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时芊一拳砸在电梯墙壁上。
“那个自大狂！”
小林吓得缩了缩脖子：“芊姐，消消气...要不我让酒店换个电梯？”
“不用。”时芊深吸一口气，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容。眉梢的金粉确实有些晕开，她用手指轻轻抹匀，“我干嘛要为一个不认识的人生气。”
电梯到达28层，时芊大步走向自己的套房。走廊地毯柔软得让她高跟鞋陷进去几分，就像她现在的心情——明明气得要死，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刷卡进门，时芊甩掉高跟鞋，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手机震动起来，是经纪人林姐的电话。
“芊芊！你猜怎么着？你上热搜第一了！”
时芊皱眉：“今天拍摄内容泄露了？剧组保密协议——”
“不是拍摄内容！是你和TG战队那个江沉的视频！”林姐声音兴奋得发颤，“就你们在化妆间那段！现在全网都在疯传！”
时芊猛地坐直：“什么视频？”
“自己看微博！”
时芊迅速点开微博，#热柯眼神拉丝#赫然挂在热搜榜首。她点进去，第一条就是一段十几秒的视频——画面里江沉俯身为她调整眉梢金粉，两人目光在镜中交汇的瞬间，被剪辑成了慢动作循环播放。
评论区已经炸了：
【电竞圈小白求问：这女的是谁？凭什么碰我们江神！】
【楼上村通网？时芊都不认识？金凤奖影后好吗！】
【江神居然会化妆？？这什么魔幻剧情！】
【两人眼神绝了！这不就是小说里‘冷面大神为爱低头’的剧情吗！】
时芊太阳穴突突直跳：“这视频哪来的？化妆间不是清场了吗？”
“场务助理偷拍的，已经被开除了。”林姐语气突然严肃，“现在问题是，TG战队那边什么态度？你们俩...没发生什么吧？”
“能发生什么？”时芊想起电梯里江沉嘲讽的表情，咬牙切齿，“他那种目中无人的性格，在娱乐圈活不过三集。”
林姐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可视频里他给你化妆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讨厌你。”
时芊语塞。视频里的江沉确实专注得惊人，那双在键盘上飞舞的手为她调整金粉时，轻柔得像对待什么易碎品。
“现在怎么办？”她转移话题，“要发声明吗？”
“先等等。”林姐沉吟，“TG战队还没表态，我们单方面回应反而被动。对了，下周那个电竞题材的剧本，制片方刚联系我，说想请你务必看看。”
时芊皱眉：“我从来没拍过电竞题材。”
“所以是突破啊！”林姐兴奋起来，“现在这热搜一闹，你要是接下这个本子，关注度绝对爆表！”
挂掉电话，时芊走进浴室放水。浴缸渐渐被温水填满，她撒了一把浴盐，蒸汽中浮现的却是江沉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见鬼。”她把自己埋进水里，却听见手机又响起来。
是小林发来的消息：【芊姐快看！江沉发微博了！】
时芊手忙脚乱地抓过手机。江沉的微博很简单，就一句话：
“@TG-江沉：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时芊的眉梢金粉确实歪了。”
配图是一张数学黄金分割比例图，标出了理想眉峰位置。
评论区瞬间涌入上万条回复：
【江神这是在解释还是在表白？？】
【直男式澄清：我没错，但我认了】
【只有我注意到他@了时芊本人吗？】
时芊盯着那条微博看了足足一分钟，突然笑出声来。这个人的思维模式太奇怪了——既不肯低头认错，又要用最硬核的方式证明自己没错。
她鬼使神差地点了转发，配上文字：“感谢@TG-江沉的数学课，下次拍戏我会带量角器。”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手机提示音疯狂响起。时芊把手机调成静音，重新躺回浴缸。温水抚过肌肤，她闭上眼睛，却怎么也挥不去那个银灰发色下的锐利眼神。
与此同时，TG战队基地。
江沉盯着手机屏幕上时芊的回复，嘴角不自觉上扬。
“江神！经理找你！”阿K探头进来，“好像是因为热搜的事...”
江沉锁屏起身：“知道了。”
战队会议室里，经理老白正焦头烂额地打电话：“是是是...纯属意外...对，已经联系律师处理偷拍者...”
见江沉进来，老白如见救星：“祖宗！你可算来了！赞助商那边都快疯了，说好宣传电竞，结果变成八卦新闻！”
江沉淡定地坐下：“视频是真的，但内容是断章取义。”
“问题不在这！”老白抓狂，“你知道现在多少娱乐记者堵在基地门口吗？时芊那边团队刚联系我，说要统一口径...”
“不用统一。”江沉打断他，“我说的是事实，她回的也是事实。”
老白和阿K面面相觑。往常遇到这种绯闻，江沉都是直接无视，今天居然主动回应，还@了本人？
“江神...”阿K小心翼翼地问，“你该不会真对时芊...”
江沉一个眼刀甩过去：“她眉梢金粉确实歪了两毫米，影响整体美感。”
老白扶额：“行吧...那赞助商明天的活动你还去吗？听说时芊也会出席...”
江沉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去。”
门关上后，老白和阿K对视一眼。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而回到训练室的江沉，打开电脑后却没有立刻投入训练。他鬼使神差地在搜索栏输入“时芊 银河”，跳出来的第一条就是她获得金凤奖的片段。
画面中的时芊一袭白衣悬浮在太空舱内，眼角一滴泪珠在失重环境下凝成晶莹的珍珠。那演技真实得让人忘记这是在摄影棚。
江沉看了三遍，才关掉视频，点开训练软件。但往常能让他全神贯注的游戏界面，此刻却索然无味。
另一边，时芊敷着面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点开江沉的微博主页，最新一条还是那条“黄金分割论”，往前翻全是比赛数据和战队宣传。
枯燥得像份工作报告。
但当她点开一个TG战队夺冠的视频，画面中央的江沉戴着耳机，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如蝶，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剑。夺冠瞬间，他摘下耳机，银灰发丝被汗水浸湿，那个对着镜头勾唇一笑的特写，让时芊心跳漏了半拍。
“原来他也会笑啊...”时芊小声嘀咕。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姐发来的消息：“刚接到《电竞之巅》制片人电话，说想请你和江沉双主演！”
时芊差点从床上滚下来：“什么？！”
“制片人说看了热搜，觉得你们俩的化学反应绝了！正好一个是电竞大神，一个是实力演员，完美契合剧本！”
时芊扶额：“林姐，你知道我对电竞一窍不通...”
“所以才要突破啊！”林姐发来一连串语音，“而且你知道这片子投资多大吗？迅腾影业和拳头游戏联合出品，预算三个亿！”
时芊正要回复，一条新消息弹出。是个陌生号码：
“我是江沉。关于合作提案，明天见面谈。”
时芊盯着这条短信看了足足十秒，第一反应是：他怎么有我电话？
第二反应是：我为什么要和他见面？
但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回复：“时间地点？”
对方回复快得惊人：“明早十点，华悦酒店咖啡厅。”
时芊把手机扔到一边，扯下面膜冲进洗手间。冷水拍在脸上，她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眉梢还残留着一点金粉，在浴室灯光下闪闪发亮。
就像那个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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