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老地方的回声与未变的步调

《TFBOYS：三个人的夏天没打烊》

第二十章 老地方的回声与未变的步调

清晨的重庆老街飘着豆浆香，王俊凯站在“张记便利店”门口，指尖碰了碰褪色的招牌——“张记”两个字的边角已经磨平，还是当年他赊账买汽水时，老板用马克笔补过的痕迹。

“果然没拆！”王源背着双肩包跑过来，书包上的贝壳挂件叮当作响，“你看门口的塑料凳，还是那两把！当年我坐这个摔过屁股墩，凯哥你笑我‘像只翻壳的乌龟’。”他边说边往塑料凳上坐，凳腿“吱呀”响了一声，吓得他赶紧跳起来，“差点散架！老板居然还留着。”

易烊千玺手里拿着粉丝画的“重游地图”，指着街对面的小广场：“第一站是这里，我们第一次街演的地方，粉丝说当年她们就在那棵梧桐树下举着手工牌，被保安赶了三次还不肯走。”他忽然笑了，“地图背面写着‘记得带吉他，粉丝想听《洋葱》的清唱版’，估计是初三（2）班的人策划的。”

便利店老板探出头，看见他们时眼睛一亮：“是你们仨啊！”他擦着手从店里走出来，指着墙角的旧冰柜，“那时候你们总抢最后一瓶冰镇青柠汽水，现在冰柜换了新的，特意给你们留了三瓶，还是当年的牌子。”

王俊凯接过汽水，瓶身的水珠滴在手心，像七年前第一次接过汽水时的触感。“老板还记得我们爱喝青柠味？”

“怎么不记得？”老板往他们手里塞刚出锅的油条，“当年王源总说‘青柠味比橘子味够劲’，结果喝到打嗝，被王俊凯笑‘像只漏气的气球’。”他指着街对面，“那几个小姑娘早就来了，在广场上摆东西呢，说要给你们个惊喜。”

穿过马路时，风卷着梧桐叶落在王源的书包上。他抬头看见初三（2）班的粉丝团正在搭简易舞台，背景布上印着七年前的街演照片：三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挤在折叠椅上，王俊凯的吉他弦松了根，王源举着借来的麦克风，易烊千玺的裤子卷到膝盖，露出擦伤的伤口。

“这照片是哪来的？”易烊千玺指着背景布，“当时没人带相机啊。”

“是我用手机拍的！”穿白T恤的女生站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旧手机，屏幕裂了道缝，“当年我妈不让我来看，我偷偷跑出来，手机还是借同学的，拍得糊但一直存着。”她指着照片里的自己，“你看这个举着‘加油’牌的小不点，就是我，现在是后援会的摄影师。”

王源突然指着广场角落的石墩：“我记得这个！当年唱《洋葱》到副歌，我太紧张忘词了，就蹲在这石墩后面看手抄的歌词，被你们笑‘怂包’。”他跑过去蹲在石墩后，姿势和当年一模一样，“你看，歌词还刻在这儿呢！”

石墩上果然有浅浅的刻痕，是用美工刀划的“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后面的字被风雨磨平了。王俊凯蹲下来摸了摸刻痕：“当时我还说‘刻这么深，被保安看到要罚钱’，结果你说‘罚钱我赔，不能忘词’。”

粉丝的欢呼声里，简易舞台的灯光亮了。王俊凯抱着吉他调弦时，发现琴弦还是当年的型号——是粉丝特意找琴行订的，说“要和第一次街演用的吉他弦一样”。他弹了段《洋葱》的前奏，和弦刚起，台下就响起合唱，声音比七年前的蝉鸣还亮。

唱到忘词的那段，王源没再蹲去石墩后，而是笑着看向王俊凯和易烊千玺，三人的眼神一碰，默契地跳过忘词的部分，接上下一句。下台时，穿白T恤的女生递来个相框，里面是七年前的石墩刻痕和现在的对比照，配文：“有些忘词的瞬间，比完美的表演更难忘。”

回便利店的路上，老板搬出自家的折叠桌，摆上粉丝带来的零食。王俊凯打开粉丝送的纪念册，翻到“街演趣事”页，上面贴着张罚单复印件——是当年保安罚的“噪音扰民款”，金额50元，收款人写着“王俊凯代交”。

“这都被你们翻出来了？”王俊凯笑着摇头，“当时没钱交罚款，是老板替我们垫的，说‘等你们红了还我’，结果去年来还钱，他说‘早用这50块钱买了你们的第一张专辑’。”

夕阳把影子拉到便利店门口时，三人坐在旧塑料凳上喝汽水。王源突然指着马路对面的路灯：“你看那盏灯，当年坏了半边，我们街演完就在这儿分粉丝送的辣条，凯哥说‘路灯晃得像迪厅’，结果被蚊子叮了一脸包。”

易烊千玺掏出手机拍路灯，画面里三个影子挨在一起，和七年前的照片重叠。“粉丝说，等我们‘十年之约’那天，就把这些老地方串成路线图，让新粉丝也看看我们是从哪儿走过来的。”他把手机递给两人，“刚收到消息，海边体育馆的舞台设计图改好了，在原来的三角位加了个升降台，说‘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你们站在一起’。”

王俊凯的指尖在屏幕上划过舞台设计图，忽然抬头看向便利店的招牌：“其实不管舞台多大，核心的东西没变。”他指了指彼此的汽水，“就像这青柠味，七年前是这个味，现在还是，以后也不会变。”

王源把空汽水瓶放进回收箱，瓶身的标签被汗水浸得发皱，却还能看清“青柠味”三个字。“走吧，”他拽着两人的胳膊，“粉丝说晚上要在老剧场放我们的早期视频，说有段你俩抢辣条打起来的录像，我得去看看是谁先动手的。”

易烊千玺锁好吉他包，最后看了眼广场上的粉丝——她们正在收东西，背景布被风吹得哗哗响，七年前的照片和现在的身影在暮色里融成一片。

穿过马路时，梧桐叶又落了下来，这次粘在王俊凯的肩膀上。他想起粉丝纪念册里的话：“老地方会变，但走在老地方的人，只要步调一致，就能把回忆走成新故事。”

这个夏天，确实没打烊——因为有些路一旦一起走过，就会在心里刻下路标，不管过多少年，回头时，总能看见三个少年的影子，踩着同样的步调，从老地方走来，往新地方走去，身后跟着一路的蝉鸣、汽水味，和没说出口的、要一起走下去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