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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计划

星夜之不眠

"特别包厢"是戏院顶层的投影室。透过单向玻璃,桑宁能看到被绑在舞台上的林小满,和正在布置炸药的保镖。倒计时显示00:07:23。

"别担心。"徐婉虚弱地靠着她,"逾白有..."

门被踹开的巨响打断了她。程逾白——不,是"白"——持枪冲进来,眼神凶狠陌生。他左臂有道新鲜刀伤,血顺着手腕滴到地板上。

"惊喜吗?"陆远明鼓掌,"我亲爱的双重人格儿子。"

"白"的枪口在陆远明和桑宁之间游移,最终指向自己父亲:"放她们走。"

"然后呢?"陆远明讥笑,"再送我去'精神病院'?"他忽然按下某个开关,舞台上的林小满尖叫起来——倒计时加速到00:03:00。

"白"的手指扣紧扳机。桑宁突然冲上前:"程逾白!夜航船需要返航!"

没有反应。"白"的瞳孔依然冰冷。桑宁想起钢琴弦,急忙掏出它在墙上刻下五线谱,哼唱《小星星》变奏曲——程月华的版本。

奇迹发生了。"白"的眼神开始挣扎,枪口微微下垂。陆远明趁机扑向控制台:"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表演..."

整个戏院突然剧烈震动。所有屏幕同时亮起,播放着不同时期的监控视频:陆远明给儿童程逾白下药、指使徐婉伪造吸毒现场、甚至还有他与楚临风密谈的录音"...让那小杂种身败名裂..."

"星光计划。"徐婉轻声解释,"逾白黑进了戏院系统。"

陆远明疯狂按着控制键,但视频无法关闭。最震撼的画面出现了——年轻时的程月华抱着婴儿在公证处签字:"...程逾白非陆远明亲生,其生父为已故钢琴家俞天音..."

"不!"陆远明砸碎控制台,"这是伪造的!"

舞台上的林小满突然大喊:"桑宁!看椅子下面!"

桑宁低头,发现投影仪地板上刻着行小字:【星光启动处】。她猛地踩下那块地板——整个戏院陷入黑暗,接着所有座椅底部亮起蓝光,组成浩瀚星河。而舞台大屏幕上,开始播放程逾白预录的视频:

"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陆远明终于面对了他最恐惧的——真相。"视频里的程逾白举着出生证明,"我不是他儿子,而是他害死的师兄的遗孤。他虐待我,只为证明天才的血统也会被他驯服..."

陆远明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扑向舞台要撕扯林小满。徐婉箭一般冲出去挡在前面,被陆远明手中的裁纸刀刺入腹部。

"这次...不会让你...伤害他..."徐婉死死抱住陆远明,将染血的U盘抛向桑宁,"最后...证据..."

警笛声由远及近。"白"终于完全退去,程逾白本尊的意识回归。他接住踉跄的徐婉,手忙脚乱地按压她流血的伤口。

"徐婉姐...坚持住..."

徐婉颤抖的手抚过程逾白泪湿的脸:"对不起...当年没能...更勇敢..."她的目光移向桑宁,"星光...就交给...你了..."

她的身体突然僵直,最后一丝气息随着"了"字消散在空气中。程逾白抱着她无声颤抖,像个失去最后亲人的孩子。

警察冲进来时,陆远明正疯狂大笑:"你以为赢了?媒体早收到你精神分裂的全部病历!明天全世界都会知道..."

"知道什么?"桑宁举起徐婉给的U盘,"知道你如何虐待儿童?还是..."她按下播放键,陆远明收买医生的录音清晰传出:"...诊断书就写'遗传性精神障碍',我要那小子永远活在阴影里..."

程逾白轻轻放下徐婉,走到陆远明面前。他们如此相似的身高,此刻却像正义与邪恶的对峙。

"你错了,父亲。"程逾白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确实继承了生父的'精神病'——"他指向自己心脏,"这里永远记得什么是爱。"

警员给陆远明戴上手铐时,倒计时停在00:00:01。林小满安全获救,炸弹被证实是道具。而桑宁在狼藉中拾起那根染血的钢琴弦——徐婉用生命保护的,不仅是证据,更是程逾白重获新生的可能。

回程的救护车上,程逾白呆望着车顶。桑宁握住他冰凉的手,发现他掌心攥着张徐婉年轻时的照片,背面写着:"给逾白——当你不再需要伪装那天。"

车窗外,真正的星光穿透云层,照亮他们交握的手。桑宁想起《夜航船》的结局:逃亡者最终在风暴中认出了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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