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夏清言我不要什么狗屁联姻！我只要她！
（星家老宅的书房里，檀香在铜炉里明明灭灭，映得红木长桌上的青瓷茶具泛着冷光。许爷爷拄着拐杖站在中央，花白的胡子气得发抖，目光像淬了火的钢针，死死扎在星沉海和夏清言身上。） “我今天把话撂在这！”许爷爷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顿，震得桌上的茶盏都颤了颤，“要是不给我孙女一个交代，许家就算拼上家底，也得跟你们讨个公道！” 星爷爷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捻着佛珠，半天没说话。他身边的夏爷爷脸色铁青，手里的龙头拐杖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笃笃声，像是在压抑怒火。 星沉海穿着黑色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露出的锁骨处还有被夏清言抓伤的淡粉色痕迹。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任由许爷爷斥责，一声不吭，像尊沉默的石像。 夏清言站得笔直，西装裤熨得没有一丝褶皱，可攥紧的拳头暴露了他的不平静。他看着许爷爷，眼神里有不甘，有委屈，还有一丝被戳穿心思的恼羞成怒。 “造谣？毁她的设计室？”许爷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却字字泣血，“沉海，清言，你们两个我是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星洛被欺负，你们一个拿着弹弓护在她身前，一个抱着她的书包替她赶走恶狗，那时候的心意多纯粹！怎么长大了，就变成这副鬼样子？” 他喘了口气，指着星沉海：“你动用星氏集团的关系，冻结她的账户，截胡她的合作，甚至找人散布她抄袭的谣言——那些设计稿是她在伦敦熬了多少个通宵画出来的，你比谁都清楚！你怎么下得去手？” 星沉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指尖泛白，却依旧没说话。 “还有你！”许爷爷的拐杖转向夏清言，“你把她关在半山腰的别墅里，断她的网，锁她的门，连她爸妈想看看她都被你拦在门外！清言，你那是喜欢吗？你那是囚禁！是犯法！” 夏清言猛地抬头，眼底翻涌着疯狂的红：“我只是想让她留在我身边！她跟那个高望在一起，跟夏航走得那么近，她早就忘了我们是谁！我不那么做，她永远不会回头！” “回头？”许爷爷气得笑出声，眼泪顺着皱纹滑下来，“你让她回头看什么？看你们怎么毁了她的事业？看你们怎么把她逼成惊弓之鸟？夏清言，你醒醒吧！她不是你们的所有物！” 夏爷爷终于忍不住，抬手给了夏清言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书房里炸开，夏清言的脸颊瞬间浮起五道指印，他却梗着脖子，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孽障！”夏爷爷气得浑身发抖，“我们夏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为了个姑娘，把家族的脸都丢尽了！你以为你那点手段很高明？圈子里早就传遍了，说我们夏家的孙子是个只会用阴招的疯子！” 星爷爷这才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星沉海身上，语气平静得可怕：“沉海，你爷爷我这辈子没求过人，唯独替你求过许家老爷子。当年你爸非要娶个戏子，是我跪着求你许爷爷帮忙压下的舆论；你十五岁飙车撞了人，是你许爷爷动用关系才没让事情闹大。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星沉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喉结滚动：“爷爷，我……” “你什么都别说了。”星爷爷打断他，拿起桌上的紫砂壶，往茶杯里倒了半杯茶，“许家丫头的设计室，三天之内，我要看到它重新开张。所有被你们搅黄的合作，你亲自去赔罪，一个个都给我谈回来。至于那些谣言，你自己想办法澄清，要是让我再听到一句难听的，你就不用再进星家的门了。” “我做不到！”夏清言突然嘶吼出声，像被踩了尾巴的兽，“我凭什么要帮她？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就算设计室开了又怎么样？她还是会跟夏航走，还是会去找那个高望！” “你做不到也得做！”夏爷爷的拐杖又往地上一顿，“我已经给你物色好了联姻对象，是苏家的千金苏晚，下周安排你们见个面。你要是还想认我这个爷爷，就乖乖听话，把许星洛给我忘了！” “我不！”夏清言猛地后退一步，撞在书架上，哗啦啦掉下来好几本线装书，“我只要许星洛！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你以为你有的选？”夏爷爷气得脸色发紫，“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去国外分公司，这辈子都别想回来！” 书房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连檀香的味道都变得呛人。许星洛站在门口，手指紧紧攥着夏航的袖口，指节泛白。她是被许爷爷强行拉来的，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调解，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多让她心惊的话。 夏航感觉到她的颤抖，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前挡了挡，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怕，有我在。” 许星洛抬头看他，夏航的侧脸在窗外透进来的暮色里显得格外温和，眼神里的坚定像一堵墙，替她挡住了书房里的狂风暴雨。她突然想起高中时，也是这样，在她被星沉海和夏清言夹攻得喘不过气时，夏航总会默默站在她身边，递上一张纸巾，或者一句“没事的”。 “许丫头，你进来。”许爷爷看到门口的两人，语气缓和了些，招手让她过去。 许星洛深吸一口气，在夏航的陪伴下走进书房。她的目光掠过星沉海，他正低着头，侧脸的线条冷硬，却能看到他紧抿的唇线在微微颤抖；再看向夏清言，他的眼睛红得吓人，死死盯着她，像要把她生吞活剥。 “星洛，”星爷爷放下紫砂壶，语气里带着几分长辈的慈爱，“爷爷知道你受委屈了。沉海这孩子，性子拧，做事不计后果，但他对你的心是真的。你看……” “星爷爷，”许星洛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想您误会了。星沉海对我不是心，是执念。他和夏清言一样，都把我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从来没问过我想要什么。” 她的目光扫过星沉海和夏清言，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要的，是能安安静静做设计，是能有自己的生活，是能不被人囚禁，不被人威胁，不被人用‘爱’的名义伤害。这些，他们给不了，以后也给不了。” “丫头，话不能说得这么绝。”星爷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气头上。这样，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我和你爷爷商量过了，你和沉海从小就有婚约，不如……” “爷爷！”许星洛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和失望，“您怎么也会这么想？难道在您眼里，我的幸福就比不上所谓的家族联姻吗？我被他们关起来的时候，您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看着自己的设计稿被他们撕碎的时候，您知道我有多绝望吗？现在您让我嫁给他？这和把我重新推回那个牢笼里有什么区别？” 许爷爷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洛洛，爷爷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许星洛摇了摇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可我真的做不到。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给一个囚禁过我的人。” 星沉海突然抬起头，眼底布满红血丝，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星洛，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设计室，公司股份，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许星洛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我想要的是尊重，是自由，是平等的爱。这些，你给得起吗？” 星沉海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他给不起。他习惯了掌控，习惯了用自己的方式去“爱”，却从来没想过，许星洛要的不是这些。 “沉海，你听到了吗？”星爷爷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强扭的瓜不甜，你要是真为她好，就该放手。” “我不放！”夏清言突然又喊了起来，“她是我的！谁也不能把她抢走！就算不能联姻，就算被赶出夏家，我也不会放手！” “你这个孽障！”夏爷爷气得直发抖，指着门口，“你给我滚！现在就滚！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孙子！” 夏清言却像是没听见，只是死死盯着许星洛，眼神里的偏执几乎要溢出来：“星洛，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回到我身边的。不管用什么方法。” 说完，他猛地转身，撞开书房的门跑了出去，留下满室的狼藉和错愕。 夏爷爷捂着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星爷爷叹了口气，对许爷爷说：“老许，今天这事，是我们星家对不住你。沉海，还不快给你许爷爷和许丫头道歉。” 星沉海走到许爷爷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许爷爷，对不起。还有星洛，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真诚，“设计室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找我。” 许星洛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陌生。眼前的星沉海，褪去了往日的霸道和冷漠，只剩下疲惫和愧疚。她轻轻点了点头：“谢谢。但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有牵扯了。” 许爷爷拍了拍她的手：“好了，洛洛，我们走吧。这里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 夏航站在许星洛身边，一直没说话，直到走出星家老宅，他才轻声说：“我送你回去。” “嗯。”许星洛点了点头，夜风一吹，眼泪又掉了下来。 夏航没多问，只是默默地递给她一张纸巾，陪她慢慢走在洒满月光的小路上。 “夏航，”许星洛突然开口，声音哽咽，“谢谢你。”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夏航笑了笑，月光落在他脸上，温和得像高中时那个帮她解答难题的学长，“就像在学校时一样。” 许星洛看着他，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还有一个人能像以前一样，安静地陪在她身边，给她支持和力量，真好。 “设计室重新开起来之后，你还愿意来帮我吗？”许星洛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期待。 “当然愿意。”夏航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在学校时一样，我帮你查资料，你给我画草图。” “好啊。”许星洛笑了，眼底的泪还没干，却漾开了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许星洛知道，星沉海和夏清言不会就这么放弃，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但她不再害怕了。因为她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总会有人像夏航这样，站在她身边，像高中时那样，给她勇气和力量。 而星家老宅的书房里，星爷爷看着星沉海落寞的背影，叹了口气：“你真打算就这么算了？” 星沉海望着窗外的月光，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爷爷，我错了。或许，放手才是对她最好的方式。” 夏家那边，夏爷爷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把苏家千金的照片扔在桌上，对管家说：“去告诉苏家，婚事暂时先缓一缓。这小子，还得磨磨性子。” 夜色渐深，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也在为未来寻找新的方向。而许星洛和夏航，正一步步走在月光下，走向属于他们的，像高中时一样纯粹而温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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