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结束两小时后，张艺兴站在社区中心停车场，将那束向日葵小心地放进车后座。他刚关上车门，就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脚步声。
"张主任。"
张艺兴转身，看到苏曼站在那里，双手抱胸，表情复杂。
"苏医生，你还没走？"张艺兴有些意外。
"我在等你。"苏曼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们需要谈谈。"
张艺兴点点头："关于什么？"
"关于温冉。"苏曼深吸一口气，"张艺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医患关系有明确的伦理界限，而你今天在台上——"
"我在台上只是做了一个关于心脏病患者运动管理的科普讲座。"张艺兴打断她，声音平静但坚定，"没有任何越界行为。"
"那这束花呢？"苏曼指了指车后座，"还有你办公桌上那个手绘花盆？你知道医院里已经开始有闲话了吗？"
张艺兴的表情变得严肃："苏曼，我很清楚职业伦理。温冉是个特殊的病例，年轻却患有严重心肌病，却保持着惊人的生命活力。对她的关注纯粹是出于医学专业角度。"
"纯粹？"苏曼苦笑一声，"张艺兴，我认识你五年了。你什么时候会为一个'纯粹专业角度'的病人调整自己的日程表？什么时候会把病人送的礼物摆在办公桌上？什么时候会在讲座上专门为某个病人说话？"
张艺兴沉默了片刻："我承认，温冉确实...让我印象深刻。但我的行为始终在专业范畴内。"
"是吗？"苏曼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是温冉给张艺兴送花时，他接过花束的瞬间，眼神柔和得不像话，"这样的表情，也是'专业范畴'？"
张艺兴盯着照片，一时间无言以对。
"我只是担心你。"苏曼的声音软了下来，"你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如果因为这种事..."
"我明白你的关心。"张艺兴打断她，"但请相信我，我知道分寸。"
苏曼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她转身离开，又停下脚步，"对了，下周院长的女儿结婚，你会去吧？"
"当然。"张艺兴点头。
"我缺个舞伴。"苏曼状似随意地说，"如果你没有安排..."
"抱歉，"张艺兴婉拒，"那天我可能要值班。"
苏曼勉强笑了笑："没关系，随口一问。"
看着苏曼离去的背影，张艺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温冉的电话。
"张医生？"温冉的声音透着惊喜。
"讲座后我忘了问你，"张艺兴尽量保持专业的语气，"下周的复查时间方便吗？"
"方便！什么时间都行！"温冉立刻回答。
张艺兴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周三下午三点，可以吗？"
"没问题！"温冉停顿了一下，"那个...今天的花你喜欢吗？"
张艺兴的目光落向后座的向日葵："嗯，很漂亮。谢谢。"
"不客气！其实花是沈屿哥挑的，他说向日葵最适合送给..."
温冉的话突然中断，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闷响，然后是物体倒地的声音。
"温冉？"张艺兴立刻绷紧了神经，"温冉！"
没有回应。
张艺兴的心跳骤然加速，他一边保持通话，一边迅速上车发动引擎："温冉，能听到我说话吗？坚持住，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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