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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太平间外的对峙

江医生的白大褂又被扒了

医生摘下口罩的动作很慢,指尖泛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江深看着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双腿软得像棉花,要不是身后的墙壁撑着,早就瘫在地上了。

"江医生,"医生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病人心脏骤停时间太长,我们尽力了。"

江深感觉耳朵里"嗡"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抢救室的灯光惨白刺眼,照在医生胸前的工作牌上,反射出冰冷的光。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可能..."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颤抖,"昨晚还好好的,她跟我说今天想吃张记的馄饨..."

"突发性心衰,"医生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江深的视线越过医生,落在抢救室那张孤零零的病床上。白色的被单盖到了头顶,鼓起一个微弱的弧度,像是睡着了一样安详。那个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给他熬粥,会把苹果切成小块装在保鲜盒里塞进他包里,会偷偷在他白大褂口袋里塞零钱让他买零食的人,就这么走了?

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视线模糊成一片。江深抬手抹了把脸,摸到一手冰冷的水。他想起母亲总说他是"冷血动物",当医生这么多年,见惯了生死,心肠早就硬了。可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生生剜掉了一块,疼得喘不过气。

身后传来脚步声,陆景曜走了过来,伸出手想扶他。"阿深..."

"滚开!"江深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睛红得吓人,"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派人跟踪她监视她!我妈根本不会这样!"

陆景曜被他推得踉跄了一下,撞在墙上。昂贵的西装蹭上了墙灰,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乱了,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江深,桃花眼里满是痛苦和慌乱。

"不是我...阿深,真的不是我..."他想解释,却发现所有语言都那么苍白无力,"我只是想保护她,我没想到会这样..."

"保护?"江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出了眼泪,"你的保护就是让她提心吊胆?就是让她在医院里都不得安生?陆景曜,你告诉我,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一步步逼近陆景曜,胸口剧烈起伏着,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走廊里的声控灯忽明忽灭,映得两人脸上的表情狰狞而扭曲。

陆景曜看着江深通红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窒息。"我没有伤害她...我只是让陈峰找了个人看着点,以防上次停车场的人再来找麻烦..."

"然后呢?"江深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的人就把我妈吓死了?"

"不是的!"陆景曜急得抓住江深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我已经查清楚了,上次停车场的人是我二叔派来的,他想趁我爸住院的时候夺权...我只是不想你和伯母卷进来..."

江深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里充满了嘲讽。"又是你那些破事!陆景曜,你知不知道我妈有心脏病?你知不知道她受不得惊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用你自以为是的方式来'保护'别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走廊里回荡着他的声音,刺耳而绝望。几个护士闻声从护士站探出头来,看到这副情景又赶紧缩了回去。

陆景曜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江深,突然觉得无比陌生。那个平日里冷静自持、永远把情绪藏在白大褂后面的江医生,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脆弱得让人心疼。

"阿深..."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去擦江深脸上的眼泪,"对不起,是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别这样..."

江深没有躲开,任由他的手指碰到自己的脸颊。那指尖温暖而干燥,带着熟悉的触感,让他紧绷的神经突然一松,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妈没了..."他哽咽着说,声音低得像耳语,"陆景曜,我妈真的没了..."

陆景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他喘不过气。他把江深紧紧搂进怀里,手臂收得死紧,仿佛要把这个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地说着,滚烫的眼泪滴在江深的头发上,"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她..."

江深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可这个港湾,却是导致他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猛地推开陆景曜,眼神里的脆弱被冰冷取代。"别碰我。"

陆景曜的手僵在半空,看着江深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恨意,感觉自己的心被掏了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阿深..."

"我叫你别碰我!"江深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陆景曜,从今天起,我们两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永远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他不再看陆景曜一眼,转身走进了抢救室。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在两人之间划下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陆景曜僵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像是在为这段短暂而混乱的感情敲响了丧钟。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再次打开。江深走了出来,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得像纸。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布包,那是母亲一直带在身边的旧观音像护身符。

"我妈生前信佛,"他声音沙哑地说,"她说这个能保平安。"

陆景曜看着那个已经有些褪色的护身符,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江深的母亲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那个和蔼的老人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给他塞自己做的点心,笑得一脸慈爱。

"我想去太平间看看她。"江深说。

陆景曜点点头,没说话,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像两个陌生人,中间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

太平间的冷气让江深打了个哆嗦。他走到停尸床前,看着那个被白布覆盖的身影,眼泪又一次模糊了视线。他伸出手,想要揭开白布,指尖却在离布料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他不敢。

他怕看到母亲毫无生气的脸,怕承认那个最残酷的事实。

陆景曜走上前,轻轻握住他颤抖的手。"别怕,我陪着你。"

江深没有甩开他。此刻的他,脆弱得像个孩子,需要一个支撑。

白布被缓缓揭开,露出母亲安详的脸。她闭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只是睡着了。江深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妈..."他哽咽着,"对不起...是儿子不孝...是我没照顾好你..."

陆景曜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江深,眼圈也红了。他蹲下身,轻轻拍着江深的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所有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江深渐渐停止了哭泣。他站起身,通红的眼睛看着陆景曜,眼神复杂。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陆景曜点点头,知道自己此刻不该再打扰他。"我在外面等你。"

他转身离开太平间,轻轻带上了门。走廊里冰冷刺骨,他靠在墙上,掏出手机。屏幕上依然是陈峰发来的那条信息:"陆总,已找到当年车祸司机李大海,目前人在城郊废品站。"

陆景曜的眉头紧锁。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再隐瞒下去了。江深有权知道真相,即使那个真相可能会让他彻底失去这个人。

他拨通了陈峰的电话。"把李大海带到我办公室,我要亲自问他。"

挂了电话,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江深哭泣的脸,心如刀割。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只是想保护自己爱的人,却没想到会把一切都搞砸。

太平间的门突然打开,江深走了出来。他的眼睛依然红肿,但神情却平静得可怕。

"你走吧。"他说。

陆景曜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江深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我不想再见到你。"江深说完,转身就走。

陆景曜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他知道,这一次,江深是认真的。

他站在原地,看着江深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未完待续\]太平间外的长凳被消毒水浸透,江深坐下时打了个寒颤。白大褂口袋里的护身符硌着肋骨,棉布里裹着的硬物边缘在胸腔起伏间反复摩擦,像母亲生前总爱捏着他胳膊提醒按时吃饭的力道。

"江医生,"护士长捧着病历夹的手青筋凸起,"阿姨的抢救记录需要您签字。"

笔尖在"家属签名"处悬了三毫米。他盯着纸上"心源性猝死"五个铅字,耳旁突然炸开消毒水喷壶的嘶响,走廊尽头的声控灯应声而亮,将抢救室门口陆景曜留下的烟头照得格外刺眼。那截烟蒂还维持着被碾碎的形状,滤嘴上咬出的牙印深浅不一。

签字的钢笔突然折断,墨汁在病历纸上洇开扇形污渍。江深扯掉胸前的听诊器甩在长椅上,金属探头撞出的脆响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他想起去年冬天母亲住院时,陆景曜就是这样蹲在走廊抽烟,白瓷砖上落了满地烟灰,像撒了把没烧透的纸钱。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时,江深正用袖口擦拭病历上的墨渍。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看见锁屏背景里母亲举着刚出锅的馄饨,蒸汽模糊了半张脸,却能看清沾着面粉的围裙下摆——那是陆景曜去年偷偷装在家门口的监控拍下的画面,此刻屏幕倒影里,他的瞳孔比母亲碗里的紫菜还要黑。

"江医生,3床术后监护仪报警了。"实习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

江深抓起病历夹往病房冲,白大褂下摆扫过走廊长椅时,护身符从口袋滑出来。布包摔在陆景曜的烟头旁边,露出半枚磨得发亮的铜扣——他突然想起母亲总在观音像后面塞零钱,每次掏出来都带着樟脑丸的味道,那是他十二岁住院时,母亲在陪护床底下翻到的旧衣柜气味。

监护仪的滴滴声在走廊里回响,江深推开门的刹那僵在原地。3床家属正举着手机录像,屏幕里陆景曜的身影一闪而过,背景音里传来陈峰刻意压低的嗓音:"陆总,李大海说当年刹车失灵前,副驾坐的是......"

心电图纸输出的波形突然拉成直线。江深扑到病床前按压胸腔,余光瞥见窗外黑色宾利正倒车,后窗玻璃映出陆景曜攥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白得像刚从太平间冰柜里捞出来。

"患者室颤!"护士递来除颤仪的瞬间,江深看见自己手腕上有道红印——那是陆景曜刚才在太平间抓出来的,和母亲急救记录上"右上臂淤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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