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次小型修罗场
冬夜的风卷着碎雪，打在教学楼的玻璃上发出簌簌的声响。林薇薇抱着刚打印好的乐谱，站在楼下的路灯旁，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瞬间消散。
【顾言琛到底在哪儿？不是说好了一起去音乐教室练歌吗？】她跺了跺冻得发麻的脚，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半小时前的聊天记录——顾言琛只回了个“嗯”，再发消息就没动静了。
系统弹幕突然蹦出来：【警告！警告！多线修罗场即将开启！男主顾言琛、男配A陆景然、男配B沈慕言正在向您靠近！】
林薇薇：“？？？”
这仨怎么凑一块儿了？约好的？
她刚抬头，就看到巷口拐过来三个身影，步伐一致地朝这边走，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在雪地上投下交错的阴影。
最前面的是顾言琛，他穿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步伐迈得很大，周身的寒气比这冬夜还甚。他身后两步远是陆景然，浅灰色大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米白色高领毛衣，手里还拿着个保温杯，气质温润，却掩不住眼底的锐利。而最外侧的沈慕言，依旧裹着那件黑色连帽衫，兜帽压得极低，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颌，走在雪地里悄无声息，像个沉默的影子。
三人明明走在一起，却像隔着无形的墙，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连飘落的雪花都像是被冻住了。
林薇薇看得眼皮直跳，【不是吧？这么刺激？三个人同时出现？我今天没惹谁吧？】
她的心声刚落，顾言琛已经走到她面前，目光扫过她手里的乐谱，语气硬邦邦的：“等很久了？”
“还好。”林薇薇往后退了半步，试图拉开距离，【他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谁惹他了？】
顾言琛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当然不高兴。刚才在实验室门口，他亲眼看到陆景然给林薇薇发消息，问她“冷不冷，要不要送围巾”；更气人的是，沈慕言居然跟在陆景然身后，手里还攥着个一看就是给女生织的围巾！
这两个家伙，简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走吧。”顾言琛伸手想接过林薇薇手里的乐谱，却被陆景然抢先一步。
陆景然将手里的保温杯递给林薇薇，杯身温热，“刚泡的姜茶，驱寒。”他的动作自然又温柔，指尖碰到林薇薇的手时，还特意停顿了一下，“乐谱我帮你拿。”
林薇薇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一愣，接过保温杯时指尖发烫，【陆景然今天怎么回事？这么会？】
陆景然听到她心里的嘀咕，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抬眼看向顾言琛时，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挑衅。
顾言琛的脸色黑了大半，刚想开口，就见沈慕言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往林薇薇手里一塞，然后转身就走，动作快得像逃跑。
那是条深灰色的围巾，毛线织得有点歪歪扭扭，边缘还挂着几根没剪干净的线头，显然是手工织的。
林薇薇捏着围巾，彻底懵了，【他这是……送完就跑？这围巾看着有点眼熟……好像跟他上次送的书签是一个色系？】
沈慕言虽然走得快，却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心声，耳根瞬间红透，脚步更快了，像身后有狼在追。
顾言琛看着那条围巾，又看看林薇薇手里的姜茶，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他伸手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不由分说地绕在林薇薇脖子上，动作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势，“戴我的。”
他的围巾还带着体温，裹在脖子上暖乎乎的，带着淡淡的雪松清香。林薇薇被他勒得差点喘不过气，【顾言琛你干什么！想谋杀啊！】
顾言琛看着她被围巾裹得像只小粽子的样子，眼底的火气消了点，语气却依旧强硬：“他织的东西你也敢戴？不怕里面藏针？”
林薇薇：“……”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陆景然看着顾言琛幼稚的举动，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伸手帮林薇薇把围巾松了松，动作轻柔，“别勒太紧，不舒服。”
他的指尖不经意地碰到顾言琛的围巾，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火花噼里啪啦地响。
【够了够了！你们俩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我还在这儿呢！】林薇薇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抱着保温杯往旁边挪了挪，试图逃离这个修罗场中心。
她刚挪两步，就被顾言琛抓住了手腕，“去哪儿？”
“练歌啊。”林薇薇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不然在这儿看你们上演‘谁是我爹’的戏码吗？】
顾言琛的耳尖红了红，松开手，却故意往她身边靠了靠，几乎要贴上她的胳膊，“我陪你去。”
“我也去。”陆景然紧随其后，站到林薇薇另一边，手里还拿着她的乐谱，“正好帮你看看哪里需要改。”
林薇薇被夹在两人中间，感觉自己像块三明治里的培根，左右为难。她看看左边气场两米八的顾言琛，又看看右边温润如玉却暗藏锋芒的陆景然，再想想刚才跑掉的沈慕言，突然觉得——
穿书当万人迷，好像也不是什么美差。
至少，这每天的修罗场，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系统，我能申请退出吗？这日子没法过了！】林薇薇在心里哀嚎。
【宿主加油！修罗场是提升魅力值的最佳途径！目前魅力值已突破60%，距离万人迷只差一步！】系统的电子音充满了鸡血。
林薇薇：“……” 她谢谢你啊。
三人往音乐教室走，一路上吸引了无数目光。谁都知道林薇薇以前是顾言琛的“跟屁虫”，可现在，顾言琛亲自给她围围巾，陆景然给她送姜茶，甚至连阴郁学神沈慕言都给她送手工围巾——这剧情发展，比校园论坛上的八卦还刺激！
林薇薇被看得头皮发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加快脚步，想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却被顾言琛和陆景然一左一右拉住了。
“慢点。”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说完又同时瞪了对方一眼。
林薇薇：“……” 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俩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到了音乐教室，林薇薇刚想推门进去，就被顾言琛拉住了。
“等等。”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她，是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给你的。”
林薇薇打开一看，里面是支银色的钢笔，笔身上刻着小小的音符图案，显然是特意定制的。
【这是……给我的？】林薇薇有点惊讶，【他什么时候准备的？难道是想跟我求和？】
顾言琛被她心里的想法弄得耳根发红，别过脸，语气生硬：“看你笔快没水了。”
林薇薇：“……” 她的笔昨天才灌满墨水。
陆景然看着那支钢笔，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也从包里拿出个东西递给林薇薇，是个乐谱夹，皮质的，上面绣着淡淡的月桂花纹，“这个给你，装乐谱方便。”
【陆景然也有？！这是提前说好的互送礼物环节吗？我怎么不知道！】林薇薇看着手里的钢笔和乐谱夹，感觉自己像在参加什么选秀节目，被导师们疯狂塞东西。
顾言琛看着那个乐谱夹，又看看自己的钢笔，心里的醋坛子又翻了。他冷哼一声，“华而不实。”
“总比某些人送的东西用不上强。”陆景然毫不示弱地回怼，“她现在更需要的是装乐谱的夹子，不是钢笔。”
“我送什么用你管？”
“我只是实话实说。”
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像两只护食的猫，谁都不肯让谁。
林薇薇夹在中间，感觉自己的耳朵快要被他们吵聋了。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你们俩够了没？再吵下去天都亮了！我还要练歌呢！】
她的心声像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两人的火气。顾言琛闭了嘴，陆景然也停了话头，只是眼神依旧不善地看着对方。
林薇薇叹了口气，推开音乐教室的门走了进去，“要吵你们出去吵，别影响我练歌。”
顾言琛和陆景然对视一眼，谁都没动，默默地跟了进去。
音乐教室里很暖和，暖气开得很足。林薇薇走到钢琴旁坐下，刚想打开乐谱，就见两人一左一右在她身边坐下，动作整齐划一，像两个守护神。
【他们到底想干嘛？！监视我练歌吗？】林薇薇感觉自己的头皮又开始发麻。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无视这两个活祖宗，翻开乐谱，按下了播放键。
《晚风心里吹》的伴奏缓缓流淌出来，林薇薇闭上眼睛，跟着旋律轻轻哼唱。
她的声音不算特别惊艳，但很干净，带着点少女特有的清澈，像山涧的溪流，缓缓淌过心间。唱到副歌部分时，她微微抬眼，正好对上顾言琛看过来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深，像藏着星辰大海，里面映着她的影子，温柔得让人心颤。林薇薇的心跳漏了一拍，差点唱错词。
【顾言琛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他不会是……对我动心了吧？】
顾言琛听到她的心声，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眼神更温柔了。
陆景然则看着她唱歌时微微颤动的睫毛，和阳光下泛着光泽的发丝，眼底的温柔像一汪春水。他轻轻拿起旁边的吉他，跟着旋律拨弄起来，琴声和她的歌声交织在一起，和谐得像一首诗。
顾言琛看着陆景然和林薇薇配合默契的样子，心里的醋坛子又有点翻，但这次，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林薇薇，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窗外的雪还在下，音乐教室里却温暖如春。歌声、琴声、还有偶尔响起的、带着点酸意的心声，交织成一首特别的歌。
林薇薇唱着歌，感觉心里的烦躁渐渐消散了。她看着身边的两个男生，一个眼神温柔，一个默默伴奏，突然觉得这种氛围好像也不错。
至少，比天天剑拔弩张强多了。
【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她的心声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两人耳里。顾言琛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陆景然的琴声也轻快了些。
而音乐教室门外的阴影里，沈慕言靠在墙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没送出去的音乐盒，里面放着他偷偷录下的、林薇薇第一次哼唱《晚风心里吹》的声音。
他能听到教室里的歌声和笑声，能听到她心里那句“没那么讨厌”，却知道，那句话不是对他说的。
眼底的阴郁越来越浓，像化不开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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