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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利剑本利,却割舍不了

虐仙

“臭小虎……”

迷迷糊糊的梦话突然在黑暗中响起,声音不大,却把打盹的小虎惊得猛地抬头。它琥珀色的眼睛在夜里亮得惊人,定定地盯着顾琴痴。

只见她眉头皱着,像是在梦里跟谁置气,嘴角还撇了撇,大概是还在为手上的伤口较劲。

小虎尾巴甩了甩,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这丫头,做梦都在骂它。它往她身边挪了挪,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像是在抗议,又像是在安抚。

顾琴痴在梦里咂咂嘴,翻了个身,没再说话,大概是又睡沉了。

小虎蹲在原地,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心里嘀咕:等天亮让你看清这剑的来头,看你还敢不敢叫我“臭小虎”。

山洞外的风声渐渐小了,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衬得洞内格外安静。那柄被藏在角落的七星剑,仿佛也在黑暗中轻轻颤动,像是在偷偷笑这对欢喜冤家。

天蒙蒙亮时,山洞里总算有了点微光。顾琴痴揉着眼睛坐起身,一眼就看见小虎蹲在那“破铁”旁边,正用爪子轻轻拨弄着。

她凑近了些,这才看清那东西的全貌——原来是柄剑,剑身暗沉,却隐隐透着股寒气,只是上面沾了不少泥土,看着确实像块被遗弃的旧铁。

“你又把这破铁叨来干嘛?”顾琴痴皱着眉,想起手上的伤口就发怵。

小虎见她终于看清了,尾巴忍不住翘了翘,眼里带着点期待——总该认出这剑的不凡了吧?

谁知顾琴痴只是瞥了眼剑身上的纹路,完全没当回事,反而往后退了半步:“给我剑干嘛?难不成喊我舞剑啊?不可能!”她摆了摆手,一脸抗拒,“这玩意儿太危险,打死我也不碰。”

小虎的尾巴瞬间耷拉下来,看着她那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心里直叹气——白盼了一整夜,这丫头不仅没认出七星剑,反倒把它当成了烫手山芋。

它用爪子拍了拍剑柄,像是在强调这剑的重要性,却被顾琴痴一把按住爪子:“别碰别碰,划到手多疼。赶紧扔了,咱们好赶路找住处。”

小虎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终于彻底放弃,默默叼起剑往山洞深处拖——罢了,祖天师安排的事,急也没用。这丫头现在只当它是“臭小虎”,等真遇上事了,总会明白这剑的用处。

顾琴痴看着它把剑拖走,还以为它终于听了劝,松了口气:“这才对嘛,带着这破铁多碍事。”

她哪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想躲开的“危险东西”,日后会成为最可靠的护身符。而蹲在山洞深处用爪子擦剑的小虎,怕是又在心里把祖天师念叨了八百遍。

小虎蹲在山洞角落,用爪子蘸着清晨的露水,一下下仔细擦拭着剑身。暗沉的玉铁渐渐显露出温润的光泽,七星纹路在晨光里流转,竟有细碎的光点闪动。

顾琴痴在一旁看了半个时辰,终于忍不住开口:“喂喂喂,你这么喜欢这把剑,自己叨着走就是了,别擦了行不行?”

她往前凑了凑,打量着小虎专注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奇怪——哪有普通小猫会对着一柄生锈的旧剑这么上心?还擦得这么认真,仿佛在对待什么宝贝。

“你该不会是……病了吧?”顾琴痴伸手想去摸它的额头,却被小虎敏捷地躲开。它头也没抬,只是用爪子把剑往自己身边扒了扒,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说“别打扰我”。

顾琴痴被它这护食似的模样逗笑了:“行吧行吧,你爱擦就擦,我不拦着。但咱们得赶路了,再不走,今晚又得睡山洞。”

小虎这才停下动作,抬头看了看她,又低头看了看擦得发亮的剑身,忽然用嘴叼起剑柄,往顾琴痴脚边一放,尾巴在身后轻轻拍了拍地面。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带着。

顾琴痴看着脚边的剑,又看了看小虎执着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怕了你了。带就带,不过先说好了,划伤我可饶不了你。”

她弯腰小心翼翼地捡起剑,入手竟比想象中沉得多,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让她莫名打了个寒颤。

小虎见她肯带剑,眼睛亮了亮,转身就往洞口走,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顾琴痴拎着剑跟在后面,心里直犯嘀咕:这剑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小虎这么上心?

顾琴痴拎着那柄剑,走得磕磕绊绊,剑身在地上拖出“沙沙”的声响。她回头瞪了眼走在前面的小虎,没好气地说:“喂,你非让我带着这玩意儿,难不成是看我穷得连柴刀都买不起,想让它给我当砍柴的家伙?”

小虎回头瞥了她一眼,尾巴竖得笔直——这可是祖天师的佩剑,斩妖除魔的法器,到她嘴里竟成了砍柴刀?它懒得跟这没见识的丫头计较,只是往她脚边蹭了蹭,用脑袋顶了顶剑柄,示意她好好拿着。

顾琴痴被它催得没办法,只能把剑往肩上一扛,嘴里还在念叨:“这么沉,砍柴都嫌费劲。再说了,这刃口看着也不利索,怕不是砍两下就卷刃了……”

她哪知道,自己肩上扛着的不仅是柄剑,更是祖天师布下的一层护持。小虎跟在她身后,看着那柄在晨光里泛着微光的七星剑,心里总算踏实了些——管她当柴刀还是废铁,带着就好。

山路渐渐开阔起来,远处隐约能看到炊烟。顾琴痴加快了脚步,把剑扛得更稳了些,嘴上却还在嘀咕:“等找到镇子,先找个铁匠铺问问,这破铁能不能换两个铜板……”

小虎听得直翻白眼,心说等你知道这剑的来历,怕是要把舌头咬掉。它晃了晃尾巴,快步跟上,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等着吧,总有让你知道厉害的时候。

进了镇子,顾琴痴一眼就瞅见街角的铁匠铺,红通通的炉火映着打铁人的胳膊,“叮叮当当”的声响老远就能听见。她眼睛一亮,拎着剑就往那边走,嘴里还念叨:“正好,看看这破铁能换几个钱,够不够买两个馒头。”

小虎跟在后面,急得“呜呜”直叫,用爪子去扒她的裤腿——这可是祖天师的佩剑!拿去换馒头?传出去怕是要被山里的精怪笑掉大牙!

顾琴痴没理它,径直走到铁匠铺前,把剑往铁砧上一放:“师傅,您看看这破铁能值几个钱?”

铁匠正抡着锤子打铁,闻言回头瞥了眼,漫不经心地说:“看着像块老铁,锈得厉害,最多给你两个铜板。”

“才两个?”顾琴痴皱眉,刚想讨价还价,脚边的小虎忽然对着铁匠铺的屋檐低吼一声。她抬头一看,屋檐下挂着的铁环不知何时缠上了一缕黑气,正随着风轻轻晃动。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里的剑突然微微发烫,剑身的七星纹路竟闪过一丝金光。那缕黑气像是被烫到一般,“滋啦”一声消散了。

铁匠浑然不觉,还在擦锤子:“要不要换?不换我可忙了。”

顾琴痴握着剑柄,掌心的温度还没散去,心里莫名一动。她看了看小虎,又看了看那柄剑,忽然改了主意:“算了,这铁我不卖了。”

她拎起剑就走,小虎赶紧跟上,尾巴都快摇成了花。顾琴痴走出老远,才低头看了看剑身上的纹路,嘟囔道:“奇了怪了,刚才怎么突然发烫……”

小虎在她脚边蹭了蹭,心里却乐开了花——看来这剑自己都不乐意被当成废铁卖。祖天师要是知道了,怕是得夸它一句“护剑有功”。

尘缘村的集市果然热闹,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混着糖画的甜香、油条的油香,扑面而来。顾琴痴正看得眼花缭乱,忽然有个穿着绸缎马褂的老者凑过来,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剑。

“姑娘,你这剑……卖不卖?”老者捋着山羊胡,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

顾琴痴心里一动,想起铁匠铺那两个铜板,试探着问:“你给多少?”

“一块金元宝。”老者伸出一根手指,语气笃定。

“什么?!”顾琴痴惊得差点把剑扔了,一块金元宝够她吃穿好几年了!她连忙点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卖!当然卖!”

刚在心里夸自己“护剑有功”的小虎急得原地打转,对着顾琴痴“呜呜”直叫,还用爪子去扒她的手。可它如今在凡人眼里只是只普通的“猫”,这点动静谁会在意?

顾琴痴还以为它是舍不得那“破铁”,笑着拍了拍它的脑袋:“傻小虎,一块金元宝呢!能买多少条鱼干给你吃,比这破铁值钱多了!”

老者已经麻利地从怀里掏出个沉甸甸的金元宝,递过来:“姑娘爽快,这剑归我了。”

顾琴痴一把接过金元宝,入手冰凉沉重,咬了咬,是真的!她立刻把剑塞给老者,生怕对方反悔。

小虎眼睁睁看着七星剑被拿走,急得想现原形抢回来,可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有孩童指着它说笑,只能硬生生忍住——神仙法术哪能在凡人面前乱来?祖天师要是知道它没看好剑,怕是要罚它去守山百年。

老者捧着剑,小心翼翼地用布包好,转身就钻进了人群。顾琴痴捏着金元宝,笑得合不拢嘴:“小虎你看!咱们有钱了!先去买两个肉包子,再找家客栈住下!”

小虎耷拉着尾巴跟在她身后,心里把顾琴痴和那“老古板”天师骂了个遍——一个有眼无珠,一个安排得什么破事!它抬头望了望天上,仿佛能看到云端某位正捋着胡子的天师,此刻怕是正笑得前仰后合。

集市的喧闹还在继续,没人知道,一柄能斩妖除魔的七星剑,刚被人用一块金元宝换走了。

顾琴痴捏着金元宝刚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正递了一个给小虎,就见它忽然浑身一僵,耳朵“唰”地竖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嘴里的包子都掉在了地上。

“你在干嘛!”顾琴痴被它吓了一跳,弯腰捡起包子拍了拍灰,“好好的咋吓成这样?”

小虎没理她,脑袋微微歪着,像是在听什么声音,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尾巴绷得笔直——是祖天师的传音!那老东西果然在看着!

它正被训得一脑门官司,顾琴痴已经把包子塞回它嘴边,转身往布庄的方向走:“走了走了,有了钱,先去给我买件像样点的衣服。总穿这身,别人还以为我是逃难的。”

小虎叼着包子,不情不愿地跟上,心里却在跟天师较劲: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剑被卖了吗?我再给她弄回来就是!用得着这么凶……

它抬头看了看顾琴痴的背影,又瞥了眼那老者消失的方向,爪子暗暗收紧——不就是找柄剑吗?难不倒本神兽!

顾琴痴已经走到布庄门口,正挑着门口挂着的蓝布褂子,浑然不知身边的“小猫”心里正盘算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寻剑大计”。

顾琴痴在布庄里转了两圈,回头想喊小虎看看料子,却发现脚边空空如也。

“小虎呢!”她左右张望,集市人多眼杂,哪还有那团黄影的踪迹。

正疑惑时,布庄老板笑眯眯地捧着一件红衣走过来:“姑娘,您瞧瞧这件!我家新到的料子,保准适合您。”

顾琴痴本想先找小虎,可目光落在那件红衣上,顿时移不开了——布料摸起来柔软顺滑,大袖口绣着细密的万花图案,针脚灵动,像是把满园春色都绣了进去。老板又翻到背面,衣面上用珠丝玛瑙绣着凤凰花鸟图,凤凰展翅的姿态栩栩如生,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料子柔软舒适,”老板在一旁介绍,“万花绣寓意顺归自然,后背这凤凰图更是请了巧手绣娘,耗了半月才成呢。”

顾琴痴指尖拂过那些珠丝玛瑙,心里一动——长这么大,还没穿过这么体面的衣服。她咬了咬唇,心想小虎机灵得很,说不定自己跑去玩了,等买完衣服再找也不迟。

“就这件吧。”她爽快地说,把金元宝递给老板,“麻烦帮我包起来。”

老板喜滋滋地接过元宝,连忙找了个锦盒把红衣装进去。顾琴痴拎着盒子走出布庄,阳光照在盒子上,映得她脸上也亮堂堂的,早把找小虎的事抛到了脑后,只想着赶紧换上新衣服,也算沾沾这“顺归自然”的好彩头。

而此时的小虎,正蹲在一处屋顶上,盯着那买走七星剑的老者进了客栈,心里正盘算着夜里怎么把剑偷回来。它哪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被一件红衣勾走了魂,早把它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虎蹲在客栈屋顶的瓦片上,爪子扒着檐角,对着虚空压低声音回话,尾尖还在紧张地翘着:“老古板……不不不,是天师!”它赶紧改口,生怕又被训,“那剑被那老头锁在客房箱子里了,我夜里去偷回来就是。可那丫头现在一门心思看新衣服,连我跑丢了都没察觉,您说她是不是……”

话没说完,虚空里传来一声轻斥:“少啰嗦。剑可寻,缘法不可急。她身上的护持还在,你且跟着便是。”

小虎撇撇嘴,心里嘀咕:护持护持,再护持下去剑都要被熔了。但它不敢顶嘴,只是用爪子挠了挠瓦片:“知道了知道了。那……要不要给她透点信?总不能一直让她当我是普通猫吧?”

“时机未到。”天师的声音淡了些,“等她自己想起些什么,再说不迟。”

话音刚落,那缕传音便散了。小虎望着客栈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见顾琴痴拎着红衣从布庄出来,正四处张望着找它,嘴角还带着笑。它心里的气忽然消了大半,甩甩尾巴从屋顶跳下去,借着人群的掩护溜到她脚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裤腿。

“你跑哪去了!”顾琴痴低头看见它,又气又笑,弯腰把它抱起来,“再乱跑就不给你买鱼干了。”

小虎在她怀里舒服地蹭了蹭,心里却在想:等把剑弄回来,看你还敢不敢凶我。

顾琴痴抱着小虎回到刚找好的客栈房间,反手关上门,就献宝似的把锦盒打开,将那件红衣拎了出来。

“你看你看,我新买的衣服!”她把衣服在身上比了比,转了个圈,眉眼弯弯,“是不是很好看?老板说这上面的万花绣寓意顺归自然,后背还有凤凰图呢。”

小虎从她怀里跳下来,围着红衣转了两圈。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衣服上,珠丝玛瑙反射出细碎的光,那凤凰的姿态竟隐隐带着股灵气——它忽然明白,这恐怕也不是偶然。

“怎么样,是不是比我之前那身强多了?”顾琴痴伸手戳了戳它的脑袋,笑得开心,“等会儿我换上试试,保准让你认不出我。”

小虎“嗷”了一声,算是应和,眼睛却瞟向窗外——得赶紧想办法把剑弄回来,不然等祖天师再传音,它可没好果子吃。

顾琴痴没注意到它的心不在焉,只顾着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叠好,嘴里还念叨着:“晚上去楼下点两个好菜,再给你叫条红烧鱼,庆祝咱们有钱了!”

小虎甩了甩尾巴,心里盘算着夜里的行动,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红烧鱼?好像也不错。

小虎甩了甩脑袋,把“红烧鱼”三个字从脑子里赶出去,尾巴猛地一翘——不行不行,找剑才是头等大事!

它纵身跳上窗台,爪子扒着窗沿往外望,那老者住的客房就在隔壁院子,此刻门窗紧闭。刚才它已经瞅准了,那箱子是黄铜锁,对它来说不过是一爪子的事。

顾琴痴正哼着小曲解包袱,见它对着窗外发呆,笑道:“怎么了?想出去溜达?等我换完衣服带你去街上买鱼干。”

小虎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去盯着隔壁院子,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谁要吃鱼干,本神兽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柄七星剑!

它心里算着时辰,等入夜了,这丫头睡沉了,就去把剑叼回来。到时候看她还敢不敢把祖天师的宝贝当废铁卖!

顾琴痴哪知道它的心思,还在美滋滋地试穿新衣服,红衣衬得她脸色亮堂,转身时后背的凤凰绣图在灯下流转,竟有几分说不出的灵动。

小虎瞥了一眼,忽然觉得……或许祖天师安排的,不止那柄剑。

夜色刚漫过客栈的屋檐,顾琴痴就气鼓鼓地掀帘进来,嘴里还不停“呸呸呸”地吐着:“什么老字号!难吃死了,再也不买他家的东西了!”

她把手里拎着的油纸包往桌上一扔,里面的点心碎成了渣。“本想给你带点桂花糕当宵夜,结果又干又硬,跟啃树皮似的。”

小虎正蹲在窗台上琢磨着怎么溜出去,闻言回头看了看那包点心,又看了看顾琴痴皱成一团的脸,心里竟有点想笑——这丫头,刚才还乐呵呵说要吃好菜,转眼就气成这样。

“走了走了,睡觉去。”顾琴痴脱了新衣服换回旧衫,往床上一躺,没多久就打起了轻鼾,大概是累坏了。

小虎等她睡沉了,悄没声地跳下窗台,爪子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它溜到门口,用爪子轻轻拨开门闩,像一道黄影窜进了夜色里——找剑去!

小虎刚摸到隔壁院子的墙头上,就听见虚空里传来天师淡淡的声音,吓得它差点从瓦片上滑下去。

“老古板……呸,天师!”它赶紧压低声音,爪子扒紧瓦片,“我待会儿拿到剑,是直接给您送回去?还是……”它犹豫了下,“那丫头要是发现剑又回来了,肯定知道是我偷的,指不定又要骂我‘损友’。还有那老商人,丢了东西怕是要闹翻天,到时候连累客栈也不好……”

虚空里的声音顿了顿,带着点笑意:“剑留着,给她。至于那商人,自会有记性。”

小虎愣了愣——留着给她?她要是再拿去卖了怎么办?

但它不敢多问,只能应了声:“知道了。”

天师的声音没再响起,大概是又隐去了。小虎甩甩尾巴,纵身跃下墙头,直奔那间客房——管他呢,先把剑弄回来再说。等这丫头真遇上事,自然会明白这剑的用处。

它用爪子轻轻一挑,黄铜锁“咔哒”一声开了。箱子里的布包打开,七星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剑身上的七星纹路仿佛活了过来。

小虎叼起剑柄,心里嘀咕:老古板就是老古板,做事总爱绕圈子。

但它还是小心翼翼地衔着剑,往顾琴痴的客房溜去——罢了,谁让这是天师的吩咐呢。

小虎叼着剑,轻巧地落在顾琴痴客房的窗台上,嘴里还在小声嘟囔:“还有啊,明明自己忙得脚不沾地,偏要整天盯着那丫头看,连跟我多说两句都不肯。”

它把剑往床底下一藏,用几块碎石挡住,这才松了口气。爪子抹了把脸,像是在抱怨:“真当我不知道?白天她试新衣服时,你那目光恨不得黏在她后背的凤凰绣上;刚才她骂桂花糕难吃,你还在云端偷着乐……”

说着,它抬头瞥了眼屋顶,仿佛能穿透瓦片看到那位正捋着胡子的天师。

“偏心眼的老古板,”小虎甩甩尾巴,跳到床沿,看着顾琴痴熟睡的脸,“等她想起前尘旧事,看你还好不好意思老盯着人家。”

夜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动顾琴痴散落在枕上的发丝。小虎用爪子轻轻把发丝拨开,心里的抱怨渐渐淡了——其实……它也挺爱看这丫头笑的。

只是这话,可不能让天师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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