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清再次睁眼时,自己已经被锁在一张柔软而冰冷的床榻之上。
视野从模糊变得清晰,若隐若现的冷香侵入口鼻,比起暗牢中发潮的霉味儿,这陌生的奢华与洁净,让他心底滋生出一股更深的寒意。
他猛地想坐起身,却被手腕和脚腕上的束缚感强拉回来。
“哗啦——”
万俟清低头,瞳孔骤然收缩。他的四肢被金色铁链牢牢锁在床榻四角。
锁链不长不短,既允许他小幅度的动作,又能确保他绝对无法挣脱。
是那个男人的手笔。
脑中再次回想起那句如同诅咒般的宣言——“你属于谁”,让万俟清更加笃定心中的想法。
以及,牢房里那双淬毒般的眼睛......和粗暴的吻。
瞬间,恐惧似冰冷的藤蔓,迅速缠绕住心脏。
他下意识地挣扎,锁链碰撞,发出急促而清脆的声响,在空旷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
“醒了?”
一道清冷声音自身侧响起。
万俟清身子一僵,循声望去。
公良筵就坐在离床榻不远的一张紫檀木雕花椅上。
他放下手中玉简,姿态优雅地起身,缓步踱到床边。
公良筵目光似有实质,缓慢地扫过万俟清被锁链束缚的手脚,最终,定格在他苍白惊惶的脸上。
“看来精神尚可。”公良筵的语调听不出喜怒。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拂过万俟清腕上红痕。
万俟清触电般的想缩回手,却被锁链死死拉住。
“怕我?”公良筵俯下身,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万俟清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你该怕的。”
他修长的手指转而抚上万俟清的脸颊。
指腹带着薄茧,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感,迫使他抬起脸与自己对视。
“记住这个地方,清清。”
公良筵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种诡异的亲昵。
“这里是‘云浮殿’,我的寝宫。从今往后,也是你的‘家’。”
“家?”万俟清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被锁链锁着的地方,就是家?
“对,家。”
公良筵的拇指摩挲着他微凉的下唇,昨夜被蹂躏的痕迹还残留着淡淡的红肿。
“一个只属于你我的地方。没有旁人,没有过去,只有现在和......未来。”
“放我走......”万俟清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微弱却带着绝望的祈求,“我不认识你......求你......”
“万俟清。”
公良筵力气大的出奇,用力钳住万俟清的肩膀。
“那你告诉我,”他的字咬得很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离开我,还能去哪?”
万俟清眼中闪茫然,但更多,是绝望。
死一般的寂寞。
公良筵闭了闭眼,松开对男人的钳制,转而将他拥入怀中,几乎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清清......”公良筵低喃,好似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留在我身边,这里就是你的归处。从今往后,只有我......只有我公良筵,才是你的归处。”
万俟清呼吸一滞,男人的唇已经覆上他的脖颈。
那不是亲吻,更像是一种宣告所有权的烙印。
冰凉而柔软的触感贴着跳动的脉搏,带来的不是温情,而是被毒蛇缠绕的窒息感。
每一次唇瓣的摩挲都让万俟清身体绷紧如弦,锁链在死寂中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呻吟。
他想扭动脖颈躲避,却被公良筵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后脑,五指深陷进他散落的发丝。
“别动。”公良筵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微微抬起头,深潭般的眼眸锁着万俟清惊恐失措的脸。
那目光里有种几乎痴迷的专注,仿佛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他的指尖再次抚上那红肿的唇瓣,带着薄茧的指腹用力按压,迫使他张开齿关。
万俟清猛地别开头,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手腕脚腕被冰冷的金属勒得生疼,锁链哗啦作响。
“放开......唔!”拒绝的话语被骤然堵住。
公良筵的吻再次落下,不同于昨夜牢房里的粗暴。
这次带着一种刻意的、缓慢的侵略性。
他强势撬开万俟清的齿关,不容抗拒地深入、纠缠,汲取着他微弱的气息。
冷冽的松香气息瞬间侵占了他的所有感官,混合着属于公良筵本身的、带着侵略性的雄性气息,如同无形的网,将他紧紧包裹。
万俟清感到一阵眩晕,窒息感和强烈的屈辱感让他眼前发黑。
他试图咬下去,却被公良筵敏锐地捏住了下颌骨,力道之大让他几乎无法合拢牙齿。
公良筵的吻越发深入,带着一种惩罚性的占有,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他彻底刻上自己的烙印。
“停、停下,”万俟清头脑发胀,眼角一片湿润。
公良筵置若罔闻,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像是一剂毒药,刺激着公良筵的神经。
他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深入,似乎要将这份痛苦也一并吞没。
彼时,殿外侍从的声音响起:
“仙尊,清珩上仙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