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清洁工扫地的“唰唰”声格外清晰，六七点的清晨，城市刚要苏醒。徐明倚在床边，听着包子铺开张的动静，肚子微微发空，可钱包里的钱，要留着给更需要的人，他咬咬牙，把早餐的念头压下去。
想起13岁那年福利院倒闭，自己流浪街头，饿到去垃圾桶翻东西吃的日子，徐明攥紧了拳。14岁当上志愿者后，他总想着，能帮一个是一个，别让孩子重走自己的路。
阳光慢慢晒化玻璃上的霜，照在发白的毛衣上。徐明盯着毛衣出了神，那是福利院发的，跟着他从11岁走到现在，磨出的毛絮在光里飘。他穿上毛衣，出门往旧福利院走——虽已倒闭破败，却总有流浪孩子去那儿躲。
刚到街角，就见几个瘦小身影缩在废弃墙根，徐明眼睛发酸，快步上前，把藏在兜里准备给自己应急的面包、零钱，一股脑塞给孩子。孩子们怯生生的眼神，让他想起当年的自己，轻声说：“别怕，咱们一起熬。”
晨光里，旧福利院的残垣断壁透着荒凉，可徐明站在那儿，像棵努力撑出阴凉的树，把从苦难里攒的光，一点点分给更年轻的流浪灵魂，就像当年，有人也曾想拉他一把 。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别墅客厅，陆天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兜里那块冰凉的表。表壳边缘的缺口硌着掌心，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徐明的那天——
也是这样的早晨，他抄近路去打零工，在巷子里撞见几个半大的小子围着个瘦弱的身影拳打脚踢。那孩子抱着头缩在地上，校服被扯得歪歪扭扭，却咬着牙一声不吭。陆天当时脑子一热，捡起墙角的扫帚就冲了过去，嘴里吼着“滚开”。
小混混们一哄而散后，那孩子抬起头，额角淌着血，眼睛却亮得惊人。他说自己叫徐明，声音带着点发颤的倔强。陆天扯了扯他的校服，没好气道：“下次别一个人走这种巷子。”
后来才知道，徐明总被那伙人堵，因为养父母不管他，身上连买早餐的钱都没有。陆天那时总觉得，这孩子像极了小时候总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怯生生的，却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宋哲远从楼上下来时，看见陆天正对着窗外发呆，手里捏着块抹布，把茶几擦得能照出人影。“今天转性了？”他打趣道。
陆天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比前几天清亮了不少。“哥，”他顿了顿，声音平稳，“你公司要是还缺人，我想试试。”
宋哲远挑眉：“想通了？”
“嗯。”陆天点头，指尖离开裤兜，那块表被他放回了卧室抽屉里，“以前总觉得，得抓住点什么才踏实。现在才明白，抓不住的，就让它过去。”
他想起巷子里徐明淌血的额头，想起海边少年眼里的光，想起那块被海浪送回来的表。那些画面不再像以前那样揪着心尖疼，反而像退潮后的沙滩，留下清晰的印记，却不再汹涌。
“我知道我啥也不会，”陆天看着宋哲远，语气里带着点笨拙的认真，“但我能学。搬东西、整理文件都行，你别嫌我笨。”
宋哲远笑了，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下午跟我去公司，先从最简单的学起。”
陆天“嗯”了一声，转身去厨房倒水。经过客厅落地窗时，他看了眼窗外——阳光正好，风把树叶吹得沙沙响，像极了徐明那次在巷子里，小声跟他说“谢谢哥”时，头顶树枝摇晃的声音。
他释怀了。不是忘了，是把那些沉重的牵挂，变成了往前走的力气。就像当年在巷子里拉了徐明一把，现在，他得自己拉自己一把了。
徐明陆天是不会忘的，永远不会忘的，在他心里。明明就他自己弟弟陆晨一样，让人喜欢，让他自己放不下
陆天哥，你说徐明他到底死了没啊
宋哲远我不知道，警察是这么说的
宋哲远在心里想着徐明除掉了，现在他唯一的隐患没有了，他开心还来不及呢
宋哲远徐明现在他尸骨无从，你也不要想了，放下了就放下了，总想起对自己不好的
陆天好，我只是不知道徐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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