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在火锅店门口停稳,鹭南封就听见副驾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侧过头,只见枫辞忆歪着头靠在椅背上,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平日里总是带着疏离感的眉眼此刻舒展着,倒显出几分难得的温顺。鹭南封忍不住抬手,指尖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两下:
鹭南封哎,你咋睡着了?
枫辞忆像是被这动静惊扰的猫,睫毛颤了颤才缓缓睁开眼,眼神还有些发懵,带着刚睡醒的水汽。他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车已经停了,慢吞吞地伸手去解安全带,指尖碰到卡扣时还顿了一下,显然还没彻底清醒。
下了车,温热的晚风裹挟着火锅底料的醇厚香气扑面而来,枫辞忆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眼前是条热闹的老街,两旁的店铺亮着暖黄的灯,人声鼎沸里还夹杂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他一时有些茫然,只能站在原地,目光跟着鹭南封的身影移动——看他熟稔地把车拐进巷子里的停车位,看他锁好车朝自己走来。
夕阳的余晖落在枫辞忆身上,给他周身镀了层柔和的金边。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线条干净利落,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店门口的灯笼下,倒像是这幅烟火气画卷里突然闯入的一抹清冷,格外惹眼。 鹭南封走到他面前时,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鹭南封枫总,不会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吧?
枫辞忆顺着他的目光扫了眼热闹的店铺,淡淡地点了点头,声音还有点刚睡醒的沙哑:
枫辞忆我一般不吃火锅,一个人吃没啥意思。
鹭南封听了这话并不意外,枫辞忆这种看着就养尊处优的人,大概平时出入的都是些格调雅致的餐厅,哪会来这种人声嘈杂的火锅店。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枫辞忆一眼,转身就往店里走。
枫辞忆这才想起自己腿上还有伤,刚才下车时没留意,这会儿跟着挪动脚步,才感觉到膝盖传来的钝痛,只能放慢速度,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跟在鹭南封身后。
店里的生意极好,一楼大堂坐得满满当当,热气腾腾的火锅冒着白汽,喧闹声几乎要掀翻屋顶。他们订的包厢在二楼,得从大堂侧边的楼梯上去。鹭南封走得快,几步就上了两级台阶,回头时发现枫辞忆还落在后面,正扶着楼梯扶手慢慢抬腿,额角似乎还渗出了点细汗。
他本想等一等,却被旁边突然凑过来的几个女生吸引了注意力。那几个女生看着像是学生,穿着同款的校服外套,正挤在一起,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枫辞忆,小声嘀咕着什么,脸上带着又兴奋又犹豫的神情。
其中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最先鼓起勇气,往前挪了两步,对着枫辞忆小声问道:“那个……小哥哥,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枫辞忆闻声抬头,看清是几个年纪不大的女生,礼貌地摇了摇头
枫辞忆没事,今天不小心受了点伤。
他说话时声音放得很轻,眉眼间带着点疏离的温和,配上那张过分好看的脸,看得几个女生脸都红了。
刚才离得远,只觉得这男生身形挺拔、气质出众,走近了才发现,他的五官精致得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尤其是那双眼睛,瞳仁颜色很淡,看人时总像蒙着层雾,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他是不是……今天被公主抱去医院检查的那个啊?”一个留着齐刘海的女生突然压低声音,拉了拉旁边同伴的袖子。
另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立刻瞪大眼睛,仔细端详了枫辞忆几秒,连连点头:“哎,你别说,我看着是真的很像啊!”
“万一就是那个呢?”
“那他男朋友会不会也在场啊?”
“啊啊啊啊,那我们岂不是吃到现场版的了!”
几个女生越说越兴奋,声音也没控制住,渐渐大了起来。枫辞忆听得清清楚楚,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他抬眼看向那两个窃窃私语的女生,语气平静:
枫辞忆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被他这么一问,几个女生顿时有些慌乱,还是那个短发女生定了定神,弱弱地开口:“那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枫辞忆挑了挑眉,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示意她请问。
短发女生立刻激动地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到他面前。照片拍得有些模糊,背景像是医院的走廊,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正弯腰抱着一个穿着睡衣的男生,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点粗鲁,却莫名透着股说不出的张力。
“那个……”女生指着照片里的人,眼睛亮得像星星,“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枫辞忆看着照片里鹭南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再想想这人刚才那副“懒得理你”的样子,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他忽然心念一动,脸上瞬间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故作伤心地叹的了口气,还假模假样地抬手,摸了摸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枫辞忆可是,他不喜欢我啊。
“啊?!”几个女生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他不喜欢你?那他今天还抱你去医院检查?”
枫辞忆一看她们这反应,顿时来了兴致,戏瘾彻底上来了。他微微垂着眼,长睫毛掩盖住眼底的笑意,声音里带上了点恰到好处的委屈:
枫辞忆他今天是因为他家狗狗把我撞到了,我不舒服,他才送我去医院的。
见几个女生还是一脸怀疑,他又添了把火,语气越发可怜:
枫辞忆他其实只是和我暧昧,从来没给过我任何承诺的。
“什么?!”这下几个女生彻底炸了,一个个义愤填膺,
“他怎么能这样!这不是明摆着看你好看、好欺负吗?”
“就是啊!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渣啊!”
“太过分了!暧昧不清最讨厌了!”
几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替枫辞忆打抱不平,眼看着就要化身“正义使者”,把那个“渣男”批判一番。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楼梯上方传来,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
鹭南封枫总,你的意思是说我是渣男吗?
枫辞忆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他僵硬地转过头,就看见鹭南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楼梯转角,双臂抱在胸前,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神情明摆着——“我就看你演”。
枫辞忆心里咯噔一下,心虚得厉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地开口:
枫辞忆哥~哥~,你不是上去了吗?怎么还在这啊?(坏笑)
鹭南封缓步走下两级台阶,目光扫过那几个已经吓得噤声的女生,最后落回枫辞忆身上,语气慢悠悠的:
鹭南封枫总,我要是不下来,估计就要多加几个罪名了吧?比如欺骗懵懂无知的小青年,或者……海王渣男之类的?
枫辞忆一脸挑衅的看着鹭南封
枫辞忆难得不是吗,哥~哥~(坏笑)
鹭南封没说话,只是一步步朝他走过来。他身材高大,气场本就强大,此刻刻意释放出的压迫感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那几个女生被他身上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刚才的兴奋早就烟消云散了。
鹭南封压根没搭理她们,径直走到枫辞忆面前,微微俯身,挑了挑眉,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戏谑的尾音:
鹭南封枫总,哦不对,免得枫总到处说我是渣男,所以我应该喊你‘宝~贝~’,你说是不是啊,宝~贝~
“宝、宝贝”两个字被他拖得长长的,带着点刻意的缱绻,落在空气里,听得几个女生瞬间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刚才的惊慌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姨母笑,激动得手都开始发抖。
枫辞忆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他张了张嘴,刚想反驳,就被鹭南封一把拦腰抱起,打横扛在了肩上。
枫辞忆你要干什么
枫辞忆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挣扎,却被鹭南封按住了后腰,动弹不得。膝盖的伤口被牵扯到,传来一阵刺痛,他只能乖乖地不动了,只是脸颊贴在鹭南封的后背,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阳光的气息,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鹭南封上楼啊,宝~贝~
鹭南封言简意赅,说完就扛着枫辞忆,大步朝二楼走去。
身后的几个女生彻底疯狂了,捂着嘴尖叫,拿出手机对着两人的背影疯狂拍照,快门声此起彼伏。
“啊啊啊啊啊是真的!是真的!”
“我就知道!这是什么神仙剧情啊!”
“‘宝贝’都喊了!还说不是情侣!”
“快拍下来!这波狗粮我先干为敬!”
喧闹的声音顺着楼梯传上来,枫辞忆埋在鹭南封后背,能感觉到他肩膀微微的震动,似乎是在笑。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掐了一把鹭南封的腰,却被对方反手按住了手腕。
鹭南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笑意:
鹭南封安分点啊,宝贝。
枫辞忆“……” 谁是你宝贝啊!!!
被鹭南封扛在肩上往包厢走的那段路,对枫辞忆来说简直像走了一整个世纪。
楼梯间还残留着火锅汤底的浓郁香气,混杂着往来客人身上的烟火气,每一步都震得他膝盖隐隐发疼,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周围投来的目光——有好奇的、有惊愕的、还有不少人举着手机偷偷拍照,快门声细碎地钻进耳朵里。枫辞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把脸埋得更深,鼻尖几乎要碰到鹭南封的后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一点消毒水的味道,莫名让人觉得安心,却又更添了几分窘迫。
“咔嗒”一声轻响,鹭南封用没扛人的那只手推开了包厢门。
包厢里原本正热闹着,有人在讨论菜单,有人在开啤酒,碰杯声和笑闹声混在一起。听到开门声,满屋子的人几乎是齐刷刷地回过头,视线瞬间聚焦在门口——然后,整个包厢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鹭南封肩上那个明显不情不愿的身影上:枫辞忆的衬衫领口被蹭得有些乱,露出来的脖颈泛着点可疑的红,一只手还攥着鹭南封的衣角,像是被拎着的猫,那模样说不出的狼狈又……有点说不出的和谐。
鹭南封却像是没感觉到这满屋子的目光似的,面不改色地扛着人径直走到靠里的空位,小心翼翼地把枫辞忆放了下来。放的时候还特意扶了把他的腰,等枫辞忆坐稳了,才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动作自然得仿佛刚才扛着人进来的不是他。
直到这时,他才慢悠悠地抬起头,对上满屋子目瞪口呆的视线,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解释:
鹭南封那个……枫总受伤了,我这是助人为乐。
话音刚落,旁边的枫辞忆就凉凉地开了口,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刻意的戏谑
枫辞忆鹭队长,你刚刚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啊~
“哦——”有人拉长了调子,拖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尾音。
“不是这么说的?那是怎么说的啊?”
“啧啧,我怎么听着有故事呢?”
起哄声此起彼伏,刚才那点诡异的寂静彻底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更旺盛的八卦欲。
刘粟粟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第一时间摸出手机,手指飞快地点开微博——她刚才在楼梯间拍到了枫辞忆被女生搭讪的照片,正想发出去凑个热闹,结果一点开热搜榜,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
首页几乎被同一张图刷屏了:正是刚才鹭南封扛着枫辞忆上楼梯的背影,角度刁钻,把枫辞忆埋着头的窘迫和鹭南封挺拔的身形拍得一清二楚。点开评论区,甚至还有人整理了刚才楼梯间那几个女生的爆料,连枫辞忆那句“他不喜欢我”和鹭南封那句“宝贝”都被添油加醋地写了进去,配上几张模糊的偷拍照,活脱脱一出狗血大戏。
刘粟粟越看越兴奋,手指飞快地往下滑,突然,一段刚发出来没多久的视频弹了出来。她点进去,看清画面里的内容时,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拿稳,惊呼出声
刘粟粟宝贝?卧槽卧槽!
这一声“宝贝”喊得又响又急,整个包厢的喧闹声瞬间停了,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投向了她。
坐在对面的林鹿锋皱了皱眉,探头问道
林鹿锋粟粟,怎么了?看到什么了这么激动?
刘粟粟激动得脸颊通红,朝他招了招手,声音压得低低的
刘粟粟林副,你过来点,我给你看个东西!
林鹿锋挑了挑眉,也来了兴致,起身往她身边凑了凑。刘粟粟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正播放着那段视频——是刚才楼梯间的视角,虽然有点晃,但能清晰地拍到鹭南封走到枫辞忆面前,低头说那句“宝~贝~”时的样子,连他眼底的笑意和枫辞忆瞬间红透的耳根都拍得清清楚楚。
林鹿锋的眼睛也一点点瞪大了,他盯着屏幕看了两遍,又转头看向斜对面那两人——鹭南封正给枫辞忆夹了一筷子凉拌木耳,枫辞忆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把木耳吃了下去。
林鹿锋把手机还给刘粟粟,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林鹿锋你也发现了吧?南封对辞忆,好像不太一样。
刘粟粟用力点头,一脸“原来你也看出来了”的震惊
刘粟粟卧槽,林副,原来你也发现了啊!平时谁要是跟老大这么说话,他早翻脸了,你看他刚才对枫总那态度,简直像换了个人!”
两人头凑在一起,压低声音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时不时还偷瞄对面一眼,那副“我们发现了大秘密”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明显。
鹭南封本来正跟枫辞忆较劲——他夹一片木耳,枫辞忆就推回来,他再夹过去,枫辞忆再推回来——眼角余光瞥见那两人交头接耳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点无奈
鹭南封你俩在那儿狗狗祟祟的,干嘛呢?
刘粟粟和林鹿锋同时僵住,像被抓包的小学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完了被听到了”的慌张。
刘粟粟干笑两声,把手机往兜里塞了塞,打哈哈道
刘粟粟没、没什么!就是看今天的毛肚特别新鲜,跟林副讨论要不要多点两份!
林鹿锋也连忙点头附和
林鹿锋对对,毛肚确实不错。
鹭南封挑了挑眉,显然不信,但也没再追问,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枫辞忆泛红的耳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而枫辞忆被刚才那声“宝贝”的视频闹得心里发慌,此刻又被鹭南封这眼神看得不自在,耳根悄悄红了。
包厢里的喧闹声渐渐又起来了,但所有人的目光,总忍不住往那两个靠在一起的身影上瞟——毕竟,这现场版的“八卦”,可比手机里的热闹多了。
包厢里的气氛正被那句“宝贝”搅得暧昧又热闹,窗外突然“轰隆”一声炸响,沉闷的雷声滚过天际,震得窗玻璃都微微发颤。
原本还在兴奋讨论八卦的刘粟粟,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猛地抬头看向窗外,只见刚才还透着点晚霞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被浓黑的乌云彻底吞没,豆大的雨点正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她垮下脸,一脸生无可恋地哀嚎
刘粟粟啊,要下雨了!
林鹿锋正帮她倒着酸梅汤,闻言侧过头,看着她皱成一团的脸,温声问道
林鹿锋怎么了吗?
刘粟粟我今天没开车啊车。
刘粟粟苦着脸扒拉着手机
刘粟粟本来想着难得放松,打车来的,这会下这么大的雨,等会儿散场岂不是要在雨里站成落汤鸡?这鬼天气,肯定很难打到
她一边说一边刷着打车软件,看着页面上“前方排队108人”的提示,绝望地把手机扔回桌上。
林鹿锋没事的
林鹿锋把倒好的酸梅汤推到她面前,语气平静
林鹿锋我今天没打算喝酒,等会儿结束了,我送你回家
刘粟粟猛地抬起头,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小烟花
刘粟粟真的吗?
林鹿锋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壁
林鹿锋嗯。
刘粟粟还是林副你好啊
刘粟粟立刻眉开眼笑,刚才的沮丧一扫而空,甚至拿起公筷夹了块毛肚放进他碗里
刘粟粟林副,多吃点!这毛肚脆得很!
旁边几人听着这对话,也就笑着打趣了两句“林副真是绅士”,便没再多在意。毕竟这包厢里大半都是熟人,互相搭个车再平常不过。
火锅咕嘟咕嘟地煮着,红油翻滚,裹着鲜嫩的肥牛和脆嫩的鸭肠,热气氤氲中,大家又热热闹闹地聊了起来。有人说起队里最近的趣事,有人吐槽着难缠的案子,鹭南封和枫辞忆也没再针锋相对,偶尔还会因为某句玩笑话对视一眼,又很快别开,像藏着什么没说出口的心思。
果然没几分钟,窗外的雨势就彻底失控了。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雨声密集得像无数根针在扎着窗玻璃,远处的路灯在雨幕里晕成一团模糊的光晕,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白茫茫的水汽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有人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提议:“吃饱喝足了,要不要咱们一起玩个游戏?”
刘粟粟玩游戏
刘粟粟立刻来了精神,刚才的打车焦虑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兴奋地凑上前
刘粟粟玩啥玩啥?
坐在她旁边的温素素推了推眼镜,轻声提议
温素素要不咱们玩转酒瓶吧?就轮着来,挺简单的。
刘粟粟转酒瓶
刘粟粟眼睛一转,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挤眉弄眼道
刘粟粟这个好啊!我知道怎么玩!
鹭南封正帮枫辞忆把烫好的蔬菜捞出来,闻言抬头,有些疑惑地问
#鹭南封怎么玩?
刘粟粟就是一个一个轮流转酒瓶啊
刘粟粟拿起桌上空着的啤酒瓶,在手里转了个圈,演示道
刘粟粟瓶口最后对准谁,谁就得受惩罚。比如我转的时候,瓶口撞到了林副,那我就可以随便提个问题让他回答,或者指定他做一件事——当然啦,不能太过分的那种!
她一边说一边朝林鹿锋眨了眨眼,后者无奈地笑了笑,没反驳。
其他人也觉得这游戏挺有意思,纷纷点头附和:“行啊,就玩这个!”“简单又刺激,我看行!”
枫辞忆靠在椅背上,看着桌上被推到中间的啤酒瓶,又瞥了眼旁边跃跃欲试的鹭南封,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他不太习惯这种热闹的游戏,但看着满桌人兴奋的样子,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着,像是在看热闹,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窗外的雨还在下,哗啦啦的雨声像是给这场即将开始的游戏,伴奏起了一场热闹的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