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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吧,我们都会好的

期盼着明天的少年

徐明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他应该去哪

只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

转眼看陆天这边

陆天喝了个大醉,他之前都不喝酒的,只是现在……

宋哲远在徐明和陆天走后,他的嘴角是压抑不住的笑

因为徐明要死了,他的愿望实现了,徐明就是应该去死的,宋哲远转念一想几个月,他的陆天就会被寻觅那小子带坏(宋哲远这样关心陆天的原因是因为他害死了陆天一家,是他对不起,想要上位就必须把所有人踩到脚底下)

宋哲远不行,必须把他杀了

宋哲也在说出这句话之后立刻给林可卿打去了电话

宋哲远拜托你杀一个人

宋哲远不管什么价钱都要杀死掉他

林可卿哟,真的,宋家大集团的少爷也来杀人啊

宋哲远不要废话了,赶紧我说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出,你只要杀掉他

林可卿是徐明那小子是吗

宋哲远明知故问

林可卿好,这次报仇就先不和你要了,对了,我也有事相求于你

宋哲远什么事

林可卿就是把你公司的股份给我3%

宋哲远股份?之前给你30%你都不要,怎么现在……

林可卿我要股份是有其他原因的,并不是盯着你那几点臭钱

林可卿我可不缺你那点钱

宋哲远对呀,林氏集团的少爷怎么可能缺我这一个打工人的钱呢

林可卿好了,不说了,徐明我会在下周,做掉的

宋哲远

宋志远挂掉了电话,他想在许敏死之前,他是否要把真相告诉给他呢,让他背着负罪去死,岂不是……

林可卿这边挂掉了电话,就吩咐手下的人去调查徐明

10分钟过去了,徐明的生平的资料都发过来

陈可卿看着徐明这张资料,不禁感叹

林可卿徐明啊,徐明,宋哲远代替了你的身份,你竟然浑然不知,要怪就怪你是一个灾星呢

江桥市模范中学的放学铃刚响过,学生们像潮水似的涌出校门,喧闹声里,徐明孤零零地站在对面的公交站牌下。他没穿校服,洗得发白的旧T恤松垮地罩在身上,露出来的胳膊细得像根芦苇。 阿武的车就停在街角,黑色的车窗贴着深膜,像只蛰伏的兽。他推开车门时,正看见徐明扶着站牌咳嗽,咳得身子直打晃,最后弯下腰,用袖子捂着嘴,指缝里隐约渗出血丝。 “就是他。”副驾驶的手下低声提醒。 阿武没说话,只是朝两个同伴抬了抬下巴。三人穿过马路时,有几个学生注意到他们,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徐明似乎察觉到什么,慢慢直起身子,茫然地望过来——他的眼神很空,像蒙着层雾,直到那两个男人走到跟前,他才迟钝地往后缩了缩。 “你是徐明?”其中一个男人问,声音粗哑。 徐明没应声,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说什么,却连气都喘不匀。他想转身走,可刚挪了半步,就被男人抓住了胳膊。那力道不大,却让他疼得“嘶”了一声,脸色瞬间白得像纸。 “跟我们走。”男人拽着他往巷子里拖。 徐明的反抗微弱得可笑,不过是手脚胡乱蹬了两下,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只受惊的小猫。阿武跟在后面,看着他细瘦的手腕被同伴攥在手里,骨头硌得人眼慌。 到了巷子深处,男人猛地松了手。徐明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墙上,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满是恐惧。阿武从怀里掏出根钢管,掂量了两下,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 “林哥说了,别折腾。”他低声说,像是在对自己交代。 徐明似乎听懂了,眼睛猛地睁大,嘴唇翕动着,终于挤出几个破碎的字:“我……没……” 后半句被钢管破风的声音截断了。 闷响很轻,像有人踩扁了个空易拉罐。徐明的身体晃了晃,眼睛还睁着,却没了焦点,然后顺着墙壁滑下去,蜷在地上,一动不动了。T恤后背慢慢洇开一块深色的印子,在灰白的墙根下,显得格外刺目。 阿武看了眼表,对着同伴抬了抬下巴:“弄走。” 两个手下熟练地用麻袋套住徐明,拖向停在巷口的车。远处的校门口,还有学生在打闹,笑声顺着风飘过来,落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很快又被汽车发动的声音盖了过去。

车后座颠簸得厉害,麻袋里的徐明始终没再动过。阿武透过后视镜瞥了眼那团蜷缩的影子,麻袋底部渗出的深色污渍已经凝固,像块干涸的泥斑。

“林哥那边怎么说?”开车的手下问。

“直接送码头,老规矩。”阿武掏出烟点燃,尼古丁呛得他皱了皱眉,“处理干净,明早涨潮前必须沉下去。”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模范中学的灯光早就被甩在身后。路过江边时,风卷着腥味灌进来,阿武掐灭烟,忽然想起徐明被抓住时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恨,甚至没有太多恐惧,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茫然,像只被雨打懵的雏鸟。

他嗤了声,把这点念头甩出脑袋。这种活计做多了,心早就该磨成铁。

码头的吊机在夜色里像尊沉默的巨人。两个手下扛着麻袋往趸船走,脚步踩在木板上发出吱呀声。阿武站在岸边抽烟,看着他们把麻袋绑上石头,再用力推入江里。

“扑通”一声闷响,水面溅起的涟漪很快被夜色抚平,连个气泡都没多冒。

回程的车上,谁都没说话。直到快进城时,阿武才突然开口:“把那身衣服烧了,车送去清洗。”

手下应了声,他却盯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发愣。刚才推麻袋的瞬间,他好像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里,混着点细碎的响动——像是块金属坠子在晃。

但他没回头。江水流得急,什么都留不下。

第二天清晨,江边的早市热闹起来,卖鱼的商贩吆喝着,晨练的老人沿着堤岸散步。没人注意到下游某处浅滩,挂着半片被水流冲上岸的、洗得发白的旧T恤布片,很快又被上涨的潮水卷了回去,彻底没了踪迹。

后半夜的潮水退得厉害,徐明是被江风冻醒的。

麻袋不知被什么东西划破了道口子,冰冷的江水顺着破洞往里灌,他像块被泡胀的海绵,每动一下都牵扯着骨头缝里的疼。后脑勺的伤口还在渗血,糊住了半边脸,腥甜的气味混着江水的咸涩,呛得他不住地咳嗽。

“咳……咳咳……”

咳嗽扯动了胸腔,他疼得蜷缩起来,这才发现绑在身上的石头不知何时松了,只余下半截麻绳还缠在脚踝。大概是刚才被暗流卷着撞上了礁石,连人带石头一起摔散了。

他挣扎着想往外爬,手指抠住麻袋粗糙的布面,却没半点力气。白血病本就掏空了他的身子,那一棍又敲在要害,此刻能吊着口气,全凭一股说不清的执念。

“水……”他哑着嗓子哼唧,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远处传来货轮的鸣笛声,灯光扫过江面时,徐明看见自己泡在浅滩的淤泥里,半截胳膊露在外面,皮肤白得发青。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徐宁把他架在脖子上看龙舟赛,也是在这条江,当时的水是暖的,风里飘着粽子的香味。

眼泪混着血水淌下来,他张了张嘴,想喊“哥”,却只吐出几口带血的泡沫。

潮水又开始涨了,冰凉的江水一点点漫过他的胸口。徐明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一次睁眼时,他看见水面上漂着片碎布,是从他T恤上撕下来的,正随着浪头轻轻晃。

像只没人要的风筝。

浪头再涌上来时,那片碎布被卷进深处,浅滩上只剩下被水淹没的麻袋,慢慢往下沉,沉进漆黑的江底。

晨雾还没散透,江水带着腥气漫过滩涂。捡破烂的老王头推着板车走过时,车轮陷进软泥里,他弯腰去搬,眼角余光瞥见水洼里浮着个麻袋。

“又是哪个缺德的往江里扔东西。”他啐了一口,抬脚去踹,却在鞋底碰到麻袋的瞬间顿住——那布料下分明是温热的,还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老王头吓了一跳,壮着胆子蹲下去,伸手摸了摸。指尖触到的不是硬邦邦的石头,而是片温热的皮肤,还有微弱的心跳在布料下搏动。

“活的?”他扒开破口往里看,只瞧见半张惨白的脸,睫毛上还挂着泥点。少年的嘴动了动,像是在哼唧,气若游丝。

老王头这辈子没见过这阵仗,手忙脚乱地解开绑着石头的麻绳,又把自己的粗布褂子脱下来裹在少年身上。他想把人往板车上挪,刚一使劲,少年就疼得瑟缩了一下,嘴角溢出血丝。

“造孽啊。”老王头叹了口气,也不管板车上的破烂了,推着车往自己的破屋走。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像在敲打着这灰蒙蒙的清晨。

江风依旧刮着,滩涂上只剩下那枚断了链的银锁,被潮水翻来覆去地冲刷,锁面上的“明”字在雾里若隐若现。而城市深处,林可清刚把一杯冷透的咖啡倒进下水道,玻璃杯中残留的褐色渍痕,像极了滩涂上那片未干的暗红。

老王头的破屋在城郊的棚户区,四面漏风,只有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他把徐明放在床上,翻出家里仅剩的半瓶白酒,撬开少年的嘴往里灌了两口。酒液呛得徐明猛地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粗布被单上,像几朵破败的花。

“撑住啊,小子。”老王头搓着手,看着徐明脖子上那枚银锁——他刚才解开麻袋时特意摘下来,攥在手里凉冰冰的。这锁看着值钱,可他摸了摸少年嶙峋的肋骨,终究没舍得拿走,又重新挂回徐明脖子上。

接下来的三天,徐明一直昏昏沉沉。老王头每天用米磨成糊糊,一点点往他嘴里喂,又去药铺买了最便宜的止血粉,往他后脑勺的伤口上撒。药粉一沾血就冒泡,徐明疼得哼哼,却始终没醒。

直到第四天傍晚,徐明的眼皮才动了动。他看见屋顶漏下的月光,听见墙角老鼠跑过的窸窣声,还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念叨:“醒了?可算醒了……”

他想转头,却疼得倒抽冷气。老王头赶紧按住他:“别动,你伤重着呢。”

徐明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砂纸。老王头端来水,用小勺喂他喝了两口,他才哑着嗓子问:“……这是哪儿?”

“我家。”老王头蹲在床边,看着他眼里的茫然,“你被人扔江里了,命大,被我捡着了。”

徐明愣住了,眼里慢慢浮起水汽。他下意识摸向脖子,指尖触到银锁的冰凉,忽然想起那根砸下来的钢管,想起宋哲远那张总是带着笑、眼底却藏着狠劲的脸。

“他们……还会来吗?”他问,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老王头没说话,只是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沉默了半晌才说:“这地方偏,他们找不着。你先养着,等好点了再说。”

夜渐深,破屋的门被用粗木棍抵死,窗缝糊着旧报纸。徐明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风穿过巷弄的声音,手里紧紧攥着那枚银锁。锁面被体温焐热,刻着的“明”字硌着掌心,像个不肯熄灭的火星。

而棚户区外的马路上,阿武的车正缓缓驶过。他降下车窗,目光扫过这片低矮的房屋,眉头皱了皱——林哥昨天又来电话催问,说宋先生那边似乎不太放心。但江里捞了三天都没见影子,多半是被冲走了。

车很快驶远,引擎声消失在夜色里。破屋内,徐明的呼吸渐渐平稳,只是攥着银锁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徐明我为什么还活着呢?我早就应该死了!

徐明起身想要走,但是身体上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停下来

突然他的脑海中涌入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徐明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代替哥哥,代替所有人活下去"徐明看着眼前的人竟觉得有番熟悉,不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哥〞

徐明看着眼前的人,他的眼泪如珍珠般落了下来

头痛彻底退去后,那段突兀的记忆却像刻在了脑子里。徐明坐在床沿,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板的裂缝,眼前反复晃着徐宁最后那句话——“代替全家人活下去”。

活下去?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裹着泪,又涩又哑。

徐家的别墅还空在城西,车库里停着三辆落了灰的豪车,保险柜里的银行卡足够他换十次骨髓。可他总说没钱治病,躲在这破屋里啃干馒头,不过是给自己找个苟活的借口。

他怎么配活下去?

是他在饭桌上跟父亲大吵,摔碎了母亲最爱的花瓶,逼得父亲气冲冲地摔门而出,才撞上了那场连环车祸。是他固执地不肯听徐宁的劝,非要去揭穿宋哲远的小动作,才让哥哥为了护他,被失控的卡车撞断了五根肋骨。

那些被他刻意压在心底的画面,此刻全涌了上来。父亲书房里永远温着的茶,母亲在衣帽间给他熨烫的校服,徐宁把他架在脖子上看烟火时,落在他发顶的温度……

原来他不是忘了,是不敢记。

眼泪顺着下巴滴在床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捂住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哥……”他哽咽着,声音碎得不成调,“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啊……”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破屋的角落里堆着捡来的旧报纸,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上面印着的“徐氏集团资产重组”的标题。徐明望着那几个字,哭得更凶了——那曾是他的家,是他亲手毁了的家。

他蜷缩在床沿,像个迷路的孩子,任由眼泪淌过脸颊,滴在空荡荡的手心。黑暗里,只有脖子上那枚银锁,还在固执地散发着一点微弱的凉意。

徐明队之前的记忆不是空虚了,他全都记起来了,他全都记起来了

是他害的全家身亡的,他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果然老天弄人。是要看好人还是坏人的

活该他活不久

原来自己的第二人格只是自己凭空想出的吧,那是哥哥的影子,那是哥哥

徐明徐宁,我不应该伤害你的哥哥,再回到我身体里一次好吗

徐明你原来不是我幻想出来的,你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

徐明原来我也不是没人要的孩子,原来我也是少爷呀

徐明徐氏集团没了,我也没有能力再支撑起来

徐明哥哥,我真的想了你好久好久,爸妈我也想了你们好久,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只想起来是你们把我抛弃了,你们远走高飞了,不要我了

徐明是你们带给我重生的机会,可是我现在也要死了,完不成你们的心愿了

徐明徐宁一开始你占据我身体的时候,我想还把你杀死,可是现在……

徐宁只在他的身体里默默地关注着一切,

指尖触到银锁的瞬间,徐明突然觉得有股暖流顺着血管涌上来,像被人轻轻托住了后颈。

“阿明。”

这次不是幻觉,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他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抬了起来,指尖抚过右眼的绷带,动作温柔得不像自己的。

“哥?”他试探着开口,喉咙里却滚出另一个音色,带着点少年人的清亮——那是徐宁的声音。

镜子里的人影晃了晃。徐明看见自己的嘴角扬起一个陌生的弧度,暗蓝色的左眼弯成了月牙:“我在呢。”

是徐宁。他真的在。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可嘴角还在笑,两种情绪在脸上撕扯,像个被揉皱的纸团。“你去哪了……”他问,声音一半是自己的沙哑,一半是徐宁的哽咽。

“一直陪着你啊。”镜中人抬手,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胸口,“在这里。”

徐明想抓住那只手,镜子却突然模糊了。徐宁的声音越来越远,带着点释然的轻颤:“记住了,要好好活……”

最后一个字消散时,那股暖流猛地抽离。徐明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墙上。

镜子里只剩下他自己。右眼的绷带松了些,暗蓝色的左眼空茫茫的,没了泪,也没了笑。

他抬手摸向胸口,银锁还在,却凉得像块冰。刚才的重逢像场太真的梦,醒来只剩满室寂静。

风从窗缝钻进来,卷起地上的碎纸。徐明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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