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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与暗伤

毒医凰途

京城的第一场秋雨来得又急又猛。

我站在窗前,看着檐角滴落的雨水在青石板上砸出一个个小坑。三天过去了,刘婆子的孙子已无大碍,但姜媛的"马钱子事件"却在府里掀起了暗涌。

"小姐,不好了!"春桃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裙角沾满泥水,"西城爆发瘟疫,官府已经封了三条街!"

"瘟疫?"我心头一紧,"什么症状?"

"听逃出来的人说,起病急,高热不退,身上起红疹,两三日就......"春桃声音低了下去,"西城已经死了二十多人了。"

我快速在脑中检索可能的疾病——伤寒?斑疹伤寒?还是......

"小姐,老爷吩咐各院紧闭门户,不许出入。"春桃递过一条干布巾,"厨房已经备下了一个月的粮菜。"

我擦着被雨水打湿的发梢,思绪却飘到了西城。在现代,我曾参与过三次疫情处置,深知这种时候最危险的不是疾病本身,而是恐慌和错误信息。

"春桃,去把我母亲留下的医书都找出来,还有......"我压低声音,"你悄悄去打听下,西城最先发病的是哪家?病人现在集中在何处?"

春桃瞪大眼睛:"小姐,您该不会想......"

"快去。"

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窗棂,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门。我翻阅着《苏氏秘方》,在"疫病"一节找到了记载——"热疫,发于秋,症见高热疹赤,传染迅疾,当以青蒿、黄芩......"

这描述与春桃说的症状极为相似。更令我惊讶的是,母亲在页边批注:"建安十二年,赵府购入南疆病鼠百只,疑与西城鼠患有关。"

赵府?又是赵阔?

我猛地合上书册。如果这场瘟疫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小姐!"春桃浑身湿透地跑回来,脸色煞白,"最先发病的是西城贫民区,就在赵府别院下游!现在病人全被赶到城外的破庙里,官府说......说是要烧庙阻疫!"

"什么?!"我拍案而起,"那里还有活人啊!"

"听说今早又死了十几个,剩下的也......"春桃声音发抖,"小姐,这事我们管不了啊!"

我看向窗外,雨幕中隐约可见西城方向升起的黑烟。医者的本能在我血液里沸腾——那些人需要帮助,而现在,整个京城恐怕只有我能救他们。

"春桃,我要出去。"

"小姐!"

"听我说。"我按住她的肩膀,"你去厨房要些大蒜、生姜,再把我药柜第三格的青蒿粉全拿来。然后......"我咬了咬唇,"若我明日此时还未回来,就把这个交给宁王府长史。"

我将写好的字条塞进她手中。

"小姐......"春桃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您这是去送死啊!"

"不,我是去救人。"我已经换上了最简朴的衣裙,将头发挽成普通民妇的发髻,"记住,无论谁问起,都说我病了在休息。"

趁着雨势最大时,我溜出了姜府后门。街道空无一人,偶尔有官兵巡逻经过,也都行色匆匆。我裹紧斗篷,向西城门方向疾行。

越靠近城门,空气中的焦臭味越浓。路边不时可见倒毙的老鼠尸体,有些已经肿胀腐烂。我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心跳如擂鼓。

"站住!"一个官兵拦住了我,"西城封禁,不得出入!"

"官爷,我娘还在里面......"我佯装哭腔,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塞过去,"求您行个方便,我接了娘就走......"

官兵掂了掂银子,又打量我几眼,终于侧身让开:"快点!日落前必须出来,否则就跟着一起烧吧!"

出了城,破庙就在半里外的小山坡上。远远望去,庙外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有的还在呻吟,有的已经一动不动。几个戴面巾的衙役正在往庙墙上泼油。

"住手!"我冲上前,"里面还有人活着!"

"滚开!"一个衙役粗鲁地推开我,"这是知府大人的命令!疫病扩散,你担得起责吗?"

我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姑娘......救救我的孩子......"一个面色蜡黄的妇人瘫在地上,怀中抱着个五六岁的女孩。女孩满脸红疹,呼吸微弱。

我立刻蹲下检查。高热、皮疹、颈部淋巴结肿大——这是典型的斑疹伤寒症状!

"别怕,我能救她。"我从包袱里取出青蒿粉,"先把这个......"

"你在干什么?"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在随从簇拥下走来,胸前补子上绣着云雁——四品文官,想必就是本地知府。

"大人,这些人患的是斑疹伤寒,不是不治之症!"我急声道,"我有药方,可以......"

"放肆!"知府厉喝,"本官奉宰相之命处置疫情,岂容你一介女流指手画脚?来人,把她赶走!"

两个衙役上前拽我。情急之下,我拔下发簪对准自己的咽喉:"大人若执意烧庙,民女 京城的第一场秋雨来得又急又猛。

我站在窗前,看着檐角滴落的雨水在青石板上砸出一个个小坑。三天过去了,刘婆子的孙子已无大碍,但姜媛的"马钱子事件"却在府里掀起了暗涌。

"小姐,不好了!"春桃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裙角沾满泥水,"西城爆发瘟疫,官府已经封了三条街!"

"瘟疫?"我心头一紧,"什么症状?"

"听逃出来的人说,起病急,高热不退,身上起红疹,两三日就......"春桃声音低了下去,"西城已经死了二十多人了。"

我快速在脑中检索可能的疾病——伤寒?斑疹伤寒?还是......

"小姐,老爷吩咐各院紧闭门户,不许出入。"春桃递过一条干布巾,"厨房已经备下了一个月的粮菜。"

我擦着被雨水打湿的发梢,思绪却飘到了西城。在现代,我曾参与过三次疫情处置,深知这种时候最危险的不是疾病本身,而是恐慌和错误信息。

"春桃,去把我母亲留下的医书都找出来,还有......"我压低声音,"你悄悄去打听下,西城最先发病的是哪家?病人现在集中在何处?"

春桃瞪大眼睛:"小姐,您该不会想......"

"快去。"

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窗棂,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门。我翻阅着《苏氏秘方》,在"疫病"一节找到了记载——"热疫,发于秋,症见高热疹赤,传染迅疾,当以青蒿、黄芩......"

这描述与春桃说的症状极为相似。更令我惊讶的是,母亲在页边批注:"建安十二年,赵府购入南疆病鼠百只,疑与西城鼠患有关。"

赵府?又是赵阔?

我猛地合上书册。如果这场瘟疫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小姐!"春桃浑身湿透地跑回来,脸色煞白,"最先发病的是西城贫民区,就在赵府别院下游!现在病人全被赶到城外的破庙里,官府说......说是要烧庙阻疫!"

"什么?!"我拍案而起,"那里还有活人啊!"

"听说今早又死了十几个,剩下的也......"春桃声音发抖,"小姐,这事我们管不了啊!"

我看向窗外,雨幕中隐约可见西城方向升起的黑烟。医者的本能在我血液里沸腾——那些人需要帮助,而现在,整个京城恐怕只有我能救他们。

"春桃,我要出去。"

"小姐!"

"听我说。"我按住她的肩膀,"你去厨房要些大蒜、生姜,再把我药柜第三格的青蒿粉全拿来。然后......"我咬了咬唇,"若我明日此时还未回来,就把这个交给宁王府长史。"

我将写好的字条塞进她手中。

"小姐......"春桃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您这是去送死啊!"

"不,我是去救人。"我已经换上了最简朴的衣裙,将头发挽成普通民妇的发髻,"记住,无论谁问起,都说我病了在休息。"

趁着雨势最大时,我溜出了姜府后门。街道空无一人,偶尔有官兵巡逻经过,也都行色匆匆。我裹紧斗篷,向西城门方向疾行。

越靠近城门,空气中的焦臭味越浓。路边不时可见倒毙的老鼠尸体,有些已经肿胀腐烂。我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心跳如擂鼓。

"站住!"一个官兵拦住了我,"西城封禁,不得出入!"

"官爷,我娘还在里面......"我佯装哭腔,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塞过去,"求您行个方便,我接了娘就走......"

官兵掂了掂银子,又打量我几眼,终于侧身让开:"快点!日落前必须出来,否则就跟着一起烧吧!"

出了城,破庙就在半里外的小山坡上。远远望去,庙外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有的还在呻吟,有的已经一动不动。几个戴面巾的衙役正在往庙墙上泼油。

"住手!"我冲上前,"里面还有人活着!"

"滚开!"一个衙役粗鲁地推开我,"这是知府大人的命令!疫病扩散,你担得起责吗?"

我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姑娘......救救我的孩子......"一个面色蜡黄的妇人瘫在地上,怀中抱着个五六岁的女孩。女孩满脸红疹,呼吸微弱。

我立刻蹲下检查。高热、皮疹、颈部淋巴结肿大——这是典型的斑疹伤寒症状!

"别怕,我能救她。"我从包袱里取出青蒿粉,"先把这个......"

"你在干什么?"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在随从簇拥下走来,胸前补子上绣着云雁——四品文官,想必就是本地知府。

"大人,这些人患的是斑疹伤寒,不是不治之症!"我急声道,"我有药方,可以......"

"放肆!"知府厉喝,"本官奉宰相之命处置疫情,岂容你一介女流指手画脚?来人,把她赶走!"

两个衙役上前拽我。情急之下,我拔下发簪对准自己的咽喉:"大人若执意烧庙,民女就血溅当场!到时宁王府问起姜家小姐的死因,不知大人如何交代?"

"姜家?"知府脸色骤变,"你是......"

"姜明远嫡女,宁王未婚妻。"我一字一句道,发簪尖端已刺破皮肤,温热的血顺着脖颈流下,"大人现在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空气凝固了。知府额头渗出冷汗,显然在权衡利弊。终于,他摆摆手示意衙役退下。

"姜小姐,您这是何必......"他强挤出一丝笑容,"此疫凶险,下官也是为百姓着想......"

"给我三天。"我直视他的眼睛,"若三日内疫情无好转,任凭大人处置。"

知府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就三日。但若疫病扩散......"

"我一人承担。"

知府带人退到百步外扎营监视。我立刻组织还能行动的轻病患者,用雨水清洗破庙,将重症患者移到通风处。青蒿粉有限,我只能先给最危重的病人服用。

"姑娘,我儿子快不行了!"一个老汉拉着个少年跑来。少年面色青紫,呼吸急促——已经出现肺部并发症。

"把他放平。"我取出银针,刺入他的肺俞、膻中等穴位缓解呼吸窘迫,同时让助手煮大蒜水给他灌服。

天色渐暗,破庙里点起了火把。我穿梭在病患之间,不断调整药方。母亲的医书上记载的方子虽然有效,但药效太慢。我结合现代医学知识,加入了更多清热解毒的成分。

"姑娘,喝口水吧。"一个老婆婆递来破碗。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半天滴水未进。正要接过,忽然听见庙外一阵骚动。

"什么人?!"衙役的喝问声中,几匹马嘶鸣着停在庙前。

我走出去,看见三个男子正翻身下马。为首者一身玄色劲装,脸上戴着半张青铜面具,露出的下颌线条如刀削般锋利。

"我家主人听闻此处有良医,特来求诊。"一个随从模样的人对衙役道。

衙役看向知府,知府则看向我,一脸为难。

"让他们进来吧。"我扬声道,"病人不分贵贱。"

面具男子大步走来,步履稳健却略显僵硬。近看才发现他身形极为高大,我需仰头才能看清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如寒潭般幽深的眸子,此刻正若有所思地打量我。

"医者?"他的声音低沉冷冽,像冰层下的暗流。

"略通医术。"我侧身示意他进庙,"病人在何处?"

他微微挑眉:"你不怕疫病?"

"若怕,就不会在这里了。"我转身引路,"症状如何?何时发病?"

"不是疫病。"他随我走入庙内,"是箭伤。"

我猛地停步,回头看他:"那您来错地方了。这里是疫区,伤口暴露极易感染。"

"城中医馆都已闭门。"他的随从低声道,"主子的伤......拖不得了。"

我借着火光细看,果然发现男子玄色衣袖下沿有深色痕迹——是血。而且从步态看,伤处应该在右肩或右胸。

"跟我来。"我带他们到庙角相对干净处,"伤处给我看看。"

男子沉默地解开衣襟。当伤口暴露时,我倒吸一口冷气——右肩处一个狰狞的箭伤已经发黑,周围皮肤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

"毒箭?"

"嗯。"他额角渗出细汗,但神色依旧冷峻,"三日了。"

我凑近检查,忽然闻到一丝熟悉的气味——苦中带腥,与姜媛那日袖中的马钱子如出一辙!

"箭上淬了马钱子毒。"我取出银针试探伤处,"奇怪......按理说这种剂量,您早该......"

"主子服了解药。"随从急声道,"但伤口一直不愈......"

"解药不纯。"我剪开化脓的伤口,排出腐血,"而且箭头上恐怕还有别的'料'。"

清理伤口时,我注意到男子锁骨下方有一道奇怪的纹路——青黑色的细线,如蛛网般向心口蔓延。这绝非普通毒素,倒像是......

我心头一震。这症状与《苏氏秘方》中记载的"朱砂泪"何其相似!与我体内的钩吻之毒,似乎同出一源!

"您这毒......"我斟酌词句,"不是一日两日了吧?"

面具后的眼睛骤然锐利:"你认得此毒?"

"猜的。"我低头继续清理伤口,"伤口处理好了,但余毒未清。我需要......"

"大人!不好了!"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冲进来,"赵相爷派人来督查疫情,说要立即焚庙!"

知府面如土色:"到、到何处了?"

"已过三里亭!"

我猛地站起身:"病人刚有好转,现在烧庙等于杀人!"

"由不得你了,姜小姐。"知府突然变脸,"来呀,把这位小姐请出去,准备点火!"

衙役一拥而上。我正要反抗,却见那面具男子轻轻抬手,他的两名随从瞬间闪到前方,只听"咔嚓"两声,最先冲上来的两个衙役已经捂着脱臼的手腕哀嚎倒地。

"你......"知府惊得后退数步,"你们是何人?!敢阻挠官府办事!"

男子缓缓站起,虽然伤重,气势却如出鞘利剑:"滚回去告诉赵阔,这里的病人,我保了。"

"好大的口气!"知府色厉内荏,"给我上!"

"住手!"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接着是铠甲碰撞的铿锵声。一队黑甲骑兵如潮水般涌来,将破庙团团围住。

为首的骑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面向面具男子:"属下来迟,请王爷责罚!"

王爷?!

我愕然转头,只见男子抬手摘下面具——刀削般的轮廓,高挺的鼻梁,还有那道从额角贯穿至下颌的疤痕......

宁王楚墨宸!

知府已经瘫软在地:"王、王爷......下官不知......"

楚墨宸连眼神都懒得给他,径直对黑甲统领道:"调军中医官来此协助,按......"他看向我,"这位小姐的方子治疫。再有阻挠者,斩。"

"是!"

我呆立原地,脑中一片空白。这个伤患竟是宁王?我的未婚夫?而他体内的毒,竟与我同源......

"姜璃。"他念我的名字,像在品尝某种陌生的事物,"你很有趣。"

我还未回神,远处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传令兵飞奔而至:"王爷!边境急报,北狄大军压境,陛下急召您入宫!"

楚墨宸眉头微蹙,转向我:"三日。若疫情无好转,我亲自来烧庙。"

说完,他翻身上马,黑甲骑兵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烟尘和目瞪口呆的众人。

"小、小姐......"知府哆哆嗦嗦地爬过来,"下官有眼不识泰山......"

"去准备干净的被褥和药材。"我冷冷道,"还有,告诉赵相的人,宁王殿下说了,这里的病人,他保了。"

当夜,我在破庙后的小溪边清洗绷带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侧。

"王爷让我保护您。"是白天那个随从,"另外,这个给您。"

他递来一个小木匣。打开后,里面是一块黑玉令牌,上面刻着"宁"字。

"凭此物可调动王府在城中的一切资源。"随从低声道,"王爷还说......"

"还说什么?"

"他说,您若真想救人,就先保住自己的命。"随从说完,纵身跃入树影,消失不见。

我握紧令牌,望向京城方向。那里,皇城的灯火如繁星般闪烁。

瘟疫、毒伤、赵阔的阴谋、宁王的秘密......一切线索如乱麻般纠缠在一起。但有一点已经清晰——母亲的死绝非偶然,而我体内的毒,与宁王同出一源。

三日后,疫情果然得到控制。当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姜府时,发现春桃已被打得遍体鳞伤,关在柴房里。

"小姐......"她气若游丝地递出一封信,"赵府的人来过了......说您破坏宰相大计......林夫人打了奴婢......逼问您去了哪......"

我展开信笺,上面只有一行字:"苏家老宅有你要的答案。"

苏家——母亲的娘家!

"春桃,好好养伤。"我给她敷上药膏,"我要出一趟远门。"

"小姐要去哪儿?"

"母亲的老家,青州。"我收拾着简单的行囊,"有些事,我必须弄清楚。"

当夜,我悄悄离开姜府。走出城门时,回头望了一眼京城巍峨的轮廓。

这一去,或许就再难回头了。

远处树梢上,一个黑影静静注视着我的背影,随后化作一道轻烟,向宁王府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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