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后的清晨，阳光格外刺眼。妹妹抱着一沓资料推开工作室的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退半步——夏以昼正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面对面坐着，茶几上摊着印有星辰教育logo的合同。
"小嫂子来了！"蒋飞从茶水间探出头，手里还举着咬了一半的煎饼，"这位是..."
"程教授？"妹妹瞪大眼睛。这位正是夏以昼大学时整天挂在嘴边的恩师，当年带他们团队拿过全国创业大赛金奖。
程教授笑着起身："小雨是吧？小昼的毕设里全是你。"他指了指墙上那张泛黄的合照——大四的夏以昼站在领奖台上，背后大屏幕的PPT里，角落偷偷嵌着一张妹妹高中时的侧脸照。
夏以昼的耳朵瞬间红得滴血："教授！"
"言归正传。"程教授推过一份文件，"星辰被收购后我出任CEO，想邀请小昼担任远程技术顾问。"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妹妹，"年薪按他之前的水平，工作时间自由安排。"
妹妹的手微微发抖。这份合同意味着他们不用再为房贷发愁，意味着夏以昼不用卖掉心爱的收藏，意味着...
"我拒绝。"夏以昼突然说。
工作室里瞬间安静。蒋飞手里的煎饼"啪嗒"掉在地上。
"条件可以再谈..."程教授皱眉。
"不是条件问题。"夏以昼握住妹妹的手，"远程办公也是办公，我现在..."他看向满墙的日程表，上面密密麻麻标着妹妹的课程、考试和社团活动，"只想专心当林小雨的男朋友。"
程教授突然大笑起来，从公文包又取出一份文件："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看看这个？"
第二份合同的标题是《校企联合实验室建设方案》，合作方赫然是临江大学新闻学院与星辰教育，而负责人一栏已经填好了妹妹的名字。
"你们院王主任极力推荐你。"程教授眨眨眼，"听说你上次做的数据新闻专题很出彩？"
妹妹看向夏以昼，发现他眼里闪着和自己一样的光。这种光芒她见过很多次——在夏以昼为她熬夜补习的深夜，在她第一次发表校报文章的午后，在他们共同埋下时光胶囊的那个夏天。
"接吗？"夏以昼轻声问，手指在她掌心画了个问号。
妹妹回握住他的手："一起？"
合同签完时，窗外又飘起了雪。蒋飞嚷嚷着要庆祝，拉着程教授去买酒。工作室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暖气片的嗡嗡声。
夏以昼从背后环住妹妹，下巴搁在她发顶："对不起，之前瞒着你房贷的事。"
妹妹转身戳他胸口："再有下次，我就..."
"就怎样？"
"就把你收藏的游戏卡带全卖掉！"她恶狠狠地说，却忍不住笑出声。
夏以昼突然变魔术般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绒盒。不是戒指，而是一对银质袖扣，上面刻着相互缠绕的藤蔓。
"下周不是要参加市里的新闻奖答辩吗？"他小心翼翼地为她别上，"这样...就像我一直在你身边。"
袖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妹妹想起大一刚入学时，她曾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正装躲在厕所哭，而夏以昼连夜坐高铁送来一套西装，尺码分毫不差。
"夏以昼。"她揪住他的领带，"你是不是从捡到我的第一天起，就打算这么惯我一辈子？"
"不是捡到。"他俯身吻她眉心，"是遇见。"
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进工作室，为相拥的两人镀上金边。桌上的合同静静躺着，见证着又一个崭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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