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雷声炸响。
林小满蜷缩在阁楼角落，借着手电筒的光翻看刚发现的母亲日记。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天窗上，像无数小石子滚过心头。
「1999年6月18日」
「今天嘉祺又来了，躲在舞房最后一排。这孩子总板着脸，却会偷偷帮我整理被学员弄乱的舞鞋...」
林小满的手指猛地顿住。
泛黄的纸页上，年轻时的母亲画了个简笔笑脸。所以马嘉祺和妈妈早就认识？那为什么爸爸从没提过？她急忙往后翻，却在翻到某页时倒吸一口冷气——
整页纸被粗暴地撕掉了，只残留半句：「...嘉祺的身份绝不能让我丈夫知道...」
"找到有趣的东西了？"
阴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小满吓得手电筒都掉了。程朗站在楼梯口，金丝眼镜上沾着雨水，活像条湿漉漉的毒蛇。
"这是我家阁楼！"她本能地把日记本护在胸前。
程朗轻笑："你确定？房产证上写的是马总名字。"他忽然逼近，"知道为什么你妈妈撕掉那页吗？因为..."
"程朗。"
马嘉祺的声音像刀锋劈开雨幕。林小满转头，看见他站在楼梯阴影处，手里拎着个冒烟的金属桶，衬衫袖口沾着可疑的暗红色痕迹。
空气瞬间凝固。
程朗倒退两步："马总，我只是..."
"滚。"
一个字就让程朗脸色惨白。等他脚步声消失，马嘉祺才走向林小满，伸手要拿日记本。
"不给！"她死死抱住本子，"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妈妈会写..."
话没说完，马嘉祺突然单膝跪地，与她平视。阁楼昏暗的灯光下，他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什么："你妈妈...是我第一个舞蹈老师。"
林小满瞪大眼睛。
"十二岁那年，我离家出走，是你妈妈收留了我三个月。"他手指抚过日记本残缺的页脚，"后来我出国留学，再回来时...她已经是林太太了。"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马嘉祺晦暗不明的表情。林小满突然发现，他右手中指有道陈年疤痕——和妈妈日记里写的"总把转笔刀用得太用力的小男孩"对上了。
"那这页..."
"你父亲撕的。"马嘉祺站起身，"他偶然看到日记，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林小满心脏狂跳："所以你们真的..."
"没有。"他斩钉截铁，"我敬她如母。"
雨声中，金属桶里飘出一缕焦糊味。林小满瞥见桶边露出一角没烧完的布料——像是件染血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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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餐时，程朗没出现。
"他辞职了。"马嘉祺给林小满剥着水煮蛋，语气平常得像在讨论天气。
蛋壳在他修长手指间碎裂，露出完美的蛋白。林小满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想起昨夜那只金属桶——和程朗惊恐的眼神。
"小叔叔..."她鼓起勇气，"昨晚你在烧什么？"
马嘉祺动作一顿，把剥好的蛋放进她碗里："旧衣服。"
"为什么半夜烧？"
"因为..."他忽然倾身，用拇指擦掉她嘴角的面包屑，"有些东西，不适合在白天处理。"
这个暧昧的回答让林小满耳根发烫。她低头喝牛奶，突然发现杯底沉着两片白色药丸——和之前睡前牛奶里的一模一样！
"对了，"马嘉祺状似无意地推来一张邀请函，"明晚赵氏集团的酒会，你陪我出席。"
烫金请柬上，"新辰集团赵世凯"几个字刺得林小满眼睛疼。她猛地抬头，正对上马嘉祺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在试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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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现场衣香鬓影。
林小满穿着马嘉祺准备的银色礼服裙，像个精致的洋娃娃被他揽在身侧。她不断偷瞄舞池对面那个秃顶男人——赵世凯正端着香槟，眼神阴鸷得像条鳄鱼。
"别盯着看。"马嘉祺在她腰间轻捏一下，"会打草惊蛇。"
他今天穿了件暗纹西装，领针是枚小小的银色舞鞋——和妈妈那双一模一样。林小满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暗示。
"马总！"赵世凯晃着酒杯走过来，"这位就是林教授的千金？长得真像她母亲啊..."
他伸手要摸林小满的脸，被马嘉祺侧身挡住："赵总，令郎的保释金凑齐了吗？"
赵世凯脸色骤变。趁两人交锋，林小满偷偷溜向休息室——她记得程朗说过，赵世凯习惯把重要文件放在那里。
休息室空无一人。她迅速翻找，终于在沙发垫下摸到个U盘。正要离开，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那小丫头发现什么了？"是赵世凯的声音！
林小满慌不择路，钻进旁边的衣柜。透过缝隙，她看见赵世凯和...程朗一起走了进来！
"放心，"程朗冷笑，"马嘉祺把她保护得太好，连手机都装了监控软件。"
"那东西必须尽快处理掉，"赵世凯压低声音，"当年那场车祸..."
柜门突然被拉开！林小满尖叫一声，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马嘉祺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手搂住她，一手举着手机录像。
"赵总好雅兴，"他冷笑，"和我前助理密谋杀害我监护人的女儿？"
赵世凯脸色铁青："你设计我！"
"彼此彼此。"马嘉祺把林小满护在身后，"三年前你们伪造刹车故障，现在又想来害她？"
林小满大脑一片空白。所以父母真的是被...
"有证据吗？"赵世凯突然狞笑，"倒是马总，当年和林夫人那些照片..."
马嘉祺猛地掐住他脖子："你找死。"
混乱中，程朗突然掏出一把刀刺向林小满！马嘉祺转身护住她，刀刃划过他后背——
鲜血染红了银色舞鞋领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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