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沈砚卿从吴所畏身上起来,背对着他整理凌乱的衣物。
吴所畏坐起身,摸了摸脖子上的压痕,笑了:"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想撕开你的伪装。"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拍在桌上,"这是咨询费。明天同一时间,我还会来。"
沈砚卿没有回头:"我不会开门。"
"你会开的。"吴所畏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破碎的茶杯,散落的文件,歪倒的家具,"毕竟,我们都需要一个能看透自己的人,不是吗?"
门关上的声音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沈砚卿站在原地,良久,他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剪刀。手腕上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刺眼。窗外的雨依然下着,仿佛永远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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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卿将最后一本病历归档时,窗外已是华灯初上。三天前那个暴雨夜的记忆依然清晰——吴所畏身上的雨水混合着血腥味的气息,他粗暴的触碰,以及那句"我们是一类人"。
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京华拍卖会,今晚八点,Lot 37你会感兴趣。——C」
沈砚卿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他从不理会陌生人的邀约,但"Lot 37"这个编号却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他的神经。出于职业习惯,他打开电脑快速检索了今晚京华拍卖会的拍品目录。
当看到Lot 37的详情时,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黑白照片上,那栋带着小花园的欧式别墅安静地矗立在晨光中。他童年的家。
屏幕的光映在沈砚卿脸上,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条。十年了,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再也没回过那个地方。父亲很快卖掉了房子,带着新婚妻子移居海外,留下十七岁的他独自在国内完成学业。
沈砚卿关上电脑,拿起外套。这不是巧合,而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但他必须去看看,这个"C"到底是谁。
京华拍卖行的VIP包厢里,池骋摇晃着水晶杯中的威士忌,目光落在入口处的监控画面上。屏幕中,沈砚卿穿着一件深灰色高领毛衣和黑色长风衣走进会场,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剑,锋利而冷冽。
"他来了。"池骋对身旁的助理说,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助理低声问:"池总,真的要拍那栋房子吗?按照评估,它的价值远低于我们的预算上限。"
池骋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监控。画面中,沈砚卿在普通坐席区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但他的气质依然吸引了几位女士的目光。
"有些人,"池骋轻声说,"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
拍卖会进行到一半时,Lot 37终于被推上展台。当拍卖师介绍这栋位于西郊的别墅时,沈砚卿的背脊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这个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池骋的眼睛。
"起拍价五百万,每次加价不少于十万。"
拍卖师话音刚落,池骋就按下了包厢里的竞价按钮。
"VIP 3号出价六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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