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医院的走廊惨白而漫长，严浩翔快步穿过消毒水气味浓重的通道，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宋亚轩正守在重症监护室外，脸色比墙壁还要苍白。

宋亚轩哥！（迎上来，声音发颤)医生说是急性心肌梗塞，已经抢救过一次...

严浩翔透过玻璃窗看向病床，严远山身上插满管子，监护仪上的曲线微弱地跳动着。

严浩翔什么时候的事？

宋亚轩两小时前（递过一份病历)护士说叔父突然情绪激动，然后就...

严浩翔翻开病历，目光停在"诱发因素"一栏：情绪剧烈波动导致血压骤升。

严浩翔他见了什么人？

宋亚轩（摇头)没人来探望，但...（压低声音)护士说叔父发病前接了个电话，之后就把病房里的东西都砸了

严浩翔眼神一凛，他拿出手机，调出张真源刚发来的码头监控截图——那个被击毙的杀手手腕上，有一个独特的蛇形纹身。

严浩翔查查这个标志（把图片发给宋亚轩)特别是跟叔父有关联的人

宋亚轩（仔细端详图片，突然瞪大眼睛)这...这是沈家保镖的标记！沈语的贴身保镖都有这个纹身！

严浩翔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转向病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严浩翔站在床边，看着叔父灰败的面容。

严浩翔叔父（低声唤道)我知道您能听见

严远山的眼皮微微颤动。

严浩翔沈语找过您，是不是？（俯身)关于十五年前的事

监护仪上的心率突然加快，严远山的手指抽搐了一下，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严浩翔（握住老人枯瘦的手)父亲临终前说的'对不起'，是对谁说的？

一滴浑浊的泪水从严远山眼角滑落，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自己的枕头下方。

严浩翔摸出一个微型录音笔，按下播放键后，沈语冰冷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

"严远山，你以为装病就能逃避吗？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现在，该轮到你们严家了..."

录音中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接着是严远山急促的喘息："你...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真相。"沈语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三天之内，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当年城东项目的秘密。否则..."

录音戛然而止。

严浩翔握紧录音笔，指节发白。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医护人员冲了进来。

"病人室颤！准备除颤！"

严浩翔被推到一旁，他看着医生们围着病床忙碌，电击器压在叔父胸口，那具苍老的身体随之弹起又落下。

一次，两次...

当平直的电子音最终响起时，宋亚轩忍不住哭出声来，严浩翔却异常平静，只是将录音笔放进口袋，转身走出病房。

走廊尽头，刘耀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刘耀文查到了（走到严浩翔面前)十五年前城东项目开工前，发生过一起事故，一个质检员发现地基数据造假，第二天就失踪了

严浩翔（抬眼)那个质检员是谁？

刘耀文（沉默了一下)沈岩的弟弟，沈语的叔叔

医院的灯光在这一刻似乎暗了下来，严浩翔终于明白了沈语仇恨的根源——她失去的不只是父亲，还有整个家族的名誉。

刘耀文现在怎么办？

严浩翔看向窗外，雨已经停了，黎明的微光正穿透云层。

严浩翔葬礼（声音低沉)然后，我们主动约见沈语

晨光中，两个男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监护仪的长鸣声从病房里传出，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终结，也预示着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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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第十二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