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晨雾笼罩着城东工地，严浩翔站在未完工的钢结构平台上，俯瞰着这片沉寂的土地，十点整，高跟鞋敲击金属楼梯的声音准时响起。

沈语严总选的地方真有意思

沈语一袭米色风衣，发丝被晨风吹得微微扬起。

沈语在这种地方谈话，是怕被人监听吗？

严浩翔（转身，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沈律师最近很忙？

沈语（轻笑)比不上严总，既要应付董事会，又要追查幕后黑手（走到栏杆边，与严浩翔并肩而立)直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严浩翔苏曼死前见过你

沈语很多人都见过她（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包括这个

文件上是苏曼的尸检报告复印件，法医在备注栏里用红笔圈出了一个细节：死者右手无名指指甲缝中检测到微量纤维。

沈语这种纤维，来自一种特殊面料，只有城南那家定制裁缝店才有售

严浩翔（接过文件)你怎么拿到这份报告的？

沈语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家店的客户名单上有刘耀文的名字

晨雾中，两人的视线无声交锋，严浩翔突然笑了。

严浩翔沈律师，你的栽赃手法退步了

沈语是吗？（不慌不忙地又拿出一部手机)那这个呢？

屏幕上显示着一段视频：刘耀文深夜走进那家裁缝店，与店主交谈甚欢，时间显示是在苏曼死亡前一天。

严浩翔（表情终于出现一丝波动)你想要什么？

沈语合作（收起手机)我知道你们在查城东地皮的幕后买家，我可以告诉你真相，条件是我要参与这个项目

远处传来起重机的轰鸣声，严浩翔沉默了片刻。

严浩翔为什么帮我？

沈语各取所需而已（转身准备离开)考虑好了联系我，记住，你只有24小时

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严浩翔的手机同时震动起来，是张真源发来的消息：监控拍到有趣的东西，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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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集团的安全屋内，张真源将监控画面放大。

张真源看这里，沈语的风衣内侧

画面中，沈语转身时风衣掀起一角，露出内侧口袋里的一个黑色装置。

刘耀文信号干扰器，她早就知道我们在监控

严浩翔（盯着屏幕)她在防着谁？

张真源不止我们（调出另一段录像)这是今早工地附近的监控，有辆车一直停在出口处

画面中，一辆银色奔驰静静停着，车窗贴着深色膜，当沈语离开时，车子立刻跟了上去。

刘耀文查车牌

张真源（摇头)假牌照，但我追踪了它的行驶路线

地图上出现一条红色轨迹，最终停在一栋写字楼前。

宋亚轩这是...严氏集团的产业？

严浩翔准确地说（声音冰冷)是严远山名下的写字楼

严远山，严浩翔的叔父，董事会中最具话语权的元老之一。

房间内陷入沉默，刘耀文突然笑了。

刘耀文有意思，你叔父派人监视沈语？

严浩翔或者反过来（站起身)我要见严远山

宋亚轩现在？（惊讶)太突然了吧？

严浩翔就是要突然（拿起外套)张真源，继续追那辆银色奔驰，刘耀文，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件事

刘耀文什么？

严浩翔三年前，城东地皮最初的规划方案是谁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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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老宅的书房里，严远山正在泡茶，见严浩翔突然来访，他丝毫不显惊讶："来得正好，尝尝今年的新茶。"

严浩翔叔父好雅兴（在对面坐下)董事会风波刚过，您倒很清闲

严远山笑而不语，将茶杯推到他面前："浩翔，你从小就不会拐弯抹角，说吧，什么事？"

严浩翔沈语（直视着他)您和她什么关系？

茶杯停在半空，严远山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律师和客户的关系，怎么，她得罪你了？"

严浩翔今早有人跟踪她，车子最后停在您名下的写字楼

"就凭这个？"严远山摇头失笑，"那栋楼里租户上百家，要不要我把名单给你？"

严浩翔没有接话，书房陷入诡异的安静，窗外，一片树叶飘落在石阶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严浩翔三年前（突然换了个话题)城东地皮的规划方案，是您力主通过的

严远山放下茶杯："所以？"

严浩翔所以我很奇怪，为什么您现在又反对开发那块地

老人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他缓缓靠向椅背："你到底想说什么？"

严浩翔我想说（一字一顿)“新金融区”根本不存在

严远山的瞳孔猛地收缩。

严浩翔三年前那份规划方案是假的，有人故意放出消息抬高那块地的价值，而您，一直在配合这个骗局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严远山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你比你父亲聪明。"他站起身，走向书架，"但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从书架暗格中取出一个文件袋："看看这个吧，看完后，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必须这么做。"

严浩翔接过文件袋，里面是一叠照片和银行流水单，照片上的人让他呼吸一滞——是年轻时的父亲，与几个陌生人在秘密会面，而银行流水显示，当时有大笔资金从境外账户汇入严氏。

严浩翔这是...

"你父亲当年也参与了这个计划。"严远山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现在，轮到你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严浩翔握紧文件袋，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翻涌。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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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第九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