。

***

储秀宫的夜,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和痛苦的呻吟打破。高晞月蜷缩在锦被里,大汗淋漓,脸色青白交加,胸口如同被寒冰堵塞,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她浑身发冷,即使盖着厚厚的锦被也止不住地颤抖。

“药……药……” 她嘶哑地喊着,声音破碎不堪。

春蝉焦急地奉上刚煎好的药,高晞月勉强喝了几口,却觉得那药汁入喉竟比往日更添一股难以忍受的寒意,激得她又是一阵猛咳,几乎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不对……这药……” 高晞月喘息着,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厉色,“查!给本宫彻查!药渣、经手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春蝉不敢怠慢,立刻带着心腹嬷嬷,如同索命的夜叉,直奔御膳房和小厨房。一番雷厉风行、严刑拷问之下,一个负责给贵妃药膳添加辅料的小太监,在板子下熬不住,涕泪横流地招认了——是平答应索绰伦玉黎身边的宫女,给了他一些“提鲜”的“秘制香料”,让他每次在贵妃的药膳或汤品里悄悄撒上一点。

“平答应!” 高晞月得到回禀,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好你个贱婢!竟敢谋害本宫!来人!把那个贱人给本宫拖来!杖责!给本宫重重地打!”

深夜的储秀宫庭院,灯笼昏黄的光线下,平答应玉黎被两个粗壮的太监死死按在冰冷的条凳上。沉重的刑杖带着风声落下,沉闷的击打声和玉黎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高晞月!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玉黎在剧痛和屈辱中,用尽最后力气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就在此时,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储秀宫门口,恰好将玉黎这充满怨毒的诅咒听了个清清楚楚。皇帝的脸色在摇曳的灯光下阴沉得可怕,他看着庭院中惨烈的一幕,听着那不堪入耳的咒骂,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帝王的冰冷与厌弃。

“后宫之中,竟有如此恶毒诅咒主位之人,实乃大不敬。” 皇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冻结一切的寒意,“拖下去。赐白绫。” 他看也没看地上奄奄一息的玉黎,只对高晞月淡淡说了句“爱妃好生歇息”,便转身离去,仿佛只是处置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

高晞月看着玉黎像破布一样被拖走,心中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意,但紧接着,那股熟悉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窒息感再次猛烈袭来,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咳得几乎背过气去。她不知道,就在她因杖责平答应而心神激荡、疏于防范之际,愉嫔珂里叶特阿妍安插在储秀宫的眼线,已悄然将一份剂量加倍的“寒引散”,混入了她下一剂汤药的药粉之中。

***

长街之上,嘉嫔金玉妍牵着她的爱犬雪球——一只通体雪白、被养得油光水滑的京巴,正慢悠悠地散步。纯妃苏绿筠坐着暖轿,刚从太后宫中请安回来,正巧迎面遇上。

雪球不知为何,突然对着纯妃的暖轿狂吠起来,叫声尖锐刺耳,带着强烈的敌意,甚至试图挣脱绳索扑过去。金玉妍象征性地拉了拉绳子,非但没制止,反而娇笑着对轿子里的苏绿筠道:“哟,纯妃姐姐,您瞧,连雪球都知道您如今是六阿哥的生母,尊贵无比,急着给您请安呢!只是这小畜生不懂规矩,姐姐莫怪啊。” 她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苏绿筠被这突如其来的狗吠和嘉嫔的阴阳怪气激得火冒三丈。她本就因生产不久,又因皇帝听闻皇后有孕后立刻离开钟粹宫而心绪不宁,此刻更是觉得嘉嫔是故意挑衅。她猛地掀开轿帘,怒斥道:“金玉妍!管好你的畜生!再敢在本宫面前放肆,休怪本宫动用宫规!”

“宫规?” 金玉妍掩唇轻笑,眼神轻蔑,“纯妃姐姐好大的威风。只是不知,这宫规管不管得了畜生……和养畜生的人呢?” 她刻意加重了“人”字。

“你——!” 苏绿筠气得脸色发白,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小腹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刀绞般的坠痛!她眼前一黑,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便软软地晕倒在轿中。

“娘娘!娘娘!” 玉壶的尖叫声响彻长街。

钟粹宫一夜灯火通明。苏绿筠早产了。剧烈的情绪波动和本就未曾完全恢复的身体,让她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撕心裂肺的痛楚持续了整整一夜,当黎明微熹时,一声虚弱的婴儿啼哭终于响起——是六阿哥永瑢。但苏绿筠也因大伤元气,昏睡不醒。

待她幽幽转醒,得知自己拼死生下的是个阿哥,心中刚升起一丝慰藉,玉壶便红着眼眶,添油加醋地将嘉嫔如何纵狗惊扰、如何出言不逊顶撞于她、如何气得她当街晕厥的事情哭诉了一遍。苏绿筠虚弱苍白的脸上顿时布满怨毒。

“金玉妍……本宫与你势不两立!” 她喘息着,眼中恨意滔天。

她立刻授意刚刚结盟的舒嫔纳兰舒,在皇帝前来探望时,以姐妹关怀的口吻,“无意”间提起嘉嫔的跋扈无状,暗示其冲撞妃位、导致纯妃早产险死。

皇帝看着苏绿筠虚弱不堪的模样,又念及刚出生瘦弱的六阿哥,对嘉嫔的恶感陡增。一道口谕降下:嘉嫔金玉妍,言行无状,冲撞高位,禁足一月,罚抄宫规百遍!

消息传到启祥宫,金玉妍气得将殿内能砸的东西几乎砸了个遍,尤其是一座半人高的翡翠玉屏,被她推倒在地,摔得粉碎。价值连城的玉片在冰冷的地砖上四处飞溅,映着她扭曲狰狞的面容。

“苏绿筠!纳兰舒!你们给我等着!”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这满地的狼藉与不堪的咒骂,很快便被无声无息地传递到了慈宁宫太后的耳中。太后捻着佛珠,眉头微蹙:“如此心性浮躁,不识大体……玉氏送来的女子,终究是欠些火候。” 语气中流露出明显的不满。

钟粹宫内,苏绿筠强撑着精神,抱着襁褓中的六阿哥,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属于胜利者的、疲惫而虚弱的笑容。她正想借着儿子在皇帝面前多博取几分怜惜,却见皇帝身边的太监李玉匆匆进来,在皇帝耳边低语了几句。

皇帝原本还算温和关切的神色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取代,他猛地站起身:“当真?皇后有喜了?多久了?”

“回皇上,太医刚诊出的喜脉,约莫两月了。”李玉躬身回禀。

“好!好!天佑朕与皇后!” 皇帝龙颜大悦,再也坐不住,对床上的苏绿筠匆匆丢下一句,“爱妃好生休养,朕改日再来看你和永瑢。” 话音未落,人已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那急切欣喜的背影,仿佛要立刻飞到承乾宫去。

苏绿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戴上了一副破碎的面具。她低头看着怀中因为早产而显得格外瘦小的儿子,再想到皇帝听闻皇后有孕时那毫不掩饰的狂喜和立刻离去的背影,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嫉妒、不甘和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来,勒得她几乎窒息。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抱着永瑢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引得孩子发出微弱的啼哭。她浑然不觉,只是盯着皇帝消失的门口,眼中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湮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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