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课的第一天,林小满就搞砸了。
"左脚!是左脚!"礼仪老师第五次用戒尺敲打她的脚踝,"马先生花重金请我来,不是看您跳广播体操的。"
林小满疼得龇牙咧嘴,偷瞄向二楼玻璃幕墙——马嘉祺果然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平板电脑,一边看她出丑一边处理公务。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轮廓上镀了层金边,像个高高在上的天神在欣赏人间闹剧。
"我不学了!"她故意踩到裙摆摔在地上。
礼仪老师倒吸一口凉气。林小满正得意,突然被人拦腰抱起——马嘉祺不知什么时候下来的,单手就把她拎了起来,像抱个不听话的宠物。
"看来需要亲身示范。"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吸扫过耳垂。
林小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进一个标准的交谊舞姿势。马嘉祺的手掌贴在她后腰,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跟着我的步子。"他带着她旋转,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一、二、三..."
被他的气息包围,林小满突然不会呼吸了。马嘉祺的领带随着动作轻轻扫过她锁骨,痒得像羽毛撩过心尖。她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投怀送抱?"马嘉祺低笑,胸腔震动传到她身上,"看来学得不错。"
林小满红着脸挣脱:"谁、谁要你教!"
她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机从口袋里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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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林小满偷偷溜进父亲曾经的办公室。
明德学院居然保留了林教授生前的办公室,说是要建"纪念角"。她用从王梦瑶那里搞来的门禁卡溜了进去,灰尘在月光下飞舞。
"抽屉...抽屉..."她念叨着摸向办公桌,却在碰到把手的瞬间僵住了——锁眼里有新鲜划痕!
抽屉被暴力撬开过,里面空空如也。正当她失望时,突然发现书柜后的墙壁有块瓷砖颜色略浅。用力一推,竟是个隐藏保险箱!
"0412..."她试着输入妈妈生日,保险箱应声而开。
里面只有一只旧芭蕾舞鞋,鞋尖处沾着可疑的褐色痕迹。翻过来,鞋底用口红写着:【新辰赵】
"赵?"林小满突然想起,马嘉祺的死对头好像就姓赵...
"找到想要的了?"
阴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林小满吓得跌坐在地。程朗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
"程、程助理..."她慌忙把舞鞋藏到身后,"你怎么在这?"
"马总让我给您送宵夜。"程朗晃了晃手中的餐盒,笑容不达眼底,"看来您更喜欢...别的点心?"
他的目光扫过保险箱,突然伸手:"这是什么?"
林小满转身就跑,却在走廊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马嘉祺的西装外套沾着夜露的湿气,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
"小叔叔!"她本能地把舞鞋塞进他手里,"程助理他..."
一抬头,却看见马嘉祺脸色煞白。他盯着那只舞鞋,手指微微发抖。
"从哪里找到的?"声音冷得吓人。
林小满还没回答,程朗突然插话:"马总,这是当年林夫人..."
"闭嘴!"马嘉祺厉声呵斥,一把将林小满拉到身后,"谁准你跟踪她的?"
程朗的笑容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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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车上,马嘉祺反常地沉默。
林小满偷瞄他的侧脸,发现他下颌线绷得死紧。那只芭蕾舞鞋被他攥在手里,像握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那是我妈妈的舞鞋吗?"她小声问。
马嘉祺突然踩下刹车,车辆猛地停在路边。他转身逼近,阴影完全笼罩住她:"听着,从今天起,不许单独见程朗,不许再去那间办公室,更不许调查任何关于'新辰'的事。"
"凭什么?那是我妈妈的..."
"就凭这个!"马嘉祺猛地扯开衬衫领口——一道狰狞的疤痕从锁骨蜿蜒到心口,"三年前为你父母挡刀的纪念品,够不够资格管你?"
林小满倒吸一口冷气。
月光下,那道疤泛着可怕的淡粉色,像条毒蛇盘踞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
"疼吗..."
马嘉祺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呼吸变得粗重:"别碰。"
车内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林小满发现他们的距离近得离谱,甚至能数清他的睫毛。就在她以为要发生什么时,马嘉祺猛地松开她,重新发动车子。
"系好安全带。"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回家吃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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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半夜惊醒,发现那只芭蕾舞鞋出现在自己床头。
鞋尖的褐色痕迹被清洗干净了,下面压着张字条:【你妈妈第一次登台穿的——M】
她光脚跑去书房,却听见里面传来争吵。
"您太纵容她了!"程朗的声音带着愤怒,"那件事如果被翻出来..."
"我自有分寸。"马嘉祺的语调冷得像冰,"倒是你,再敢私下接触她..."
"马总别忘了,我手里可有您和林夫人当年..."
"滚出去。"
门突然打开,林小满来不及躲藏,正对上程朗阴鸷的目光。擦肩而过时,他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是张老照片,马嘉祺和她妈妈站在湖边,姿势亲密得刺眼。
照片背面写着日期:正好是父母车祸前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