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腕戴上的第二天清晨，李寿乾刚把石头塞进怀里，就见苏林背着个长条布包站在院门口，晨光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淌，像镀了层金边。
“今天验验你的功夫。”苏林转身往溪涧走，“跟我来。”
李寿乾匆匆赶上时，恰巧看见她将布包搁在溪边的青灰色大石上。就在她解开绳结的一刹那，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定格住…
李寿乾一惊
那是一柄耀眼夺目的白色长剑，剑身如秋水般澄澈透亮，其上镶嵌着七颗璀璨宝石，暖玉制成的剑鞘温润细腻，表面以金丝勾勒出精致的云纹，这柄剑不像是一把武器，反倒是更像是一件艺术珍品。
“今天不练剑，先看水”苏林道
可见溪涧流水蜿蜒，遇石则绕，撞岩则碎，始终奔向下游。李寿乾看了片刻便懂了，蹲下身伸出指尖，指尖过处水面只微微下陷，竟无半滴溅起。
“倒是开窍了。”苏林挑眉，抬手抽出半截长剑，寒光让空气骤冷。她以剑脊掠水，水流顺着剑弧漫开的模样，与李寿乾方才的动作如出一辙。
“昨天砸槐树，你拳劲里已有水流的影子。”苏林收剑回鞘，“出拳时那股要钻透树干、扎进地底的念头，比蛮力更要紧。”
李寿乾点头，随手拾起树枝，有规律的甩了出去，树枝贴着水面滑出丈余，顺着枝影蜿蜒，连涟漪都细若游丝。
“下午去后山竹林。”苏林将树枝抛向空中，“用拳头扫落叶，别让一片沾身。”
[下午|竹林]
后山地面枯叶厚积，风过时漫天飞舞。李寿乾站在竹林中央，双脚微分，拳头未出先有了意。他看风势辨流向，拳锋起落间带着水流般的韧劲——遇急风则拳势放缓，借风力引落叶聚成漩涡；逢微风便拳速加快，如细流穿隙，将散叶归拢成堆。
半个时辰后，三座落叶小山在空地上隆起，李寿乾衣衫上竟无半点枯叶。他收拳时吐纳匀净，浑身筋骨仿佛都浸在溪水里，松快得能听见血液奔流的轻响。
苏林递过一碗凉水：“去小镇北边的槐树林，砸棵槐树试试？”
李寿乾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小镇北边|槐树林]
李寿乾眼神扫视一圈，走到一棵老槐树下，深吸一口气。这一拳出去，既没有前日的轰然巨响，也没有碎石飞溅，拳面贴上树干时，只发出闷哑的“噗”声。可片刻后，整棵槐树突然簌簌发抖，落叶如骤雨般落下，树心深处传来细微的碎裂声——那拳劲竟顺着木纹钻透了半尺粗的树干。
苏林点了点头，然后指着一棵歪脖子槐树：“用新悟的拳意，把最顶上那根枯枝打下来。”
李寿乾凝神望去，光是那棵树离他足有三丈远，别说枯枝，还被密叶挡着。他深吸一口气，拳势起时如溪涧初流，缓而不散。待拳锋将出未出之际，忽然借着转身之势一拧，整个人仿佛化作水流绕石，拳劲陡然加速，却始终贴着地面掠行，到了柳树下却猛然拔升，像股喷泉般蹿去。
只听“咔嚓”轻响，那枯枝悠悠飘落。
“算是摸到门了。”苏林轻声道“石头可以扔了，往后练的是收放。”
当晚李寿乾躺在床上，掌心不再握着石头，硬茧仿佛都柔和了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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