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
极致的、冰冷而暴虐的吞噬意志,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绝对法则,在我体内轰然爆发!掌心那凝聚到极致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暗奇点,带着湮灭一切的贪婪,悍然撞向那颗疯狂脉动、如同活体心脏般的黑色核心!
接触的瞬间,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对冲的轰鸣。
只有…寂静。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寂静被强行撕开一道口子!
嗡——!!!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纯粹由信息构成的恐怖洪流,如同开闸的宇宙星河,无视了物理的距离,无视了血肉的阻隔,以超越光的速度,顺着那吞噬的黑暗通道,蛮横无比地、狂暴地倒灌进我的精神世界!
那不是能量!是数据!是信息!是超越人类理解范畴的、冰冷、庞杂、混乱到足以瞬间烧毁任何碳基生物大脑的恐怖数据流!
它像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意识核心!又如同亿万条冰冷的毒蛇,在我的记忆、思维、感知的每一个角落疯狂钻探、啃噬、复制、粘贴!
视野被强行剥夺!眼前不再是黑暗的母巢核心,而是无数疯狂闪烁、扭曲跳动的、无法解读的诡异符号、几何图形、生物结构模型、能量流动轨迹…它们互相叠加、碰撞、湮灭、重组,形成一片足以令人瞬间精神错乱的、光怪陆离的混沌风暴!
听觉被彻底淹没!耳中不再是风声或怪物的嘶吼,而是亿万种尖锐到极致的、或高频或低频的、毫无规律的噪音叠加!如同亿万台失控的仪器在颅内同时尖啸,又像亿万只虫豸在脑髓里疯狂啃噬!
剧痛!灵魂被撕裂的剧痛!意识如同暴风雨中的孤岛,被这信息洪流疯狂冲刷、撕扯,随时可能彻底瓦解、消散!身体僵硬在原地,吞噬的动作被强行凝固,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每一个神经突触都在过载燃烧!
“呃啊——!!!” 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痛苦嘶吼,却连自己都听不见!只有那淹没一切的、疯狂的数据噪音!
就在意识即将被这恐怖的信息洪流彻底冲垮、同化的绝望边缘!
嗤——!!!
一道冰冷、锐利、带着绝对切割意志的力量,如同划破混沌的创世之光,猛地刺入了我狂暴混乱的精神风暴核心!
是小刀的分解异能!但这股力量并非作用于物质,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它精准、冷酷,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无视那混乱庞杂的数据流表象,直指其构成的最基础“信息单元”!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空间被切割的蜂鸣,在我混乱一片的意识深处响起。
那疯狂肆虐、试图将我彻底吞噬的数据洪流,被这股冰冷的分解之力,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如同在滔天洪水中,强行撑开了一小块暂时不被淹没的孤岛!
小刀那嘶哑、冰冷、带着铁锈摩擦质感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顺着这道精神缝隙,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凿进我濒临崩溃的意识核心:
“林默!清醒!它们不是生物!是纳米集群!信息生命!核心是…数据库!”
纳米集群?信息生命?数据库?
如同惊雷炸响!混乱的意识如同被注入了一针强效的清醒剂!虽然那庞杂的数据洪流依旧在疯狂冲击,试图淹没这刚刚开辟的孤岛,但借着这一瞬间的清明,我凝聚起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力,如同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死死“看”向那被撕开的数据洪流缝隙深处!
剥离掉那些疯狂闪烁的、用于干扰和摧毁的低级噪音数据…更深层的东西暴露出来!
那是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结构精密复杂到令人绝望的数据库!无数关于能量运用、物质结构、生物基因图谱(包括地球上已知和未知的!)、环境改造、甚至…关于我和小刀之前战斗时释放的吞噬与分解能量的详细记录和分析模型!数据如同冰冷的星辰,在虚拟的星空中按照某种超越理解的规律排列、流动!
而在这些冰冷数据的核心,一个影像碎片如同幽灵般一闪而逝!
鸟嘴面具!
是那个在自毁前狂笑的博士!
影像极其模糊、破碎,如同信号不良的老旧录像带。但那张覆盖着暗色皮革、前端延伸出长长鸟喙的面具,以及面具下那双闪烁着狂热和绝对掌控欲的玻璃眼珠,却清晰无比!他的嘴唇在无声地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通过口型…以及那深入骨髓的记忆碎片…
“…完美…容器…” 两个冰冷的词汇,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我的意识!
容器?谁的容器?博士的?还是…
轰——!!!
没等我想明白这毛骨悚然的关联,脚下的整片黑色菌毯,毫无征兆地、彻底狂暴了!
如同滚烫的油锅里泼入了一盆冰水!
“嘶嘎——!!!”
“吼嗷——!!!”
“咔哒咔哒——!!!”
所有形态各异的、正在相互吞噬进化的扭曲怪物,无论是巨大的甲虫、蠕动的触手怪、缝合的畸形体…在这一刻,全部停止了它们混乱的行为!它们放弃了进化,放弃了撕咬,甚至放弃了彼此间的敌意!
亿万双复眼、裂开的口器、感知器官…齐刷刷地转向母巢核心所在的方向!转向僵立在核心前、正被信息洪流冲击的我!
下一秒!
如同接到了某个无法抗拒的绝对指令!所有的怪物,无论大小强弱,全都发出凄厉到极致的、混合着痛苦和狂热的尖啸!它们不再有任何迟疑,不再有任何战术,如同最狂热的信徒扑向圣火,又像扑火的飞蛾般绝望而疯狂,从四面八方、从菌毯的每一个角落,以自身能达到的最快速度,不顾一切地、层层叠叠地扑向母巢核心!扑向我!
它们的目标,并非攻击!
是…阻挡!是用自己的身体,形成一道绝对的血肉屏障,阻挡在我和那黑色核心之间!
无数的节肢、触手、甲壳、粘稠的黑色躯体…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核心连同我一起淹没!巨大的冲击力几乎将我撞倒!冰冷的、带着腐蚀性粘液的肢体疯狂地拍打、挤压着我的身体!视野彻底被蠕动的黑色填满!窒息感、令人作呕的粘腻触感、以及无数怪物尖啸形成的声波冲击,几乎要将我撕碎!
“它们在保护什么?!” 我嘶声怒吼,拼命维持着吞噬核心的黑暗奇点不被中断,身体在无数怪物的冲击下剧烈摇晃,每一次抵抗都牵动体内狂暴的能量,喉头一甜,猛地咳出一口鲜血!那血液在灰暗的天光下,竟诡异地闪烁着点点细微的、如同星尘般的幽蓝色光芒!
“不!”小刀冰冷的声音穿透怪物疯狂的嘶吼和粘液挤压的粘腻声响,如同寒冰铸就的利箭,精准地刺入我的耳膜,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酷,“在献祭!”
献祭?!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语!
轰隆隆——!!!
脚下坚实的大地,不,是堆积如山的城市废墟,骤然发出天崩地裂般的恐怖轰鸣!
以被怪物层层包裹的母巢核心为中心,方圆数百米的地面,如同被无形巨锤狠狠砸碎的玻璃,猛地向下塌陷!蛛网般的巨大裂痕以超越音速的速度疯狂蔓延、撕开!
覆盖其上的、由无数怪物尸体和黑色菌毯构成的厚厚“地毯”,连同下方堆积如山的建筑废墟残骸,如同落入无底深渊的砂砾,轰然向下陷落!
巨大的烟尘混合着菌毯分泌的黑色粘液,如同喷发的火山灰柱,冲天而起!
我和小刀,连同那无数包裹着母巢核心的疯狂怪物,一起向着下方骤然出现的、深不见底的巨大裂隙中坠落!
失重感瞬间攫住全身!
烟尘弥漫,遮蔽了视线。但就在这急速下坠的混乱中,一个庞大到令人灵魂战栗的轮廓,在裂隙深处、被撕裂的地壳之下,缓缓显露出来!
那…是一艘船!
一艘深埋于地心、仅仅显露出冰山一角的巨大舰船!
它通体覆盖着一种暗沉的、非金非石的未知材质,表面布满了与实验室大门、以及母巢核心能量回路一模一样的、流淌着幽蓝色光芒的复杂蚀刻纹路!这些纹路如同活物的血管,在舰体表面缓缓脉动,散发着古老、冰冷、浩瀚如星海般的恐怖威压!
仅仅是暴露出来的这一部分舰艏,其高度就足以媲美曾经的摩天大楼!庞大的舰体如同沉睡在地心深处的远古泰坦巨兽,仅仅是其存在本身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就足以让周围的空间发生细微的扭曲!
它深埋于此,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仿佛亘古存在!实验室的能量回路、母巢核心的构造…一切都源自于它!它才是真正的源头!
“呜…滋滋…紧急…全球…通告…” 那个被小刀丢弃在废墟顶端、沾满污垢的军用步话机,竟然在急速下坠的混乱中,顽强地再次发出了断断续续、却足以让所有听到的人血液冻结的嘶吼!
“…南极洲…冰盖…破裂…滋啦…同…同样战舰…升起…重复!南极洲升起同样战舰!坐标…滋滋…大西洋…海床…异常…能量…爆发…滋啦啦啦——!!!”
步话机的声音彻底被下坠的呼啸和舰体散发的能量干扰噪音淹没。
南极洲!大西洋!不止一艘?!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寒意,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这深埋地心的巨舰,只是其中之一!这入侵…是全面的!是行星级的!博士的实验室、这地心的巨舰、南极的冰盖…所有的一切碎片,终于在这一刻被强行拼凑起来,指向一个令人绝望的图景!
就在这心神剧震的瞬间!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
我猛地扭头!
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只见小刀,就在我身侧急速下坠的混乱气流中,竟面无表情地抬起了右手!她指尖那灰白色的分解光芒前所未有的炽盛、凝聚,如同实质的短刃!而此刻,这把致命的“短刃”,正被她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刺入了她自己左侧胸膛!
“你干什么?!!” 我目眦欲裂,嘶吼声因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完全变形!身体本能地想要扑过去阻止,却被无数下坠的怪物残骸和狂暴的能量乱流阻挡!
小刀的动作没有一丝颤抖,仿佛刺入的不是自己的心脏。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角却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甚至带着一丝疯狂解脱意味的弧度。幽绿色的瞳孔死死盯着我,里面燃烧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孤注一掷的决绝光芒!
“呃…!” 她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右手猛地向外一抽!
噗!
伴随着一股温热的、闪烁着微弱星光的淡蓝色血液喷溅而出!她的右手,赫然抓着一块东西!
那东西只有拇指大小,形状极不规则,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如同纯净水晶般的质感!内部,无数极其细微、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的灰白色光丝,构成了一个极其精密、不断变化、散发着冰冷分解意志的微型能量结构!它还在微微搏动着,如同…一颗被强行剥离的、活着的能量心脏!
那是…她的异能核心?!是她“绝对分解”力量的真正源泉?!
剧烈的痛苦让小刀的身体剧烈痉挛,但她枯瘦的手却如同铁钳,死死抓住那颗被硬生生从自己胸腔里挖出来的、搏动着的分解结晶!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近乎燃烧生命的疯狂!
就在我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目光中,她猛地将这颗还带着她体温和鲜血的分解结晶,狠狠地、决绝地按向了我胸前——那吞噬奇点刚刚被怪物冲击、吞噬之力出现了一丝迟滞和动摇的位置!
噗!
结晶毫无阻碍地按进了我胸前被能量灼烧、又被怪物撕扯开的狰狞伤口里!
“呃啊——!!!” 难以想象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那感觉,就像是将一块烧红的烙铁和一块万载寒冰同时强行塞进了心脏!冰冷到极致的分解意志与狂暴灼热的吞噬能量,在我体内最核心的位置,轰然对撞!
“吃了我…”小刀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微弱、嘶哑、带着濒死的喘息,却又清晰无比,每一个字都如同用尽了她最后的生命烙印在我灵魂深处,“…才能吃它!”
她的身体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布偶,在狂暴的下坠气流中,无力地向后飘去,幽绿色的瞳孔中,光芒迅速黯淡。
“小刀——!!!” 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绝望和狂暴的杀意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
胸前伤口处,那枚属于小刀的分解结晶,在接触到吞噬核心的瞬间,并未被立刻湮灭!相反,它内部那精密运转的灰白色光丝结构,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股冰冷到极致、却又带着无上锋锐意志的力量,如同最精准的钥匙,狠狠地刺入了我体内那狂暴奔腾、难以彻底掌控的吞噬能量洪流的核心!
嗡——!!!
仿佛宇宙初开的第一声轰鸣!
冰冷的分解意志,与狂暴的吞噬力量,在这一刻,并非毁灭性的冲突,而是发生了某种超越理解的、终极的融合!
分解!是解析!是破开一切结构!是洞悉万物本源!
吞噬!是掠夺!是容纳!是归于虚无!
分解为吞噬打开了枷锁!吞噬为分解提供了无穷的燃料!
一股全新的、无法形容的、仿佛能主宰一切物质与能量生灭的终极力量,在我体内轰然诞生!
痛苦依旧撕心裂肺,但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明!狂暴的数据洪流依旧在冲击,但那足以烧毁碳基大脑的混乱信息,在接触到这股新生的、融合了分解意志的吞噬之力时,竟如同冰雪遇到骄阳,被强行解析、拆解、吸收、转化!
视野瞬间清晰!疯狂扑来的怪物、下坠的残骸、弥漫的烟尘…一切都仿佛被放慢!我能清晰地“看”到每一只怪物身体内部那由无数纳米单元构成的精密结构,能“看”到它们能量流动的轨迹!甚至能“看”到下方那艘地心巨舰表面,那庞大幽蓝能量回路中,每一个关键的能量节点!
吞噬的渴望,被赋予了分解的精准!
“吼——!!!”
一声非人的咆哮从我喉咙深处爆发!不再痛苦,不再迷茫,只有纯粹的、冰冷的、掌控一切的毁灭意志!
我猛地张开双臂!不再需要凝聚奇点!
嗡——!!!
以我身体为中心,一个无形的、半径超过百米的绝对领域瞬间展开!
领域之内,法则改写!
所有扑向我的、由纳米集群构成的扭曲怪物,无论大小强弱,在接触到这领域的瞬间,身体结构如同被投入了强酸的沙雕,无声无息地分解、崩解!构成它们的纳米单元被强行拆解、剥离、还原成最基础的信息流和物质粒子!然后,这些被分解到最原始状态的“养料”,如同百川归海,被领域核心的我,贪婪地、毫无阻碍地吞噬、吸收!
没有挣扎,没有抵抗。在这融合了分解与吞噬的终极力量面前,这些扭曲的造物脆弱得如同尘埃!
包裹着黑色核心的怪物屏障,瞬间被清空!那颗疯狂脉动的核心,再次暴露在领域之中!
这一次,它在我“眼中”不再神秘。我能清晰地“看”到核心内部,那由无数纳米单元构成的、精密运转的数据库结构,以及那驱动着整个庞大纳米集群的、如同心脏般跳动的核心指令源!
“给我…破!” 冰冷的意志下达!
领域的力量瞬间集中,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那颗黑色核心!
分解!吞噬!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那颗庞大的、脉动的黑色核心,连同它内部那浩瀚如星海的数据流和核心指令源,如同被投入了宇宙的终极熔炉,在接触到领域之力的瞬间,无声无息地分解、崩解、化为最纯粹的信息和能量洪流,被领域中心的我,彻底吞噬!
轰——!!!
难以想象的、前所未有的、纯粹而浩瀚的信息与能量,如同决堤的星河,疯狂倒灌入我的意识与身体!
视野瞬间被无穷无尽的数据流和幽蓝色的能量光辉彻底淹没!意识仿佛被抛入了宇宙的奇点,经历着时空的诞生与湮灭!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在进化、在被强行推向一个超越人类理解的层次!
下方,那艘深埋地心的巨舰,似乎感应到了母巢核心的彻底湮灭,庞大的舰体猛地一震!覆盖其表面的幽蓝色能量回路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整个地心空间都在剧烈震颤!仿佛这沉睡的远古巨兽,正在被强行惊醒!
“林默——!!!”
一声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呼唤,如同穿透无尽星光的灯塔,猛地刺破了我意识中那被能量和信息充斥的混沌!
是小刀!
她残破的身体正被混乱的气流卷向巨舰那冰冷、布满能量回路的巨大舰体!眼看就要撞上那足以瞬间将她分解成基本粒子的恐怖能量场!
新生的力量在咆哮!融合了分解的精准与吞噬的霸道!
我猛地抬手,对着小刀坠落的方向,五指张开!
嗡!
一道无形的力量瞬间跨越空间!并非吞噬,而是分解与重塑空间本身!小刀身前的空间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轻柔地“折叠”了一下,她下坠的轨迹被强行改变,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瞬间跨越了数百米的距离,稳稳地落回我的身边!
我一把揽住她冰冷、轻得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她的胸口还残留着那个可怕的伤口,淡蓝色的血液染红了褴褛的衣衫,气息微弱如同风中残烛。但她那双幽绿色的眼睛,在接触到我的目光时,却艰难地、极其微弱地亮了一下。
“舰…核心…”她破碎的嘴唇翕动着,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神死死地、带着最后的执念,望向下方那艘正在苏醒、散发着毁天灭地能量的巨舰。
“我知道。”我的声音冰冷而平静,带着一种刚刚掌控了毁灭权柄的绝对自信。目光如同穿透舰体厚重的装甲,死死锁定了巨舰深处,那如同恒星般耀眼的、驱动着整艘星舰的核心能量源!
体内,吞噬了小刀分解结晶、又彻底吞噬了母巢核心和无数纳米集群后诞生的全新力量——姑且称之为【星尘吞噬者】之力——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沸腾、咆哮!分解的意志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洞悉着巨舰的能量回路;吞噬的渴望如同无底的黑洞,渴望着那庞大的星舰核心!
脚下是正在苏醒的灭世巨舰,怀中是濒死的伙伴,头顶是支离破碎的世界,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南极洲、大西洋升起的同样巨舰的绝望通告…
但这又如何?
我缓缓抬起头,望向那冰冷、巨大、散发着令人窒息威压的星舰核心。嘴角,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却又燃烧着毁灭火焰的弧度。
“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