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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画室的秘密

逆爱:大佬的掌心雷

凌晨三点的城中村,大部分人都睡得正沉。只有吴所畏这间顶楼加盖的铁皮屋还亮着灯,月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破窗棂,在地上割出几道歪歪扭扭的光带,像谁不小心打翻了牛奶。

屋里全是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混着点旧书发霉的气味,这是吴所畏最熟悉的味道。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T恤,上面沾着五颜六色的颜料,有的已经干成了硬邦邦的小块。他坐在画架前,手里捏着支HB铅笔,笔尖悬在画纸上几毫米的地方,半天没动一下。

画架上是幅快完成的城市夜景,画布上的霓虹灯影影绰绰,跟他今晚在格斗场看到的有点像。但吴所畏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他的眼睛时不时瞟向墙角那个摊开的素描本。

素描本上是池骋的侧脸。

不是什么正经肖像,就是格斗场那晚的速写——池骋站在VIP包厢窗边,一半脸在阴影里,一半被外面的彩灯照着,嘴角好像有点笑意又好像没有。线条挺乱的,吴所畏画得急,有些地方还擦了又改,纸都快磨破了。

最显眼的是那双眼睛,到现在还是两个空白的窟窿。

"操。"吴所畏低声骂了句,把铅笔重重戳在笔筒里,声音在空荡荡的屋里显得特别响。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额前那绺不听话的刘海揉得更乱。

画这玩意儿干嘛?

他跟自己较劲儿。不过就是个控制欲强的富二代,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把人当狗耍。打赢了比赛就两清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他画池骋干什么?闲得慌?

他伸手想去把素描本合上,手指刚碰到纸页又顿住了。鬼使神差地,他又坐了回去,重新拿起铅笔。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格斗场的画面——池骋靠在车门上抽烟的样子,烟雾缭绕里那双看不清情绪的眼睛,还有最后那句"小心池泽"。干嘛突然说这个?莫名其妙。

铅笔尖在画纸上轻轻蹭了蹭,留下一道浅灰色的印子。吴所畏吓了一跳,跟被烫到似的猛地抬起手。笔尖"啪"一声断了。

"妈的!"他把铅笔狠狠扔在地上,站起来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地板被踩得嘎吱作响,好像随时都会塌下去。

城中村的夜不怎么安静。远处传来几声狗叫,楼下小巷里有醉汉含糊不清的咒骂声,还有铁皮屋顶被雨点敲打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等等,雨点声?

吴所畏停下脚步,侧耳仔细听。雨好像变大了,砸在铁皮上"咚咚"响,像是有人拿小石子在扔。但除了雨声之外,还有别的声音——不规律的脚步声,踩在积水里发出"咕叽咕叽"的动静,还有压抑的咳嗽声,就在楼梯口。

谁会在这时候来?

吴所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就想去把素描本合上,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他妈的,他又没干什么亏心事,藏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门口。接着是几下轻微的敲门声,笃,笃笃,很有节奏。

吴所畏没动,盯着那扇掉漆的木门,全身肌肉都绷紧了。这扇门就是块破木板,一踹就开。以前他不怕,住这地方的不是穷学生就是打工仔,没什么值钱东西。但现在不一样,格斗场赢了比赛,谁知道有没有人记恨?

"谁?"他沉声问,声音有点哑。

门外没回应,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吴所畏慢慢挪到门后,手悄悄握住门后的钢管。这是他自制的武器,平时用来顶门,必要的时候也能防身。

"不说话我报警了。"他故意提高声音。

"是我。"

门外传来的声音有点闷,像是感冒了,还带着点沙哑。但吴所畏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池骋。

他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池骋怎么会找到这里?这破地方,就算是导航来了都得迷路。

"你怎么找到这的?"吴所畏打开门,语气里满是警惕和惊讶。

门口的池骋跟平时那个光鲜亮丽的太子爷判若两人。他浑身都湿透了,黑色衬衫紧紧贴在身上,显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形成一小滩水洼。他手里提着两个东西,一个是印着医院标志的急救箱,另一个是塑料袋,鼓鼓囊囊的。

"这不是重点。"池骋没回答他的问题,目光扫过吴所畏的画室,最后落在他没穿外套只穿着T恤的身上,眉头皱了皱,"格斗场的伤还没好,我来看看。"

说着他就想往里走。

"站住!"吴所畏伸手拦住他,挡在门口,"我说了我们已经两清了,你来找我干什么?滚出去。"

池骋的脚步顿住了,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吴所畏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雨水的潮气,还有点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道。这味道让他想起医院那天,池骋也是这样,不由分说地闯进他的生活。

"我带了点吃的。"池骋没提让他滚的事,低头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粥和小笼包,还热着。"

吴所畏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格斗场打完比赛到现在,他粒米未进,只喝了点水。但他嘴硬:"用不着,我不饿。"

池骋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眼神沉静得像深潭。吴所畏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就在这一瞬间的松懈,池骋侧身从他旁边挤了进去,动作快得让吴所畏来不及反应。

"你他妈——"吴所畏转过身想把他推出去。

"别动。"池骋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奇怪。

吴所畏一愣,顺着池骋的目光看过去——他正盯着墙角那个翻开的素描本。

糟了!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那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他怎么忘了这茬!刚才光顾着紧张门口的动静,完全把素描本的事抛到脑后了。

池骋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步步朝素描本走去。他的脚步很轻,但每一步都像踩在吴所畏的心上。

吴所畏的脸颊一下子就烫了起来,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想冲过去把素描本藏起来,又觉得那样太此地无银三百两。纠结间,池骋已经弯腰捡起了那张画着他侧脸的素描。

池骋拿着素描,手指轻轻拂过纸面,眼神从惊讶慢慢变成探究,还带着点吴所畏看不懂的情绪。他抬起头看向吴所畏,嘴角微微上扬:"所以你一直在监视我?"

"放屁!"吴所畏被这颠倒黑白的话激怒了,声音都拔高了,"明明是你跟踪我!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说!是不是派人监视我了?"

"我救了你,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池骋往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吴所畏能清晰地看到他湿漉漉的睫毛,还有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上面还挂着水珠。

"少自作多情!"吴所畏伸手想把素描抢回来,"我画谁关你屁事!"

池骋侧身躲过他的手,另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吴所畏的手腕。他的手很有力,捏得吴所畏生疼。

"画满了整个速写本,还说不关我事?"池骋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点危险的气息。

吴所畏这才注意到,刚才开门时风大,把素描本吹得翻开了好几页,后面几页也画满了池骋的各种样子——医院里皱眉的样子,车里侧脸的样子,甚至还有那天在巷口救他时的背影。

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吴所畏又羞又急,奋力想挣脱池骋的手:"放开我!你跟所有人一样,只想控制我!以为有钱了不起啊?我告诉你池骋,我吴所畏不吃你这套!"

他挣扎得太用力,眼睛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池骋看着他这副样子,眼神暗了暗,手上的力道松了些,但还是没放。"我没想控制你。"他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你担心我什么?担心我还不起你的钱?"吴所畏冷笑,"放心,打架的钱两清了,医院的钱我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外面传来的动静打断了。

巷口闪过几道刺眼的手电筒光束,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很多人,正朝这边跑来。

池骋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猛地把吴所畏拉到身后,警惕地看向门口:"有人跟踪我。"

"什么?"吴所畏一愣。

"别废话,躲起来!"池骋推了他一把。

但吴所畏却反手将池骋拉到自己身后,眼神锐利如刀:"这是我的地盘,轮不到你保护我。"他拉起池骋就往画室里面跑。

画室很小,只有一个朝后巷的小窗户。吴所畏一把拉开窗户,外面是黑漆漆的后巷,堆着些垃圾桶和杂物。

"从这走!"吴所畏催促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巨响,那扇本就不结实的木门被撞开了,三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冲了进来,手里都拿着相机,对着吴所畏和池骋疯狂拍照。闪光灯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闪烁,刺得人眼睛生疼。

"拍什么拍!"吴所畏怒喝一声,随手抄起旁边的画架就朝一个黑衣人砸了过去。

画架"咔嚓"一声断成两半,那黑衣人被砸得后退几步,相机也摔在了地上。但另外两个黑衣人已经围了上来,镜头紧紧对准了墙角散落的素描本。

吴所畏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的目标是那些画!

"别动那些东西!"吴所畏怒吼着扑过去,一脚踹在一个黑衣人的肚子上。那人痛呼一声,弯下了腰。

池骋也反应过来,抄起桌上的颜料罐就朝另一个人的头砸过去。颜料罐在那人头上开了花,红色的颜料溅得他满脸都是,相机也沾满了颜料,拍不了了。

但第一个被砸的黑衣人已经捡起了地上的素描本,转身就想跑。

"放下!"吴所畏眼睛都红了,追上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那人反手一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折叠刀,闪着寒光朝吴所畏刺来。

吴所畏下意识地后退,却被地上的画框绊倒,重重摔在墙角。右臂撞在暖气片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好像骨头都裂开了。

"吴所畏!"池骋惊呼一声,冲过来挡在他身前,一脚踢飞了黑衣人的刀。

混乱中,吴所畏看到素描本掉在了地上,被踩得全是脚印。一股怒火和委屈猛地涌上心头,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抓起旁边的调色盘就朝那几个黑衣人扔了过去。

颜料溅得到处都是,画室里一片狼藉。趁着那几个人被颜料迷住眼睛的空档,吴所畏拉起池骋就往门外冲:"走!"

两人一路狂奔,冲出小巷,跑到了大街上。凌晨的街道很空旷,只有路灯发出昏黄的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雨还在下,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有点疼。

他们跑到一家24小时便利店门口,才停下来喘气。店里的灯光很亮,照得两人狼狈不堪。吴所畏靠在墙上,右臂疼得抬不起来,袖子已经被血染红了,混着刚才沾上的颜料,红一块紫一块的,看着挺吓人。

"别动。"池骋打开刚才带来的急救箱,拿出纱布和消毒液,不由分说地拉起吴所畏的胳膊就要处理伤口。

"我自己来。"吴所畏想抽回手。

"老实点。"池骋的语气不容置疑,手上的力道却很轻。他小心翼翼地剪开吴所畏的袖子,伤口露了出来,不算太深但很长,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

池骋用棉签蘸着消毒液轻轻擦拭伤口周围。棉签碰到伤口的时候,吴所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手肘不受控制地往后一撞。

"唔!"池骋闷哼一声,捂着下巴退了两步,嘴角立刻渗出了血丝。

是吴所畏的手肘撞到了他的下巴。

看着池骋嘴角的血丝,吴所畏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

"对不起......"他声音干涩,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

池骋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伸手想继续处理伤口。

但吴所畏却突然情绪失控了。他猛地推开池骋的手,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滑坐在地上,双手抱住了头。

"别对我好!"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我还不起!你为什么非要对我好啊?"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混着雨水和脸上的颜料,在脸上冲出一道道小溪。

"所有人靠近我都会受伤的......我就是个扫把星......我只会拖累你......"吴所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像只受伤的小兽,"我爸妈就是因为我才死的......孤儿院的奶奶也是因为照顾我才生病的......你快走啊,别管我了......"

这些话他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一直憋在心里,憋得快要爆炸了。今天被这么一刺激,全都忍不住说了出来。

池骋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便利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能看到他下巴上的淤青和嘴角的血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擦去吴所畏脸上的泪水。

他的动作很轻柔,指尖带着点凉意。

"我不是那些人。"池骋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不会轻易受伤的。"

他握住吴所畏受伤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而且,我不需要你还什么。对你好,是我自己愿意的。"

吴所畏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池骋。路灯的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平时那双总是带着点戏谑和冷漠的眼睛,此刻却盛满了认真和温柔。

池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看着就很值钱。他把打火机放在吴所畏的掌心,然后合上他的手指,紧紧握住。

"这不是控制你的工具。"池骋看着吴所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求救信号。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或者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就用它联系我。它代表我,24小时都管用。"

吴所畏看着掌心的打火机,冰冷的金属外壳上仿佛还残留着池骋的温度。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池骋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处理伤口,别感染了。我会查清楚是谁派来的人,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他转身就走进了雨幕,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吴所畏在原地坐了很久,直到便利店的店员出来问他要不要帮忙,他才站起来,慢慢走回自己的画室。

屋里一片狼藉,素描本掉在地上,画稿散落得到处都是。吴所畏捡起素描本,小心翼翼地擦去上面的脚印。那张画着池骋侧脸的素描已经湿透了,墨迹晕开,把池骋的轮廓弄得有些模糊。

吴所畏走到画架前,重新拿起一支铅笔。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素描上那双空白的眼睛上。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

铅笔在纸上轻轻滑动,留下一道道细腻的线条。很快,一双眼睛出现在素描上——眼神明亮而坚定,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就像刚才池骋看他的眼神一样。

画完最后一笔,吴所畏放下铅笔,轻轻抚摸着画中池骋的眼睛,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雨还在下,但他心里那块一直紧绷的地方,好像松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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