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顾琴痴推门进房,把刚买的糖葫芦往桌上一放,转身就冲小虎招手:“小虎你看,外面都在说上元游神祭祀大会,热闹得很!等下巡街结束,咱们也去拜拜神怎么样?”
她拿起一串糖葫芦咬了口,眼睛亮晶晶的:“我看就拜财神吧!昨天那金元宝来得快,说不定是财神爷显灵了,再拜拜,指不定以后天天有好日子过。”
小虎蹲在床脚,看着她一脸雀跃的样子,心里暗暗嘀咕:这丫头怕是还没弄明白,她那走到哪都能撞上“脏东西”的命格,这几日怎么突然安生了?
还不是因为那柄被她嫌弃的七星剑,就算被藏在床底,剑身上的灵力也在悄悄护着她;更别说她身上那件红衣,后背的凤凰绣图里藏着的微弱灵光,寻常小妖根本不敢靠近。
它抬头望了望窗外,远处的锣鼓声越来越近,隐约能听见有人喊“龙虎山”的名号。小虎甩了甩尾巴——等会儿真到了祭拜的时候,她要是看到龙虎山上的画像,不知会不会想起些什么。
“你倒是说话啊,拜财神好不好?”顾琴痴戳了戳它的脑袋。
小虎“嗷”了一声,算是应了,心里却想着:拜什么财神,你身边就守着位“活神仙”的护法神兽,还不够吗?
小虎舔了舔爪子,心里更纳闷了——龙虎山可是那老古板的道场,这祭祀大会最后要往龙虎山祭拜,摆明了跟天师脱不了干系。结果这丫头倒好,一门心思要拜财神,这哪跟哪啊?
它抬头看了看顾琴痴,她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嘴里还哼着小曲,显然满脑子都是“发财”二字。小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当最近顺顺当当是财神爷的功劳?那是祖天师的佩剑在护着你,是本神兽在旁边盯着!
锣鼓声已经到了客栈门口,夹杂着道士诵经的声音。小虎耳朵动了动,听出那经文正是龙虎山的《护民经》。它忽然明白过来,这祭祀大会哪是单纯拜神,分明是祖天师借着凡人的祈愿,在给这丫头攒福缘呢。
“走了小虎,去晚了挤不进去了!”顾琴痴抓起钱袋往门外跑,还不忘回头喊它。
小虎赶紧跟上,心里嘀咕:拜就拜吧,等会儿到了龙虎山的祭坛前,看你还能不能满脑子都是金元宝。
顾琴痴被挤得东倒西歪,手里的糖葫芦都被蹭掉了半串,她踮着脚往山上望,密密麻麻全是脑袋,忍不住咋舌:“不是说就尘缘村的人来祭拜吗?这都快赶上镇上的庙会了,哪来这么多人?”
小虎被她夹在胳膊底下,尾巴尖都快被踩秃了,好不容易挣出个脑袋,鼻尖动了动——不对,这些人里混着不少带灵力的气息,有精怪化形,还有些是附近村落的修士,甚至……它瞥见角落里一个穿青布衫的汉子,袖口隐约露出半片鳞甲。
“大概是听说龙虎山灵验,都来沾沾福气吧。”顾琴痴费劲地往前挪了两步,忽然被人潮一推,直直撞进一个宽厚的后背。
“姑娘小心。”那人身形一顿,转过身来,竟是个眉目温和的道士,道袍上绣着淡淡的云纹,“今日山上人多,若是想祭拜,贫道可带你们从侧路上山。”
顾琴痴眼睛一亮:“真的?多谢道长!”
小虎却炸了毛——这道士身上的气息,分明是龙虎山的弟子!老古板果然早就安排好了。它扒着顾琴痴的袖子“嗷呜”一声,想提醒她别轻信,却被她按住脑袋:“别闹,道长是好人。”
道士笑着抬手:“随我来。”
小虎被顾琴痴拽着跟上,心里把天师骂了八百遍——装什么好心?直接说你要护着她不就完了?偏要绕这么多弯弯!
顾琴痴被道士引着往侧路走,回头望了眼还在人潮里挣扎的众人,忍不住拉了拉道士的袖子:“那个,道长,您……您为什么只叫我一个啊?不喊别人呢?”
道士脚步不停,侧脸在树影里显得格外温和:“姑娘身上有清灵之气,与我龙虎山有缘。”
顾琴痴愣了愣,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旧布衫——清灵之气?她怎么没感觉?难道是那件新红衣?
小虎跟在后面,耳朵尖动了动——这道士倒是会说话,哪是什么清灵之气,分明是七星剑和凤凰绣图的灵光在她身上打转,龙虎山的人隔着三里地都能闻出来。
“缘分这东西,说不清的。”道士转头笑了笑,指了指前方的石阶,“从这儿上去,便是祭拜台,人少清净,正好许愿。”
顾琴痴半信半疑地跟着上了石阶,心里却犯嘀咕:这道长也太奇怪了,平白无故带她走捷径,还说什么有缘……该不会是看她好骗吧?
小虎却松了口气——看来祖天师没打算让她挤在凡人堆里,这是要给她开“小灶”啊。它抬头望了望山顶,仿佛能看到天师正站在殿门后,捻着胡子偷看呢。
快到祭拜台时,顾琴痴踮脚望了望,忍不住又问:“道长,上面……有财神吗?”
道士刚要回答,闻言脚步顿了顿,脸上温和的笑意僵了一瞬,像是被问住了。他清了清嗓子,才缓缓道:“龙虎山供奉的是祖天师与诸位护法神明,财神……不在此列。”
顾琴痴“啊”了一声,脸上顿时有点失落:“这样啊……”
小虎在她脚边“嗤”了一声——早说了拜什么财神,这丫头就是不开窍!
道士看着她蔫蔫的样子,忍不住莞尔:“姑娘若求顺遂平安,向祖天师祈愿便是,不比求财神差。”
顾琴痴眼睛又亮了亮:“平安顺遂也挺好!那……灵验吗?”
“心诚则灵。”道士引着她踏上最后一级石阶,抬手示意,“到了。”
祭拜台上果然清净,只有一座古朴的神像,身披道袍,手持法剑,眼神威严又温和。顾琴痴盯着神像手里的剑,忽然觉得有点眼熟——怎么跟小虎叼来的那柄“破铁”有点像?
她正发愣,小虎忽然用爪子拽了拽她的裤脚,往神像脚下的供桌指了指。供桌上摆着不少香火,最显眼的是一块崭新的木牌,上面写着“顾氏琴痴”四个字,旁边还放着一小束她昨天在路边摘的野菊。
顾琴痴惊得睁大眼睛:“这……这是谁放的?”
道士站在一旁,含笑不语。小虎甩了甩尾巴,心里哼了一声——还能有谁?除了那个爱操心的老古板,谁会管你叫什么名字。
顾琴痴盯着那尊金身神像看了半天,又扭头问道士:“拜他……能求财吗?”
道士刚端起的拂尘差点掉地上,嘴角抽了抽,愣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祖天师执掌三界法事,护佑万民平安,到她这儿竟成了“能不能求财”的?
没等道士开口,顾琴痴又往后退了半步,指着神像摇头:“我还是未成年人呢,这一看就是单拜的祭坛,我可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她说得一本正经,小虎在旁边听得爪子都快抠进地里了——谁跟你说这是原则?分明是你自己不想拜!
道士更是哭笑不得。确实,凡有地位的神明,未成年者通常只可拜画像,不可入殿拜金身,唯独那些主管财路、农事的神明,不拘长幼皆可祭拜。可祖天师的神像前,哪有这等规矩?分明是这姑娘找借口。
“姑娘,祖天师心怀慈悲,不拘小节。”道士耐着性子解释,“诚心一拜,不分长幼。”
“那也不行。”顾琴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万一犯了忌讳怎么办?我还是等会儿去山下拜财神画像吧。”
小虎仰头望天,爪子捂住脸——这丫头,怕是要把祖天师气得从神像里跳出来。
道士深吸一口气,拂尘一甩,决定放弃劝说:“随姑娘便吧。”他转身往殿内走,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回头定要告诉师父,这顾姑娘的性子,比传闻中难应付十倍。
顾琴痴见他们都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占了理,拍了拍小虎的脑袋:“你看,我说得对吧?咱们还是去拜财神,稳妥!”
小虎“嗷”了一声,懒得理她,心里却在想:等你知道这神像跟那柄剑的关系,看你还敢不敢说这话。
那道长望着顾琴痴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拂尘在袖间无声滑落半寸,露出腕上一串古朴的木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细密的符文——这是跟随祖天师修行千年的证物,寻常小妖见了,怕是要吓得现原形。
他本是祖天师座下最得力的护法,这次特意化形下山,就是为了护顾琴痴周全。可眼下这姑娘,眼里只有财神和风景,连祖天师的神像都懒得多看,更别提认出他的身份了。
“罢了,缘法未到。”道长低声自语,目光落在顾琴痴身上那件红衣上。阳光穿过枝叶,照在后背的凤凰绣图上,珠丝玛瑙忽然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竟与远处龙虎山巅的霞光隐隐相和。
他眼神一动,随即了然——原来如此,祖天师连这个都算到了。
顾琴痴正趴在栏杆上看山下的人潮,忽然回头招手:“道长,你看那游神的队伍开始绕街了!好热闹啊!”
道长收回目光,脸上重归温和:“姑娘喜欢,便多看看吧。”
小虎蹲在一旁,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嘀咕:左膀右臂又怎样?还不是得陪着这丫头看风景?等她想起前尘,有你们忙的时候。
风从山巅吹下来,带着淡淡的香火味。没人知道,这看似寻常的祭拜台上,站着一位活了千年的护法,蹲着一只藏着秘密的神兽,还有一个浑然不觉、只顾着看热闹的姑娘——而这一切,都被云端那位“老古板”尽收眼底。
虚空里忽然传来天师不容置疑的声音,带着点较劲的意味:“去殿里法坛前,把我的画像取来让她拜。”
小虎正蹲在栏杆上晒太阳,闻言差点一头栽下去,对着空气龇了龇牙——不是吧?那道长就在旁边,活生生一个大活人不用,偏要支使我?这是跟她杠上了?
它甩了甩尾巴,没好气地回传:“我也是未成年!按规矩,不能进殿的!”
这话半真半假,它哪是什么未成年,只是懒得跑腿。再说了,那法坛前的画像,跟供桌上摆着的有什么两样?犯得着这么折腾?
虚空里的声音顿了顿,似乎被噎了一下,半晌才传来一句:“少啰嗦,用你的法子。”
小虎翻了个白眼,心说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让它现原形叼出来?
它偷偷瞥了眼不远处的道长,对方正背对着它整理拂尘,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小虎心里更气了——合着你们都看着,就我一个干活的?
它磨了磨爪子,纵身跳上殿顶的飞檐,打算从天窗钻进去。心里却把天师骂了个遍:等我把画像叼出来,她要是还不拜,看你怎么收场!
小虎叼着个卷轴从殿后溜出来,尾巴还沾着点香灰,刚跳到顾琴痴面前,就被她一把按住脑袋。
“你又叼的什么鬼东西?”顾琴痴皱眉看着那卷轴,上面还印着几个淡淡的爪印,“刚让你别乱跑,怎么钻到殿里去了?”
她伸手想把卷轴拿过来,小虎却往旁边躲了躲,用爪子把卷轴往她面前推了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说“快打开”。
顾琴痴疑惑地解开绳结,展开卷轴一看,里面画着位身披道袍的老者,眉眼威严,手里握着一柄与供桌神像相似的法剑,正是祖天师的画像。
“这是……”她刚想说“哪来的”,就见小虎用爪子拍了拍画像,又拍了拍她的膝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让她拜。
顾琴痴被逗笑了:“你这小东西,还知道让我拜神仙?可我不是说了,未成年不能拜这些吗?”
她把画像卷起来,想还给小虎,却被它死死按住。小虎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她,急得原地转圈——老古板,你看,不是我不办事,是她真不拜啊!
一旁的道长轻咳一声,适时开口:“姑娘,这画像与金身不同,寻常人皆可祭拜,不妨试试?”
顾琴痴看了看道长,又看了看小虎执着的眼神,犹豫了下:“真的?那……拜了能求财吗?”
小虎:“……”
道长:“……”
这丫头,眼里就只剩钱了。
天师的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在虚空里炸响:“叫她拜!拜!死也要拜!”
小虎被这股气浪震得耳朵疼,对着空气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压低声音回怼:“哎呀!你这老古板!就知道使唤我!旁边这位道长不是活生生的人吗?他去说不比我管用?累死虎了!”
说着,它还故意用爪子指了指不远处的道长,那眼神明晃晃写着“你看,有人不用”。
道长像是没听见,却忽然转身对顾琴痴道:“姑娘,这画像乃是祖天师亲手绘制的真迹,拜一拜总归是好的。昨日你能得金元宝,或许便是天师暗中护佑呢。”
顾琴痴愣了愣,摸了摸怀里剩下的碎银子——好像是哦,昨天那金元宝来得确实蹊跷。
小虎一看有戏,赶紧用脑袋把画像往她手里拱,喉咙里发出“嗷嗷”的催促声。心里却嘀咕:算你还有点用,不然真要被老古板折腾死。
虚空里的天师没再说话,大概是默认了让道长帮忙。小虎甩了甩尾巴,心说这还差不多,再逼它,它就把床底下那柄剑叼出来,看谁先急。
顾琴痴被小虎拱得没办法,低头看着脚边这只一脸“你快拜”的黄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小虎,你到底是不是普通猫啊?”
她戳了戳小虎的脑袋:“别家猫都忙着追蝴蝶、偷鱼干,你倒好,整天催着我拜这个拜那个,合着你是‘道门猫’不成?”
小虎“嗷”了一声,像是在反驳,爪子却更用力地把画像往她面前推——什么道门猫,本神兽是正儿八经的护剑神兽!要不是看在老古板催得紧,谁耐烦管你拜不拜?
顾琴痴被它缠得没办法,又想起道长说的“暗中护佑”,终于叹了口气:“行行行,拜就拜,不过先说好了,要是不灵,我回头就把你这‘道门猫’的头衔给摘了!”
她抱着画像走到栏杆边,对着画像里的祖天师敷衍地作了个揖:“那个……天师老爷,我也不求别的,就求以后有钱花、有饭吃,别再遇到奇奇怪怪的东西就行。”
小虎在旁边看着,心里哼了一声——这丫头,总算拜了。
虚空里,天师捻着胡子的手顿了顿,嘴角却悄悄勾起一丝弧度。
顾琴痴作揖的手还没放下,清了清嗓子,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的“人”都听见:“咳……对了,要是方便的话,再给我来N个金元宝,越多越好!”
话音刚落,周围瞬间静得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
小虎爪子一滑,差点从栏杆上摔下去——这丫头是真敢说啊!祖天师的画像前,她竟把“要金元宝”说得像讨糖吃一样!
道长端着拂尘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温和差点绷不住,心里默默念了三遍“出家人不打诳语”,才没把“荒唐”二字说出口。
连虚空里的天师都没了动静,怕是也被这直白的愿望噎得不轻。
顾琴痴见没人说话,还以为他们没听清,又强调了一句:“真的,越多越好,我想在尘缘村买个小院,再给小虎囤一屋子鱼干……”
小虎猛地用脑袋撞了撞她的腿,示意她别说了——再说下去,老古板怕是要亲自下来把你拎去罚抄经文了!
道长轻咳一声,强行打断:“姑娘的心愿……天师他……都听见了。”至于应不应,他可不敢保证。
顾琴痴这才满意地把画像卷起来,递给小虎:“好了,拜完了,收起来吧。”
小虎叼着画像,头也不回地往殿里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这画像放回去,离这财迷丫头远点,免得被天师迁怒。
顾琴痴见小虎叼着画像又往殿里冲,赶紧喊住:“喂,小虎!你还没成年呢,不能进殿!”
这话一出口,旁边的道长刚端起的拂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弯腰捡拂尘时,肩膀忍不住抖了抖,大概是在憋笑——刚才还拿“未成年”当借口不肯拜神像的姑娘,这会儿倒想起管一只猫的“规矩”了。
小虎叼着画像的动作顿住,回头用一种“你怕不是忘了谁刚才还在讨金元宝”的眼神瞪了顾琴痴一眼,尾巴烦躁地甩了甩。
道长轻咳两声,忍着笑意道:“无妨,它……灵性得很,殿里的神明不会怪罪的。”
顾琴痴这才哦了一声,没再阻拦。
小虎趁机一溜烟窜进殿内,心里把顾琴痴和那爱憋笑的道长都骂了一遍:就她懂规矩?等会儿老古板要是真给她掉金元宝砸晕她,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顾琴痴看着小虎溜进殿内的背影,忽然转头对道长笑了笑:“道长您说它灵性得很,我其实是在山下捡的它。瞧着这通人性的样子,想必是哪位道长养的,不小心丢了吧?”
她指了指殿门的方向:“既然它这么爱往殿里跑,不如我就把它留在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省得跟着我,天天惦记着拜神,都不像只正经猫了。”
“啊……”道长闻言愣在原地,手里的拂尘都忘了拾。他看看殿内,又看看顾琴痴,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接话——这可是祖天师特意派来护着她的神兽,哪能说留下就留下?
小虎刚把画像放回法坛,就听见这话,顿时炸了毛,“嗷呜”一声从殿里冲出来,对着顾琴痴龇牙咧嘴,尾巴竖得像根棍子——谁要留下?本神兽是跟着你才有任务!你这丫头想甩锅?
顾琴痴被它凶巴巴的样子逗笑了:“哟,还不乐意了?难不成还真想跟着我讨金元宝?”
小虎气呼呼地跳到她脚边,一口咬住她的裤腿往山下拖,仿佛在说“赶紧走,别在这丢人现眼”。
道长看着这一人一猫的闹剧,哭笑不得,心里暗暗叹气:祖天师啊祖天师,您这安排的缘分,可真是够折腾人的。
“哦!对了,一直听你们喊什么祖天师,他是谁啊!”
“真够痴啊!你拜的谁……”小虎与道长更是无语“你……”
道长无奈地笑了笑,开始解释道:“祖天师便是张道陵,他是道教的创始人,也被称为张天师。”
道长接着说道:“张道陵字辅汉,东汉沛国丰邑人,相传是汉代张良的八世孙。他自幼聪慧,七岁便能通读《道德经》。后来辞官入道,在云锦山(今龙虎山)修炼三年,炼成九天神丹,因‘丹成而龙虎现’,故云锦山改名龙虎山。”
“他在蜀地修行时,建立了二十四治,创立了道教的前身五斗米道,凡入道者需交五斗米为信,因此也被称为‘五斗米道’。张道陵为该教第一代天师,所以道教徒尊称其为‘祖天师’。”
“祖天师还被尊为‘降魔护道天尊’‘正一真人’等,在道教中地位极高。你方才拜的画像,便是祖天师的真迹,他会护佑虔诚之人。”道长最后补充道。
顾琴痴听完解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忽然一拍脑门:“哦!懂了!合着我刚才拜的就是这位张道陵祖天师啊……可我拜他干嘛呢?我明明是想来拜财神的。”
她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又想起自己初见“龙虎山”三字时的瞎琢磨,顺口道:“我之前还以为这山叫这名,是因为长得高得像龙,以前山里有老虎呢。”
道长听了,无奈地拱手道:“惭愧惭愧,是贫道未能早些为姑娘说清。”
小虎蹲在一旁,看着她这副恍然大悟又全然抓不住重点的样子,尾巴都懒得甩了——合着刚才说了半天,她就记住“有龙有虎”?还把祖天师的道场当成了普通山名的由来?
它仰头望天,心里叹气:这丫头的脑子,怕是被金元宝塞满了。也不知道天师在云端听着,会不会气得把手里的拂尘扔下来。
风卷着香火味掠过,顾琴痴忽然眼睛一亮:“不管了,拜都拜了,希望他真能听到我的愿望,金元宝赶紧来!”
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