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的展览在城东一家私人画廊举行。宋书妤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站在画廊门口不安地整理着裙摆。她今天穿了一条墨绿色的丝绒连衣裙，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比平时上班时精致许多。
万能人物"宋小姐？"
一个彬彬有礼的工作人员走过来
万能人物"严先生已经在等您了，请随我来。"
画廊内部空间不大但布置考究，柔和的射灯将观众的注意力引向墙上的作品。宋书妤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角落的严浩翔——他今天穿着深灰色西装，没打领带，整个人看起来既正式又不失随意。
严浩翔"你来了。"
严浩翔迎上来，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
严浩翔"很适合你，这颜色。"
宋书妤感到脸颊发热
宋书妤"谢谢。这些就是你的早期作品？"
墙上挂着二十多幅黑白照片，记录着城市各个角落的瞬间——地铁站相拥的情侣、公园长椅上看报的老人、雨中奔跑的孩子...每张照片都充满了生命力，与严浩翔近期作品的技术完美但情感疏离形成鲜明对比。
严浩翔"五年前拍的。"
严浩翔轻声解释
严浩翔"那时候我刚从国外回来，对这座城市充满新鲜感。"
他们一幅幅看过去，严浩翔不时分享拍摄背后的故事。宋书妤注意到，每当谈到这些早期作品时，他的眼神都会变得生动起来，与采访时那个高冷艺术家判若两人。
宋书妤"这张很特别。"
宋书妤停在一幅较小的作品前——照片中是一个模糊的女性背影，站在清晨的阳台上，光线柔和得几乎不真实。
严浩翔沉默了片刻
严浩翔"我母亲。去世前一个月拍的。"
宋书妤心头一紧
宋书妤"对不起，我不知道..."
严浩翔“没关系。”
严浩翔的声音很平静
严浩翔"事实上，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更多关于她的事。她是...理解我摄影初衷的少数人之一。"
正当宋书妤想追问时，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了他们
林妙可"浩翔，原来你在这里！"
一位穿着红色晚礼服的艳丽女子快步走来，亲昵地挽住严浩翔的手臂。宋书妤下意识退后一步。
严浩翔“林妙可。”
严浩翔微微皱眉，抽出手臂
严浩翔没想到你回来。
林妙可"我怎么舍得错过你的展览呢？"
林妙可娇笑着，目光转向宋书妤
林妙可“这位是？”
严浩翔"宋书妤，《艺术前沿》记者，也是我新项目的顾问。"
严浩翔简短地介绍道。
林妙可的红唇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林妙可"哦～就是那个让浩翔破例合作的记者啊。久仰大名。"
宋书妤感到一阵不适，但还是礼貌地伸出手
宋书妤“你好！林小姐。”
林妙可敷衍地握了握手，立刻重新粘回严浩翔身边
林妙可"亲爱的，基金会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对《城市呼吸》很感兴趣..."
严浩翔"我们改天再谈这个。"
严浩翔打断她，转向宋书妤，
严浩翔"想去看看后面的作品吗？"
整个晚上，林妙可都像影子一样跟着他们，不时插入亲密的话题或暗示她与严浩翔的特殊关系。宋书妤逐渐感到呼吸困难，借口去洗手间暂时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氛围。
洗手间的镜子里，宋书妤看到自己脸色苍白。她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理清思绪。林妙可显然是严浩翔的前女友或者更亲密的关系，而她对自己的敌意再明显不过。
万能人物"别被她吓到。"
宋书妤猛地转身，看到画廊的女主人靠在门框上，手里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
万能人物"林妙可和严浩翔分手一年多了，但她一直不接受这个事实。"
女人耸耸肩，
万能人物"艺术家和策展人的关系，你懂的——复杂又充满利益纠葛。"
宋书妤勉强笑了笑
宋书妤"我和严老师只是工作关系。"
万能人物“当然。”
女主人意味深长地眨眨眼，
万能人物"只是提醒你，这圈子里眼睛很多。特别是严浩翔这种级别的艺术家，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回到展厅，宋书妤发现严浩翔独自站在窗边，林妙可不知去向。
宋书妤"抱歉，林小姐她..."
严浩翔“不用道歉。”
严浩翔递给她一杯香槟
严浩翔"是我该道歉。妙可她...有些过度保护。"
宋书妤抿了一口酒，鼓起勇气问道
宋书妤“你们曾经…”
严浩翔"交往过，很短时间。"
严浩翔的回答干脆利落，
严浩翔"发现彼此不适合就分开了。但她是我主要策展人，工作上还有交集。"
他看向宋书妤，眼神真挚
严浩翔"别让这个影响我们的合作。你的见解对我很重要。"
展览结束后，严浩翔提议送宋书妤回家。夜风微凉，他们并肩走在几乎无人的街道上，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严浩翔"下周末我要去青峰山拍星空。"
严浩翔突然提到
严浩翔"要一起吗？那里是观星胜地，光污染几乎为零。"
宋书妤停下脚步
宋书妤"就我们两个人？"
严浩翔也停下来，转身面对她
严浩翔"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带上朋友。"
宋书妤“不是不放心…”
宋书妤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宋书妤“只是…”
严浩翔“宋书妤”
严浩翔轻声唤她的名字，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严浩翔"我想更了解你，不仅是作为工作伙伴。"
宋书妤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月光下，严浩翔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她不由自主想要沉溺其中。
宋书妤“好。”
她最终轻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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