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雨夜里的红绳与未松的结

《TFBOYS：三个人的夏天没打烊》

第二十五章 雨夜里的红绳与未松的结

训练室的雨下得猛，豆大的雨点砸在空调外机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像在敲一面急促的鼓。王源翻遍了储物柜的角落，额角的汗混着雨水往下淌，最后“哐当”一声坐在地上，手里攥着根断了的红绳——是那个举灯牌的姐姐送的手链，贝壳吊坠不见了，绳结处磨得发亮，显然是被反复摩挲过的痕迹。

“再找找，说不定掉在谱架后面了。”王俊凯的声音带着点喘，他刚把训练室的地毯翻了个遍，边角的绒毛被扯得乱七八糟，“上次你把粉丝送的吉他拨片掉进键盘缝，也是这么急，结果最后发现在自己口袋里。”

易烊千玺正用手电筒照墙角的缝隙，光束扫过训练室的旧地胶，露出块浅褐色的污渍——是三年前王源打翻酸梅汤留下的，当时三人蹲在地上擦了半小时，王俊凯还说“像给地胶盖了个印章”。“别急，”他的声音很稳，“手链上的贝壳有荧光涂层，刚才在灯下照过，暗处能发光，我们分头找。”

雨越下越大，窗户被风吹得哐哐响，像是要被掀下来。王源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在储物柜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海边见面会那天！我摘下来放在演出服口袋里，后来换衣服时好像掉出来了！”他冲过去翻那个装演出服的纸箱，衣服被抖得满天飞，褪色的海浪纹在手电筒光下晃，像片不安的海。

王俊凯捡起件被雨打湿的应援毛巾，上面的“十年之约”字样已经晕开。“别乱翻，”他把衣服一件件叠好，“想想最后一次戴它是什么时候。”他忽然顿住，“上周在老剧场拍视频，你举着话筒时，手链还在手腕上，后来去后台拿水，回来就没看见了。”

易烊千玺的手电筒光束突然定在舞台地板的裂缝处，那里卡着个小小的东西，在暗处泛着微弱的绿光。“找到了！”他跪下来，手指伸进裂缝里抠，指甲缝里渗出血丝也没在意，“贝壳卡得太深，得用工具。”他转头时，正对上另外两人的目光，王源的眼睛亮得吓人，王俊凯的手还保持着攥毛巾的姿势，指节泛白。

找来螺丝刀撬开裂缝时，雨已经小了些，天边透出点微光。贝壳吊坠终于被取出来，上面沾着灰尘和几根头发，却依旧能看清刻在背面的字——“2016.7.16”，是那个姐姐第一次来看演出的日子。王源把吊坠攥在手心，温度透过贝壳传过来，烫得他指尖发颤。

“你看这绳结，”易烊千玺指着断口处，“是被扯断的，不是磨断的，估计是你在剧场跑跳时勾到了什么。”他从背包里翻出根新的红绳，是粉丝送的“备用绳”，和旧绳的材质一模一样，“我来接吧，上次学过打结，保证比原来还结实。”

王俊凯去拿剪刀时，脚边踢到个东西，是本被雨水泡软的笔记本，封面上画着三个手牵手的小人。翻开时，纸页簌簌掉渣，里面夹着张照片，是七年前那个姐姐站在街演场地的角落，举着张手工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王俊凯王源易烊千玺”，牌角还粘着片梧桐叶。

“她当时总说‘红绳能辟邪’，”王俊凯把照片递给王源，“你嫌土不肯戴，她就说‘那我替你戴，把好运分你一半’，结果后来在签售会，她把自己的手链摘下来给你，说‘现在你该戴了，要一直红下去’。”

王源突然没说话，看着易烊千玺给贝壳吊坠穿绳。新红绳穿过吊坠孔时，和旧绳的断口处缠在一起，易烊千玺的手指很稳，打了个复杂的结，说“这叫‘同心结’，越扯越紧”。他把接好的手链递给王源，贝壳在晨光里泛着光，像颗藏着故事的星星。

“其实刚才找的时候，我怕找不着。”王源的声音有点闷，把手链戴回手腕，长度刚刚好，“我怕对不起她的心意，怕这七年的牵挂，就这么断了。”

王俊凯拍了拍他的背，指尖碰到手链上的贝壳，冰凉的触感里藏着股暖意：“断不了。你看这红绳，旧的断了有新的接，就像我们和粉丝，有人走了有人来，核心的那根线，从来没松过。”他指着窗外，雨已经停了，阳光把训练室的地板照得发亮，“就像这雨，下得再大，总会停，然后出太阳。”

易烊千玺把修好的手链举起来，对着光看，红绳在阳光下像条跳动的火，贝壳吊坠在墙上投下小小的光斑。“你看这结，”他说，“接得比原来还结实，就像我们，摔过跤，吵过架，分开过，最后还是会站在一起，比原来更懂怎么珍惜。”

初三（2）班的粉丝团发来消息时，三人正坐在训练室的地板上，分吃一袋没被雨淋湿的辣条。消息里说，那个姐姐在国外看到了他们发的微博，晒了张照片——她的书桌上摆着个新的星星瓶，里面装满了红绳编的小星星，旁边放着张打印的海边见面会门票，票根上写着“十年之约，不见不散”。

“她说‘红绳断了没关系，心意没断’。”王源念着消息，突然笑起来，嘴角沾着辣条的红油，“还说要在国外教外国人折星星，说‘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国有个组合叫TFBOYS，有群粉丝叫四叶草’。”

王俊凯把最后一根辣条递给易烊千玺，看着窗外的彩虹，忽然说：“下次见面，我们给她唱首新写的歌吧，就叫《红绳》，歌词里写‘雨打不断，风吹不散，结还在，人还在’。”

易烊千玺点头时，手链上的贝壳吊坠晃了晃，撞在吉他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应和。训练室的地板上，红绳的影子和三人的影子缠在一起，像个解不开的结，又像个未完待续的逗号。

这个夏天，确实没打烊。因为有些羁绊，从来不怕断裂——旧的红绳断了，会有新的接上；走远的人回头，会发现有人一直在等；而三个少年的约定，就像这手链上的同心结，被时光越扯越紧，在每个夏天的风里，轻轻跳动，永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