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烧烤签上的星光与晚风

第二章 烧烤签上的星光与晚风

烧烤摊的炭火气漫过街角时，王源正举着两串烤茄子跟老板讨价还价。“多加一勺蒜蓉嘛，上次在这儿吃的蒜香不够，凯哥说没灵魂！”他踮着脚扒着摊车边缘，T恤后背还带着训练室的汗味，混着孜然香，倒像杯加了冰的橘子汽水。

王俊凯把书包往旁边的塑料凳上一放，弯腰捡起因王源蹦跳而掉在地上的手机：“少贫嘴，老板都认识你了，再赊账下次就不让我们坐前排了。”他指尖划过手机屏，锁屏是三个月前三人在舞台上鞠躬的合照，聚光灯在他们身后织成金色的网。

易烊千玺已经找好位置坐下，面前摆着三瓶冰酸梅汤，瓶盖都拧松了些方便喝。他抬头看了眼天色，晚霞把云染成橘子色，像王源刚偷吃的半块糖：“先点二十串脆骨，十串烤筋，凯哥要的烤腰子两串够吗？”

“够了够了！”王源窜回来抢过菜单，笔尖在“烤韭菜”后面画了个圈，“千玺上次说韭菜壮阳，得多来点——”话没说完就被王俊凯敲了后脑勺，“瞎讲什么，他那是说韭菜补铁。”

老板在铁板上翻着串儿，油星子溅起又落下，滋滋声里混着隔壁桌的笑闹。易烊千玺忽然从书包里掏出个小铁盒，打开是三颗包装皱巴巴的糖，草莓味的，是上次粉丝见面会后台收到的礼物。“刚才在训练室没吃完的，”他分给两人，“含着防辣。”

王源剥开糖纸就塞嘴里，含混不清地说：“还是千玺细心，不像某些人，就知道欺负我。”他冲王俊凯挤眼睛，却看见对方正把自己那颗糖往他手里塞——王俊凯不爱吃甜的，每次收到糖果都偷偷分给他们俩。

“喏，你的。”王俊凯把糖放在他手心，指尖碰到他汗津津的掌心，像碰了下冰镇汽水的瓶身，“刚才在训练室加练的走位，我觉得千玺说的三角位可行，等会儿回去把动作记下来，明天早功顺一遍。”

“明天早功？”王源差点把糖吞下去，“凯哥你是铁人吗？从早上九点练到现在，晚上还要加课？”

“不然呢？”王俊凯挑眉，拿过易烊千玺手里的笔在菜单背面画走位图，“海边体育馆的风是侧着吹的，王源你站中间时麦克风容易飘，得提前练稳气息，不然唱到副歌会破音。”

易烊千玺凑过去看，笔尖在纸上划出三个小圆圈，代表他们的站位。“我可以往王源那边靠半步，用身体挡点风，”他指尖点在代表自己的圆圈上，“这样他的麦位会稳些，凯哥你在左边控场，我们仨的动线能更顺。”

炭火气裹着晚风漫过来，把王俊凯额前的碎发吹得乱晃。他看着纸上三个挨得很近的圆圈，忽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合体训练，三个人站在镜子前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如今却能凭着一个眼神就懂对方的意思。

“老板，再来三串烤馒头片！”王源忽然站起来冲摊车喊，“要烤得焦焦的，刷蜂蜜！”

“知道了，小馋猫！”老板笑着应，“你仨今天咋这么晚来？平时这个点早练完回家了。”

“下个月要去海边开见面会，得加练呗。”王俊凯接过老板递来的烤串，先分给易烊千玺两串脆骨，“您这烤串要是能真空包装，我们都想带点去海边当夜宵。”

正说着，两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怯生生走过来，手里捏着笔记本：“请问……是TFBOYS吗？可以签个名吗？”

王源眼睛一亮，刚要说话就被王俊凯按住肩膀。“当然可以，”王俊凯接过笔，笑容温和，“不过我们现在在吃饭，签完你们早点回家哦，太晚了不安全。”

易烊千玺也跟着点头，把自己那瓶没开封的酸梅汤递给女生：“这个给你们，天热解渴。”

女生红着脸道谢，签完名还不忘叮嘱：“海边风大，你们要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等女生跑远，王源咬着烤馒头片笑：“你看，粉丝比我们还紧张。”

“那更不能让她们失望了。”王俊凯把最后一串烤腰子分给易烊千玺，“快吃，吃完带你俩去个地方。”

烧烤摊收摊时，夜色已经漫过了路灯。王俊凯带着他们往江边走，晚风卷着江水的潮气扑在脸上，比训练室的空调还舒服。王源脱了鞋踩在江滩的软泥上，惊得一群小螃蟹横着跑：“凯哥，你说的地方就是这儿啊？”

“不然呢？”王俊凯也脱了鞋，脚趾陷进凉丝丝的泥里，“去年夏天我们在这儿放孔明灯，你写的愿望是‘想吃遍全国的烤茄子’，结果被风刮到树上了。”

易烊千玺蹲在水边，手指划着水面，一圈圈涟漪晕开，映着天上的星星：“后来你哭丧着脸说愿望实现不了了，结果第二天公司食堂就做了烤茄子。”

“那是巧合！”王源扑过去挠他痒痒，两人在软泥上滚作一团，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王俊凯的裤脚。

王俊凯笑着躲开，却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三个小小的玻璃瓶，塞着彩色的纸条。“刚才路过文具店买的，”他把瓶子分给两人，“写点想对粉丝说的话，等见面会那天埋在海边体育馆的草坪里，明年再来挖。”

王源立刻抢过笔，趴在石头上写得飞快，笔尖划破夜空的寂静。易烊千玺的字很工整，一笔一划的，王俊凯看见他写“谢谢你们陪我们走过三个夏天”，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江风把纸条吹干时，三个玻璃瓶被并排放在江滩的礁石上，像三颗埋在夜色里的星星。王源突然站起来，张开双臂迎着风喊：“夏天不许打烊！我们还要一起唱到八十岁！”

王俊凯和易烊千玺相视而笑，跟着他一起喊，声音混着江涛声，漫过对岸的灯火，漫过未散的炭火气，漫过三个少年还在发烫的梦想。

易烊千玺掏出手机，对着礁石上的玻璃瓶按下快门。屏幕里，夜色温柔，三个身影的轮廓被星光描得发亮，像幅永远不会褪色的画。

“走吧，”王俊凯拍了拍两人的后背，“明天早功别迟到，迟到的人负责买早餐。”

“才不会迟到！”王源拉着易烊千玺的手腕往岸上跑，软泥在他们身后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很快就被涨潮的江水轻轻漫过，却像在心里刻下了更深的印记。

晚风还在吹，带着江里的潮气和远处夜市的甜香。王俊凯看着前面两个打闹的身影，忽然觉得这个夏天真的很长——长到足够他们把每个动作练到完美，长到足够把所有的笑和汗，都酿成往后回忆里最甜的糖。

他加快脚步追上去，路灯把三个影子拉得更长，像要一直铺到海边，铺到那些还没到来的、属于他们的夏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