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站在心功能检查室门外，不停地用脚尖轻点地面。一周没碰滑板，她的脚仿佛有自己的想法，总想找点什么来踩一踩。
"温冉小姐？"护士推开门，"苏医生准备好了。"
检查室里，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正背对着门整理设备。她转过身，温冉不禁眨了眨眼——这位苏医生比她想象中年轻漂亮得多，利落的短发，精致的五官，白大褂下是剪裁得体的深蓝色套装。
"你好，我是苏曼，心功能检查科医生。"她的声音很专业，但眼神在打量温冉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你好，苏医生。"温冉乖乖躺上检查床，"张医生说今天要做个全面评估。"
"是的。"苏曼调整着超声探头，"张主任特别交代的。"她特意强调了"特别"二字。
温冉没注意到苏曼语气中的微妙，她的注意力被墙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那是苏曼和张艺兴在某次学术会议上的合影，两人站得很近，苏曼的手自然地搭在张艺兴的臂弯里。
"你和张医生认识很久了？"温冉忍不住问。
苏曼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照片，嘴角微微上扬："五年了。我们是同一所医学院的，他比我高两届。"她将耦合剂涂在温冉胸前，"在学校时他就是风云人物，现在更是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
温冉感到冰凉的探头贴上胸口，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放松。"苏曼的动作很轻柔，但眼神专注得近乎锐利，"张主任很少对病人这么...关注。"
温冉的心跳突然加快，监护仪上的曲线立刻出现了波动。
苏曼瞥了一眼屏幕："紧张？"
"有点冷。"温冉小声辩解。
检查进行了约半小时，苏曼全程很少说话，只是偶尔让温冉改变体位或屏住呼吸。最后，她递给温冉一叠纸巾擦拭胸前的耦合剂。
"结果我会直接发给张主任。"苏曼说，一边在电脑上输入数据。
温冉坐起身，犹豫了一下："苏医生，我的心脏...是不是变得更糟了？"
苏曼停下打字，转向温冉："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一直皱着眉头。"温冉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医生们思考病情时都会这样。"
苏曼的表情松动了一些："你的心肌功能确实比上次检查略有下降，但还在可控范围内。张主任调整的用药方案应该会有所帮助。"
温冉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张医生今天在门诊吗？"
"为什么问这个？"苏曼的声音突然变得警惕。
"我...我想当面谢谢他。"温冉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袋，"自己做的小饼干，想分给他一些。"
苏曼盯着那个印着卡通心脏图案的纸袋，表情复杂："他在3号门诊楼，但上午的号应该已经看完了。"
"太好了！"温冉跳下检查床，"谢谢苏医生！"
看着温冉雀跃离去的背影，苏曼慢慢握紧了手中的笔。她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张艺兴的电话："张主任，温冉的检查做完了...是的，有些指标不太理想...另外，她好像正往你那边去..."
挂断电话后，苏曼打开抽屉，取出一本厚重的医学伦理手册，翻到"医患关系"那一章，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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