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BOYS：三个人的夏天没打烊》
第一章 冰镇汽水与未凉的汗
六月的风裹着热浪撞在训练室的玻璃上，发出闷闷的响。空调外机在窗外嗡嗡转，却没能完全压下室内的蝉鸣——不知哪个角落钻进来的蝉，把嗓子扯得又尖又亮，像是要给镜子里三个练舞的身影伴奏。
王俊凯扶着膝盖喘着气，额前的碎发被汗黏在额头上，发尾还在滴水。他抬眼看向镜子，正对上易烊千玺望过来的目光，对方刚做完一个后空翻，白色T恤的后背洇出深色的汗渍，像幅没干透的水墨画。
“休息五分钟？”王俊凯的声音带着点哑，顺手扯过旁边的毛巾擦了把脸，“源儿的体力快见底了。”
镜子里靠在把杆上的王源立刻直起腰，手里还攥着半瓶没喝完的冰镇汽水，瓶身凝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木地板上洇出小小的深色圆点。“谁说的！”他把汽水往旁边的置物架上一放，瓶盖没拧紧，“啵”地弹开，溅出两滴在王俊凯的训练裤上。
“喏，证据。”王俊凯指了指自己裤腿上的水渍，嘴角却弯着，“刚才那个走位，你慢了半拍。”
王源撇撇嘴，转身去捡滚到镜子根儿的瓶盖，路过易烊千玺身边时，故意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对方的腰。易烊千玺没躲，只是伸手在他汗湿的后颈上拍了拍，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确实有点累，刚才连跳三遍《青春修炼手册》，体力消耗够大了。”
“就是就是！”王源立刻找到同盟，盘腿坐在地板上，把冰凉的汽水瓶贴在脸颊上，“都怪凯哥，非说要把动作再抠细点，说下个月的粉丝见面会要跳新版。”
王俊凯也坐了下来，挨着易烊千玺，后背抵着镜子，冰凉的玻璃透过薄薄的T恤传来凉意，让他舒服地喟叹一声。“下个月见面会是露天场，在海边体育馆，风大，动作不标准很容易出糗。”他说着，伸手去够王源放在置物架上的汽水，“给我喝口。”
“自己拿！”王源把自己那瓶往怀里搂了搂，却从旁边的纸箱里又抽了一瓶没开封的递过去，“冰的，刚从楼下便利店买的，老板说今天进了新口味，青柠味的。”
王俊凯拧开瓶盖，气泡“滋滋”地往上冒，带着清爽的酸气。他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时，余光瞥见易烊千玺正拿着手机录像——镜头对着他和王源，屏幕里映出两个瘫在地上的少年，一个举着汽水瓶挡脸，一个仰头灌汽水，背景是镜子里歪歪扭扭的倒影，还有窗外被风吹得晃悠的梧桐叶。
“录啥呢？”王俊凯伸手去挡镜头，指尖差点碰到易烊千玺的手背。对方敏捷地往后躲了躲，把手机揣进裤兜，嘴角弯出浅浅的梨涡：“存点素材，等以后剪视频用。”
“又剪我们的黑历史是吧？”王源凑过来，伸手去掏他的兜，“我看看！是不是刚才我抢拍子的片段？”
三个人闹作一团，易烊千玺被两人按在地板上，却死死攥着裤兜不肯松手，笑声混着蝉鸣，在训练室里撞来撞去。王俊凯压着易烊千玺的胳膊，忽然瞥见他手腕上的红痕——是刚才练舞时被舞蹈室的把杆蹭到的，已经有点泛紫。
“别动。”王俊凯松开手，从旁边的书包里翻出创可贴，“刚才怎么不说？”
易烊千玺低头看了眼手腕，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小伤，没事。”
“小伤也得贴。”王俊凯把创可贴撕成合适的大小，小心翼翼地贴在他的红痕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王源凑过来看，忽然“咦”了一声：“这创可贴还是上次我生日，我们仨一起买的那个吧？草莓图案的，你居然还留着。”
王俊凯的动作顿了顿。确实是去年王源生日那天，三个人练完舞去逛便利店，王源非要买一板卡通创可贴，说“万一谁练舞受伤了，贴这个就不疼了”。当时王俊凯还笑他幼稚，没想到自己随手塞在书包侧袋里，居然真的用到了。
“留着呗，反正没用完。”王俊凯把剩下的创可贴塞回书包，抬头时看见易烊千玺正盯着自己的手腕，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创可贴的草莓图案上，红得有点晃眼。
“说起来，”王源突然开口，手指在地板上画着圈，“去年夏天也是在这个训练室，我们仨为了赶一个舞台，连续熬了三个通宵，结果第二天源哥你低血糖，在电梯里差点晕过去。”
王俊凯“嘶”了一声，想起那回事就后怕：“当时千玺背着你往楼下诊所跑，我跟在后面拿糖，你还迷迷糊糊地说‘别停，我还能唱’。”
易烊千玺也笑了，声音轻轻的：“后来医生说你是太累了，让我们必须休息，结果你躺了半小时就爬起来说‘再练一遍’，说怕粉丝失望。”
训练室忽然静了下来，只有蝉鸣还在不知疲倦地叫。镜子里的三个少年，头发都乱糟糟的，T恤湿了大半，膝盖上还沾着地板的灰，可眼睛亮得像盛着夏天的光。
王俊凯忽然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既然提到去年，那今天就再加练半小时？”
“啊？”王源哀嚎一声，却还是慢悠悠地爬起来，“加练就加练，谁怕谁！不过得先把汽水喝完，不然没力气。”
易烊千玺也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创可贴的草莓图案在动作间闪了闪。“刚才那个走位，我觉得可以调整一下，王源的位置往前挪半步，可能会更顺。”他说着，走到镜子前比划起来，“凯哥你从这边过来，我从那边接，这样三人的三角位会更明显。”
王俊凯凑过去看，王源举着汽水瓶跟在后面，时不时插嘴：“我觉得这里可以加个手势，就像我们上次在舞台上做的那个‘三人合心’的手势，粉丝肯定会尖叫。”
空调还在嗡嗡转，冰镇汽水的气儿渐渐跑完了，只剩下淡淡的青柠味。镜子里的三个身影又开始动起来，步伐从生涩到默契，汗水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很快又被风吹得半干。
窗外的蝉鸣不知什么时候低了些，夕阳把梧桐叶的影子投在玻璃上，晃晃悠悠的。王俊凯跳完最后一个动作，转身时正好看见王源和易烊千玺击了个掌，两人的笑容在夕阳里亮得刺眼。
“今天就到这儿吧。”王俊凯拿起毛巾擦汗，“晚上去吃烧烤？我请客。”
“好啊！”王源眼睛一亮，“要吃烤茄子，多加蒜蓉！”
易烊千玺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我妈刚发消息，说让我早点回家，不过……可以去吃半小时。”
“半小时够吃两串烤腰子了！”王源勾住他的肩膀往外走，“凯哥快点，再晚烧烤摊就要排队了！”
王俊凯笑着跟在后面，顺手关掉了训练室的灯。镜子里的身影消失了，只剩下地板上没干的汗渍，和角落里那瓶喝空的汽水瓶，瓶身上的水珠顺着瓶身往下淌，在地上积了小小的一滩。
走廊里传来三个少年的笑闹声，混着远处烧烤摊飘来的烟火气，漫过六月的傍晚。王俊凯回头看了一眼训练室的门，忽然觉得，这个夏天和去年、前年好像没什么不同——一样的训练室，一样的三个人，一样的汗和笑，一样的、好像永远不会结束的夏天。
他加快脚步追上去，拍了拍前面两人的后背：“跑快点，再晚蒜蓉茄子就没了！”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三个影子挨在一起，像被夏天的风轻轻揉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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