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金线灼魂
暴雨如天河倾覆,墨河新堤在雷声中震颤。 都歌卉 玄色官袍浸透雨水,腰间玉带银纹在闪电中泛着冷光。发间新生的金线纹路突突跳动——这不是沧溟的操控,而是三百年前刻进魂魄的共鸣。
“总督大人!”老河工指向对岸嘶吼。青铜镇水兽瞳仁转动,獠牙间血诏垂落:「献名歌卉者,赦十万魂」。
年彻尧的断水斧骤然发烫。斧柄宗徽映出血诏暗纹——那根本不是朱砂,是凝固的童男心头血!
“这名号...”都歌卉抚过官印上新刻的“歌卉”二字,“原是沧溟为亡妻准备的祭品。”她突然挥袖射出银针,针尖裹着幽蓝火焰:“可惜本官最恨当替身!”
---
第二幕:骸骨吹笛
兽瞳吞没银针的刹那,河床裂开深渊。百具青铜棺竖立而起,棺盖滑落声里,戴前朝宫绦的骸骨们吹响骨笛——正是年彻尧在宗祠暗阁听过的《葬妃曲》!
沧溟的鲛绡影浮现在最大棺椁上:“好徒儿,这曲是你生母的挽歌。”枯指点向都歌卉,“柳弄影当年难产而亡时,抱着的女婴后背...”
“有玄鸟胎记?”都歌卉冷笑撕开官袍。脊骨处光洁如初,唯有心口“歌卉”烫金名泛着血光:“师尊可知,我为何剜去胎记?”
她突然抓过年彻尧的手按在自己后颈。皮下赫然埋着枚柳叶镖——镖身刻「弄影」小字,正是三百年前柳氏独门暗器!
---
第三幕:断名局
断水斧劈向沧溟时,都歌卉的玉笄抵住年彻尧咽喉:“别动。”笄尖挑开他衣襟,心口旧伤竟浮现“歌卉”二字金纹!
“看明白了吗?”她眼中血色翻涌,“你三年前分我半条命时,这名字就种进你心头了。”
沧溟的狂笑震落棺椁:“痴儿!你以为剜胎记就能断因果?”骸骨们突然齐唱:「柳氏弄影,歌卉其名,魂兮归来——」
都歌卉七窍溢出血线。年彻尧的斧柄突然裂开,露出内藏的青铜名帖——竟是婚书!新郎栏烙「年崇岳」(初代宗主),新娘却是「都歌卉」!
“错了...”都歌卉咳血大笑,“新娘本叫柳弄影...”她突然扯断金线扎进婚书,血染处新娘名竟褪为「柳」字,“...是沧溟偷天换日,把发妻名改成歌卉!”
---
第四幕:焚名契
青铜兽首在笛声中炸裂。飞出的不是青铜片,而是三百张名契——每张都写着「都歌卉」,按着不同女子的手印!
“这些是养料。”沧溟的骨爪抓起名契,“待最后一具名傀归位...”他指向都歌卉,“用你剜去的胎记血,就能重写我妻命格!”
年彻尧的断水斧突然脱手,钉在都歌卉脚前。斧面映出她后背虚影——被剜去的胎记处,悬浮着血色「柳」字!
“原来胎记是封印...”都歌卉握住斧柄,突然劈向自己天灵盖!“那便彻底毁了它!”
斧刃却在额前一寸停住。年彻尧徒手攥住锋刃,掌骨割裂的血滴在「柳」字上,竟烧穿虚影露出金册封面——《镇水典》!
“半命契的真相...”他任血浸透斧纹,“是初代宗主把《镇水典》分藏你我魂魄!”
---
第五幕:名傀阵
河床突然塌陷。三十六具冰棺浮出,每具都躺着面容相同的“都歌卉”,心口统一烙着「名傀」印。
沧溟的骸骨踏棺而来:“最后一具...”骨爪直掏都歌卉心口,“便是你!”
年彻尧的断水斧骤然爆亮。斧光中浮现初代宗主泣血场景:他将发妻柳弄影推入祭坛,背后却遭沧溟匕首贯心!原来沧溟才是弑主逆徒!
“名傀不是为复生...”都歌卉的玉笄扎进沧溟眼窝,“是为镇压你篡位的反噬!”簪尖挑出团幽蓝魂魄——正是柳弄影残魂!
柳魂突然扑向都歌卉。金光炸裂中,她后背浮现金色玄鸟,额间新生朱砂痣——与年彻尧的眼尾痣形成龙凤契印!
“现在认得了?”玄鸟开口竟似柳弄影声线,“我儿歌卉...”
---
终幕:锁麟归
沧溟在悲鸣中化为青铜沙。都歌卉跪在河床,看沙粒汇成新碑:「逆徒沧溟永镇于此」。
年彻尧掰开她紧握的拳。掌心躺着枚柳叶镖,镖身血字新现:
「第三十七名傀即吾儿
十年后北邙山解契」
碑底突然浮出水晶匣。匣中金册封面写着《镇水典》,内页却是空的——唯封底刻小字:
「水脉即血脉
治水先治心」
都歌卉突然夺过年彻尧的匕首,划破两人掌心。血交融处浮出微缩墨河,河道在血光中自动改道——这才是真正的治水图!
“看清楚了?”她将染血的《镇水典》塞进他怀里,“下次见面...”
暴雨骤歇。她官袍残片挂在青铜碑上,人已不见踪影。
碑面新现血契: 「歌卉之劫未解,水患永不宁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