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沈砚卿的声音冷了下来。
吴所畏没有动，反而凑得更近，近到沈砚卿能闻到他呼吸里的酒精味："怎么？大名鼎鼎的沈医生也会害怕？"
沈砚卿突然笑了。那是一个很浅的笑容，却让吴所畏下意识松了手。
"吴先生，"沈砚卿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弄皱的袖口，"根据DSM-5诊断标准，您表现出的症状更符合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而非您自称的'疯了'。具体表现为：无视他人安全，冲动攻击性，缺乏悔意。"他抬起眼，黑眸直视吴所畏，"简单来说，您不是疯了，您只是单纯的欠收拾。"
咨询室里一瞬间安静得可怕。
吴所畏的表情凝固了。下一秒，他猛地将沈砚卿推倒在咨询用的长沙发上，整个人压了上去。沙发承受不住两个成年男性的重量，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你说什么？"吴所畏的声音危险地低沉下来，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沈砚卿脸上。
沈砚卿没有挣扎。他平静地躺在沙发上，白大褂散开，露出里面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即使在这样狼狈的姿势下，他依然保持着令人恼火的镇定。
"我说，"他一字一顿地重复，"您只是欠收拾。"
吴所畏的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他一把扯开沈砚卿的衬衫领口，纽扣崩飞，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沈砚卿的锁骨暴露在冷空气中，苍白皮肤上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
"你知道吗，"吴所畏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手指抚上沈砚卿的喉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装模作样的心理医生。穿着白大褂，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能把所有人都看透。"他的手指缓缓收紧，"让我看看，沈医生被掐住脖子的时候，还能不能这么冷静地分析我？"
沈砚卿的呼吸变得困难，但他依然没有挣扎。他的目光冷静得可怕，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典型的替代性攻击行为。"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因为缺氧而嘶哑，"童年时期遭受过肢体暴力？父亲还是母亲？"
吴所畏的手突然僵住了。
沈砚卿趁机猛地抬膝撞向他的腹部，在吴所畏吃痛松手的瞬间翻身将他反压在沙发上。两人的位置瞬间调换，沈砚卿跨坐在吴所畏腰间，一只手扼住他的喉咙，另一只手从沙发垫下摸出一把手术剪刀，锋利的刀尖抵在吴所畏的颈动脉上。
"现在，"沈砚卿微微喘息着，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白大褂半敞着，露出里面被扯坏的衬衫，"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吴所畏仰躺在沙发上，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这才对。"他的喉结在刀尖下滚动，"我就知道，真正的你不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沈砚卿的剪刀稍稍用力，在吴所畏的皮肤上压出一道白痕："闭嘴。"
"你手腕上的疤，"吴所畏突然说，"是自己割的吧？"
沈砚卿的动作顿住了。
"我见过很多这样的疤。"吴所畏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母亲手腕上也有。她总说'没事'，就像你现在这样。"他抬起手，轻轻握住沈砚卿持剪刀的手腕，"沈医生，我们是一类人。"
沈砚卿的睫毛微微颤动。有那么一瞬间，吴所畏以为他会刺下来。但最终，沈砚卿松开了手，剪刀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沈砚卿的睫毛微微颤动。有那么一瞬间，吴所畏以为他会刺下来。但最终，沈砚卿松开了手，剪刀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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