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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严浩翔刚冲进病房就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严皓辰躺在病床上，原本青紫的左肋皮肤竟泛起诡异的金属光泽，像某种深海鱼类在黑暗中发光。五个黑衣人的麻醉枪正对准病床，针头上的蓝光在惨白的病房灯光下闪着冷光。
"放下武器！"为首的黑衣人向前一步，电子合成般的嗓音在病房里回荡。严浩翔这才发现他们的皮鞋后跟都刻着个微型的幽灵标志——和父亲笔记本里画的一模一样。
严皓辰突然睁开眼睛。他的瞳孔边缘泛着银灰色的微光，视线扫过五个黑衣人时，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们是方舟计划的残党？"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黑衣人明显愣了一下，举着麻醉枪的手出现瞬间迟疑。就是这个间隙，严皓辰突然从病床上弹起。输液管被扯断的瞬间，透明的药液在空中划出弧线，他的身体在空中诡异扭曲，避开三支同时射来的麻醉针。那些金属光泽的皮肤覆盖的地方肌肉贲张，像有某种能量在皮下流动。
"抓住他！"为首的黑衣人怒吼着扣动扳机。麻醉针擦着严皓辰的脖颈飞过，钉进身后的墙壁，针头蓝光闪烁。病房里的心电图仪器发出刺耳的尖叫，绿色波形变成杂乱的直线。
严浩翔抓起旁边的金属托盘砸过去。托盘撞在最近那个黑衣人的脸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趁着黑衣人吃痛弯腰的瞬间，严浩翔扯掉床上的被单甩过去，布料缠住另一个人的枪口。
"走！"严皓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严浩翔只觉得手腕一紧，整个人被拽着往前冲。哥哥的手心滚烫，那半块玉佩硌得他掌心生疼。经过护士站时，严浩翔余光瞥见墙上的电子钟显示03:17——离林岚冲进楼梯间刚好过去十七分钟。
五个黑衣人已经反应过来，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严皓辰拽着他拐进消防通道，金属光泽正从左肋慢慢消退，脸色重新变得惨白。"你的手臂。"他突然停下脚步，盯着严浩翔被麻醉针划伤的地方。那里的红肿已经扩散成硬币大小的红斑，边缘泛着不自然的紫色。
"没时间了。"严浩翔反手抓住哥哥的手腕，触感冰凉得吓人，"他们追上来了。"消防通道的铁门被撞得砰砰作响，门锁处已经开始变形。严皓辰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的金属球，用力扯开保险栓扔向门口。
"抓紧我。"他沉声道。严浩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拦腰抱起，后背紧贴着哥哥冰凉的衬衫。严皓辰竟然直接撞碎三楼的窗户跳了下去。风声在耳边呼啸，严浩翔看见地面迅速接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下落过程中，严皓辰调整姿势让自己背部朝下。落地瞬间，严浩翔听到沉闷的撞击声和布料撕裂声。哥哥闷哼一声，抱住他的手臂却丝毫没有松懈。楼下草坪的自动喷淋系统不知被什么触发，冰冷的水珠打在脸上，混着血腥味格外刺鼻。
"跑！"严皓辰猛地推开他。严浩翔踉跄着站稳，这才发现哥哥的风衣背后已经被血浸透，地上的青草都染成了暗红色。五个黑衣人出现在三楼窗口，麻醉枪的蓝光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严浩翔抓起哥哥的手臂搭在肩上，半拖半扶地冲向停车场。雨水混着血水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严皓辰的呼吸越来越重，温热的液体滴在严浩翔的脖颈上。"进那辆车。"他指着停在角落的黑色SUV，车牌号末尾是"辰星001"。
拉开车门的瞬间，严浩翔闻到熟悉的雪松味车载香氛——和上次在颁奖礼后台见到的那个神秘总裁座驾里的味道一模一样。严皓辰从口袋摸出车钥匙，按下车窗按钮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启动密码是你的生日。"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左肋的伤口渗出血迹，在真皮座椅上晕开暗红色的花。
严浩翔的手指悬在启动按钮上。生日——哪个生日？是被领养后户口本上的假生日，还是母亲笔记本里那个被红笔圈起来的四月十六日？他深吸一口气，按下0416四个数字。引擎嗡鸣着启动，仪表盘的冷光映出严皓辰苍白的脸。
后视镜里，五个黑衣人正冲出医院大门。他们没有开车，而是像猎豹般在雨中奔跑，速度快得不像正常人。严浩翔挂挡踩油门，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SUV冲过积水的路面，溅起扇形的水花。
"他们是改造人。"严皓辰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大脑皮层植入了神经芯片，体能是常人的三倍。"他从中控储物格里拿出个银色酒壶，喝了一大口后递给严浩翔。液体辛辣地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铁锈味。"这是抑制剂，能暂时压制基因活性。"
严浩翔这才注意到哥哥左肋的皮肤已经恢复正常颜色，只是伤口还在渗血。他接过酒壶又喝了一大口，灼烧感从喉咙蔓延到胃里。被麻醉针划伤的手臂开始发痒，红斑似乎消退了一些。"方舟计划到底是什么？"他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近的黑衣人，"你和那个旗袍女人..."
"她叫苏晴。"严皓辰打断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车门上的真皮纹路，"是我在国外认识的...实验体同伴。"雨刮器在玻璃上左右摆动，划出扇形的视野。雨水中，严浩翔看到前方路口突然出现刺眼的车灯——三辆黑色轿车横在路中央，组成简易路障。
"坐稳了。"严皓辰猛地抓住方向盘。严浩翔还没反应过来，哥哥已经拉起手刹同时打死方向盘。SUV在湿滑的路面上完成一个漂亮的180度甩尾，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声刺得耳膜生疼。后备箱里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大概是林岚塞给他的那些资料散落了。
黑衣人的车队已经追上来，两辆车一左一右夹住他们。严浩翔看到副驾驶座上的黑衣人伸出黑洞洞的枪口，心脏骤然缩紧。"低头！"严皓辰拽着他的衣领往下按。子弹击穿车窗的瞬间，玻璃碎片像流星雨般洒落在中控台上。
"中控左侧有个红色按钮。"严皓辰的声音异常冷静，"按住三秒。"严浩翔的手指在颤抖，摸索到那个隐藏在空调出风口下方的按钮。按下的瞬间，SUV车顶突然弹出一排金属刺，像某种史前生物竖起的背鳍。
右侧的黑色轿车来不及躲闪，撞上来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后视镜里，那辆车失控撞上路边的路灯，安全气囊弹了出来。剩下的两辆车依然紧追不舍，其中一辆的车窗降下，麻醉枪的蓝色针头在雨夜中闪着冷光。
"辰星大厦地下三层。"严皓辰从后视镜看着追来的车灯，"那里有安全屋。"他从驾驶座下方摸出个平板电脑，屏幕亮起时显示着复杂的3D地图。严浩翔注意到他的指尖有细小的伤口，血珠渗出来滴在屏幕上，晕开一片暗红色。
接近市中心时，雨势渐渐变小。凌晨四点的街道空旷无人，只有红绿灯在重复变换颜色。严皓辰突然猛打方向盘，SUV冲上逆行道，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格外刺耳。"甩掉他们了。"他看着后视镜，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严浩翔这才发现追来的两辆车已经不见踪影，但路口的监控摄像头正缓缓转动，红色的指示灯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辰星大厦在雨雾中像沉默的巨人。严皓辰用特殊门禁卡刷开地下三层的铁门时，严浩翔注意到墙壁上的电子锁显示着"alpha-7"的标识——和父亲失踪前最后一个电话里提到的代号一模一样。安全屋内出乎意料地宽敞，灰色的金属货架上摆满了各种电子设备，正中央是张巨大的全息投影台，蓝色的光线映得整个房间像科幻电影场景。
"坐。"严皓辰指了指旁边的医疗台，自己则走到控制台前。他脱下染血的风衣扔在椅子上，白色衬衫的左半边已经被血浸透，伤口的边缘泛着不自然的暗红色。严浩翔这才注意到他锁骨下方有个极小的疤痕，形状像个残缺的太极图案——和那个旗袍女人苏晴身上的一模一样。
全息投影台突然亮起，调出一系列复杂的基因序列图。严皓辰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的代码滚动如瀑布。"父亲研究的不是普通的遗传疾病。"他突然开口，声音因为疲惫而沙哑，"是通过CRISPR-Cas9技术进行定向基因编辑，创造具有特殊能力的人类。"
投影切换成实验室的照片。泛黄的照片里，年轻的父亲穿着白大褂站在仪器前，身边站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左肋同样有那个太极疤痕。严浩翔的呼吸骤然停止——那男孩侧脸的轮廓和他现在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眼神里有种与年龄不符的冷漠。
"方舟计划的实验体都有编号。"严皓辰调出一份表格，密密麻麻的名字后面标注着不同的状态：存活、死亡、失踪。"苏晴是07号，我是08号。"他的手指停在表格最下方，那里有个被红色方框圈起来的名字：严皓宇，状态是"胚胎销毁失败"。
"严皓宇是谁？"严浩翔的声音发紧。医疗台上的不锈钢器械反射着冷光，让他想起医院里那些冰冷的针头。
严皓辰转过身，左肋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是你。"他直视着严浩翔的眼睛，银灰色的瞳孔在全息投影的蓝光下闪着诡异的光，"你的本名不叫严浩翔，是严皓宇。当年母亲带着你逃跑时，把出生证明和实验档案调换了。"
实验室照片突然放大，父亲身后的培养舱清晰可见。里面漂浮着个胎儿，左肋有明显的暗红色印记——和他现在被麻醉针划伤的位置完全相同。严浩翔感到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他扶住旁边的金属货架，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
"所以魏明不是要杀你..."严浩翔的声音发抖，"他是要抽取你的血液，来激活我身体里的基因？"他想起魏明实验室里那些贴着"抗体样本"标签的试管，想起哥哥被抽走血液后苍白的脸，想起苏晴看到照片时颤抖的手。
严皓辰没有回答，只是走到墙边打开隐藏的冰柜。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支蓝色液体的试管，标签上都是严浩翔看不懂的化学公式。"这是苏晴偷走的半成品抑制剂。"他拿出一支递给严浩翔，管壁冰凉，"方舟计划的幕后黑手一直在找我们，他们需要我们兄弟的基因序列才能完成最终实验。"
冰柜深处有个黑色的保险箱。严皓辰输入密码时，严浩翔注意到是七位数——父亲的忌日。箱门打开的瞬间，金色的光芒照亮严皓辰的脸。里面不是金银珠宝，而是满满的文件夹，最上面放着个熟悉的黑色笔记本——和父亲留下的那本一模一样。
"这些是父亲的研究笔记。"严皓辰拿出最上面的几页，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复杂的基因图谱，"他晚年已经发现实验失控，一直在寻找销毁所有数据的方法。"他的手指轻轻拂过纸页上的血渍，那是父亲最后留下的痕迹。
突然，安全屋的警报灯开始闪烁，红色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影子。控制台的屏幕变成雪花状，几秒钟后出现一行绿色的文字："找到你们了，我的孩子们。"严浩翔注意到文字下方有个小小的幽灵标志，正缓缓旋转。
严皓辰猛地合上笔记本，脸色苍白如纸。"他们通过抑制剂追踪到了信号。"他抓起桌上的手枪塞进严浩翔手里，金属的冰凉让严浩翔打了个寒颤，"地下室有条秘密通道能通到对面的商场，密码是你的生日。"
"那你呢？"严浩翔抓住他的手腕，和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哥哥的手心依然是冰凉的，带着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
严皓辰反手握住他的手，这是他们相认以来第一次主动的肢体接触。他的掌心干燥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引开他们。"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大厦的3D模型，红色的光点正在向地下三层聚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苏晴。"
安全屋的铁门突然传来巨响，金属变形的声音刺耳难忍。严皓辰把黑色笔记本塞进严浩翔怀里，推了他一把："走！"全息投影台在这时爆炸，蓝色的碎片像烟花般散开。严浩翔最后看到的，是哥哥举着手枪冲向大门，白色衬衫在火光中划出决绝的弧线。
秘密通道狭窄而潮湿，墙壁上的应急灯投下惨白的光芒。严浩翔紧紧抱着怀里的笔记本，奔跑时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通道里回荡。父亲和哥哥的脸在脑海中交替出现，一个是记忆中模糊的背影，一个是刚刚决绝的眼神。笔记本的棱角硌着胸口，像父亲当年藏在书房的那把手枪。
通道尽头的密码锁亮着红色的指示灯。严浩翔输入0416，指示灯变成绿色的瞬间，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眼睛——原来已经天亮了。他站在商场仓库的后门，不远处就是喧闹的街道，行人来来往往，没人知道地下刚刚发生的一切。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严浩翔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背景是医院的病房，林岚穿着病号服靠在床头，脸色苍白但笑容温和。照片下方有行字："我没事，他们需要我手里的徽章。相信苏晴，她会帮你。"
风吹过空荡荡的街道，卷起地上的落叶。严浩翔握紧手机，金属外壳被汗水浸湿。他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父亲的笔记，哥哥的警告，林岚的短信，还有那个神秘的旗袍女人苏晴。阳光照在他手背上的疤痕上，那里被麻醉针划伤的地方已经完全消肿，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印记，形状像个极小的太极图案。
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严浩翔把手机和笔记本塞进背包，混进商场的人流中。玻璃倒影里，他看到自己苍白的脸和紧抿的嘴唇，左肋下方传来轻微的灼热感，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皮肤下苏醒。
商场的中央空调冷气开得太足。严浩翔缩了缩脖子，把半湿的外套裹得更紧些。人流像沙丁鱼罐头从他身边挤过，香水味混着爆米花甜腻的气息钻进鼻腔，和几小时前医院的消毒水味形成诡异的重叠。他扶了扶背包肩带，笔记本棱角依旧硌着肋骨，那里的灼热感越来越明显。
"帅哥，要看看最新款的游戏机吗？"促销小姐拦住去路，手里举着闪着蓝光的手柄。那抹蓝色让严浩翔胃里一紧，他摆摆手绕开货架，冷不防撞进一个温软的怀抱。
"走路不看路？"熟悉的女声带着笑意。严浩翔抬头，苏晴的凤眼在米色太阳镜后弯成月牙，她换了身藕粉色连衣裙，手里拎着刚买的购物袋，像所有普通周末逛街的女人。唯有颈间那条银色项链格外刺眼——吊坠是残缺的太极图案，正随着呼吸起伏。
"林岚的短信。"严浩翔声音发涩，掏出手机递过去。苏晴指尖划过屏幕时，指甲上的淡粉色指甲油剥落了一小块，露出底下苍白的月牙。
"她总爱多管闲事。"苏晴把手机还给他，摘下墨镜。眼尾的细纹在商场柔光下清晰可见，"跟我来。"
严浩翔跟着她拐进母婴用品区。暖黄色的灯光照着粉白相间的摇篮，背景音乐是轻柔的摇篮曲。苏晴停在尿不湿货架前，拿起一包XL号的晃了晃："你小时候用的就是这个牌子。"
严浩翔的手猛地攥紧背包带："你认识我母亲？"
"我们住同一个宿舍。"苏晴把尿不湿放回货架，指尖在"新生儿专用"那排停顿片刻，"她总说要给你最好的，连尿片都要挑进口的。"她忽然转身，眼底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安全屋的抑制剂是我故意放的追踪器。"
严浩翔的心跳漏了一拍。货架间的促销广播突然响起，女人甜美的声音推荐着婴儿奶粉，与苏晴冰冷的话语形成荒诞的对比。
"严皓辰早晚会被他们抓住。"苏晴从购物袋里抽出件印着小熊图案的连体衣，"实验体基因配对需要亲属活体样本，他拖延的每一分钟，都是给你争取的时间。"连体衣的白色布料上还带着折叠的折痕，"去顶楼停车场，车牌辰星007的车。"
"为什么帮我？"严浩翔盯着她颈间的项链，那残缺的太极图案像是某种嘲讽。
苏晴的手指抚上项链："因为你母亲死前提了条件——保你安全，我才能拿到方舟计划的销毁密码。"她忽然凑近，香水味里混进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记住，见到戴银质腕表的男人，立刻跑。"
婴儿的啼哭声从远处传来，尖锐得像警报。严浩翔回头时，苏晴已经消失在货架拐角，只留下那件小熊连体衣搭在购物车把手上，衣角还在微微晃动。
他抓起连体衣塞进背包，布料柔软得像某种动物的幼崽皮毛。刚跑出母婴区，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陌生号码发来段语音，点开后是严皓辰压抑着痛呼的声音："笔记第73页，夹层..."背景音里有金属碰撞声，接着是电流的滋滋声，然后就断了。
七楼观光电梯挤满了拍照的游客。严浩翔贴着冰凉的玻璃往下看，一楼大厅里，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仰头扫视楼层指示牌。其中一人左手手腕银光闪闪——戴着块银质腕表。
电梯在六楼停下时，严浩翔挤了出去。消防通道的门虚掩着，他推开门的瞬间，浓烈的铁锈味扑面而来。台阶上有串模糊的血脚印，延伸向上。
顶楼风很大。严浩翔扶着栏杆干呕起来，酸水灼烧着喉咙。停车场角落里停着辆黑色SUV，车牌号辰星007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回头时，银色跑车正碾过血脚印驶来，副驾驶车窗降下，戴着银表的男人冲他举了举手机，屏幕上是严皓辰被按在地上的照片，嘴角的血迹在屏幕光下格外醒目。
跑车加速冲来的瞬间，严浩翔转身翻进SUV。钥匙就插在点火器上，他拧动钥匙的手在抖。后视镜里，银表男人推开车门，右手按在耳后——那里有个微型通讯器，和父亲笔记本里画的一模一样。
引擎咆哮着冲出停车位。严浩翔打方向盘的瞬间，看到跑车挡风玻璃后的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冰冷的笑容。跑车副驾驶座上，那件小熊连体衣被扔在脚垫上，衣角沾着片暗红色的污渍。
SUV冲下斜坡时，严浩翔腾出一只手翻找背包里的笔记本。第73页——父亲用红笔写着"实验体觉醒温度38.6℃"。指尖划过纸面，果然摸到夹层里硬硬的东西。抽出来的瞬间，金属外壳在阳光下闪着蓝光，是块和严皓辰给他的一模一样的抑制剂，标签上贴着张便利贴，用母亲娟秀的字迹写着："小宇，别怕疼"。
车载电台突然自动开启，女主播温柔的声音报时："现在是上午九点整，本市今日气温..."严浩翔猛地扯开衬衫领口，左肋处的皮肤已经烫得吓人，那里的灼热感正顺着血管蔓延，像有团火在血液里燃烧。跑车的引擎声越来越近，后视镜里，银表男人的脸在阳光下模糊成一片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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