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的清晨向来清冷，今日尤甚。
我站在神庙前的空地上，看着初升的朝阳为废墟镀上一层金边。一夜激战后的疲惫仍未消散，但阿璃——初代药灵的话让我无法安睡。
"双生莲的献祭"......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事。
"想什么呢？"楚墨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晨露的清新。
我转身，见他一身素白劲装，发梢还滴着水珠，显然是刚练完剑。晨光中，他胸前衣襟微敞，露出那道已经淡化的莲花纹，此刻正随着靠近我而微微发亮。
"在想阿璃说的'献祭'。"我直言不讳，"你觉得那是什么意思？"
楚墨宸眉头微蹙，递给我一杯热茶："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茶水温热，带着药王谷特有的草药香。我小啜一口，突然注意到阿璃正站在神庙高处望着我们。阳光下，她的白衣几乎透明，整个人如幽灵般虚幻。
"她看你的眼神很奇怪。"楚墨宸低声道，"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心头一紧。阿璃对这具"原本属于她"的身体，会有什么想法？
"姜姑娘。"小皇帝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一身便装走来，身后只跟着两个侍卫，"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墨宸欲言又止，最终点头退开。小皇帝引我走到一株古树下，稚嫩的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凝重。
"朕昨夜查阅了皇室秘典。"他开门见山，"关于'双生莲献祭'，有些事阿璃姑娘没有明说。"
"陛下请讲。"
"仪式需要你们在药王谷祭坛交换部分灵魂。"小皇帝斟酌词句，"成功后，你们将永远共享生命，但......"
"但什么？"
"但摄政王将无法远离你超过十里。"小皇帝直视我的眼睛，"这意味着他不能再镇守边疆，不能再领兵出征。大周将失去最锋利的剑。"
我如遭雷击。楚墨宸是战场上的神话，是边疆的守护神。若因我失去这份力量......
药王谷的清晨向来清冷，今日尤甚。
我站在神庙前的空地上，看着初升的朝阳为废墟镀上一层金边。一夜激战后的疲惫仍未消散，但阿璃——初代药灵的话让我无法安睡。
"双生莲的献祭"......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事。
"想什么呢？"楚墨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晨露的清新。
我转身，见他一身素白劲装，发梢还滴着水珠，显然是刚练完剑。晨光中，他胸前衣襟微敞，露出那道已经淡化的莲花纹，此刻正随着靠近我而微微发亮。
"在想阿璃说的'献祭'。"我直言不讳，"你觉得那是什么意思？"
楚墨宸眉头微蹙，递给我一杯热茶："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茶水温热，带着药王谷特有的草药香。我小啜一口，突然注意到阿璃正站在神庙高处望着我们。阳光下，她的白衣几乎透明，整个人如幽灵般虚幻。
"她看你的眼神很奇怪。"楚墨宸低声道，"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心头一紧。阿璃对这具"原本属于她"的身体，会有什么想法？
"姜姑娘。"小皇帝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一身便装走来，身后只跟着两个侍卫，"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墨宸欲言又止，最终点头退开。小皇帝引我走到一株古树下，稚嫩的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凝重。
"朕昨夜查阅了皇室秘典。"他开门见山，"关于'双生莲献祭'，有些事阿璃姑娘没有明说。"
"陛下请讲。"
"仪式需要你们在药王谷祭坛交换部分灵魂。"小皇帝斟酌词句，"成功后，你们将永远共享生命，但......"
"但什么？"
"但摄政王将无法远离你超过十里。"小皇帝直视我的眼睛，"这意味着他不能再镇守边疆，不能再领兵出征。大周将失去最锋利的剑。"
我如遭雷击。楚墨宸是战场上的神话，是边疆的守护神。若因我失去这份力量......
"有其他方法吗？"
小皇帝摇头："荒芜之主必须被封印，而双生莲是唯一钥匙。"他犹豫片刻，"朕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有心理准备。皇弟他......未必会拒绝。"
言下之意，楚墨宸会为我放弃一切。
"多谢陛下坦言。"我勉强一笑，"容我考虑。"
小皇帝拍拍我的手，像个老成的长辈："你是个好姑娘，朕明白皇弟为何钟情于你。"
他离开后，我独自站在古树下，思绪万千。远处，楚墨宸正在与墨七商讨军务，举手投足间尽是将帅之风。要他放弃这一切，太残忍了......
"妹妹在想什么？"阿璃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声音如冰雪相击。
"叫我姜璃就好。"我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在想仪式的事。"
阿璃微笑，那笑容与我照镜子时看到的如出一辙，却莫名令人不适。她手腕上戴着一串骨白色的珠链，随着靠近我而微微颤动。
"不必担心。"她轻抚珠链，"献祭不会伤害你们，只是......改变。"
"什么改变？"
"你会知道的。"她避而不答，反而问道，"喜欢这具身体吗？"
这直白的问题让我毛骨悚然："什么意思？"
"没什么。"阿璃收回手，"只是好奇，一个本不该存在的灵魂，占据他人身体是什么感觉。"
我浑身发冷。她话中有话，仿佛在暗示什么。
"这身体已经是我的了。"我强自镇定，"苏夫人说过......"
"娘亲总是心软。"阿璃打断我，"她明知失败品就该销毁，却还是创造了你。"
失败品？我握紧拳头，掌心莲花印记微微发烫："我不是失败品。我能做到你做不到的事——与宿主完美共存。"
"是吗？"阿璃轻笑，"那为何楚墨宸胸前的莲花纹会消退？为何你需要不断给他渡气？"她凑近我耳边，"因为你不够完整，妹妹。而我，可以帮你。"
我还未回应，楚墨宸已经大步走来，不着痕迹地隔开我们："阿璃姑娘，陛下找你商议北狄事宜。"
阿璃优雅地行了一礼，翩然离去。楚墨宸立刻转向我："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勉强笑笑，"只是仪式的事。"
楚墨宸显然不信，但没再追问。他牵起我的手，引我走向药王谷深处："有东西给你看。"
我们穿过废墟，来到谷底一处隐秘的温泉。水面氤氲着热气，周围开满罕见的蓝色花朵。
"药王谷的灵泉。"楚墨宸解释，"能缓解疲劳。"
他背过身去，给我留出私人空间。我褪去外袍踏入泉中，温热的水流立刻舒缓了紧绷的神经。透过水雾，我看到楚墨宸挺拔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样一个天之骄子，要为我放弃征战四方的自由吗？
"楚墨宸。"我轻声唤他，"若有一天你不能带兵了，会怎样？"
他背影一僵："谁跟你说什么了？"
"回答我。"
沉默良久，他转身蹲在泉边，直视我的眼睛："那我就做个闲散王爷，日日陪你种药采茶。"
"可你是大周战神......"
"没有你，战神早就死了三次了。"他轻抚我的脸颊，"姜璃，我从未贪恋权位。边疆烽火，朝堂纷争，这些从来不是我的选择，而是责任。"
"但......"
"没有但是。"他语气坚定，"若必须在王位与你之间选择，我选你。每次都是。"
水雾朦胧中，我看到他眼中的真诚，心尖发烫。这个人，真的愿意为我放弃一切......
"过来。"我轻声道。
他挑眉："你确定？"
"只是泡温泉，别多想。"
楚墨宸低笑，利落地褪去外袍踏入泉中。热水漫过他精壮的胸膛，莲花纹在水光中若隐若现。我游过去，将手按在那纹路上，感受着彼此力量的共鸣。
"关于仪式......"我犹豫道，"你知道代价吗？"
"猜到了几分。"他握住我的手，"不能远离你，对吗？"
我愕然："你怎么......"
"小皇帝今早也找过我。"他苦笑，"还给我看了皇室秘典的记载。"
"那你还......"
"我说过，选你。"他抵住我的额头，"况且，谁说不能远离你就不能保家卫国了？我可以训练新将领，可以坐镇中枢......"
我捂住他的嘴："别急着决定。等了解全部真相再说。"
温泉氤氲中，我们相拥无言。远处传来号角声，是朝廷援军在集结。午时将至，阿璃约定的仪式时间快到了。
穿戴整齐后，我们回到神庙前。阿璃和小皇帝已等候多时，墨七带着黑甲卫在外围警戒。神庙中央被清理出一片空地，地面上露出古老的圆形阵图——双生莲的图案。
"准备好了吗？"阿璃白衣胜雪，站在阵图中央。
我看向楚墨宸，他坚定地点头。我们手牵手走向阿璃，却被小皇帝拦住：
"皇弟，再想想。一旦仪式完成......"
"臣意已决。"楚墨宸平静地说，"请陛下成全。"
小皇帝长叹一声，退到一旁。阿璃示意我们站在阵图的两个莲心位置，她自己则立于花蕊处。
"双生莲仪式分为三步。"她解释道，"血融，魂鸣，灵契。完成后，你们将真正成为命运共同体，共享生命与力量。"
"具体要怎么做？"我问。
"很简单。"阿璃取出两把玉刀，"各自取心头血滴在阵眼，然后手牵手接受灵力灌注。"
听起来太简单了，反而令人不安。我看向楚墨宸，他眼中也有疑虑，但更多的是决心。
"开始吧。"他说。
阿璃微笑，将玉刀递给我们。就在我接过刀的瞬间，她手腕上的珠链突然剧烈震动，一股奇异的力量顺着刀身传来！
"啊！"我痛呼一声，玉刀坠地。
"姜璃！"楚墨宸立刻护在我身前，"怎么回事？"
"没事......"我强忍刺痛，"只是......"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阵图上的纹路亮起血红色的光芒，而非预期的金色！
"这不是双生莲阵！"楚墨宸厉喝，"阿璃，你做了什么？"
阿璃的笑容变得狰狞："聪明。这是'移魂阵'，能将两个灵魂互换。"她看向我，"我的身体，该还给我了。"
小皇帝大惊："拦住她！"
但为时已晚。阵图红光大盛，将我和阿璃笼罩其中！楚墨宸想冲进来，却被无形屏障弹开。
"别费力气了。"阿璃冷笑，"阵法一旦启动，除非完成，否则不会停止。"
我跪在阵中，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在拉扯我的灵魂，仿佛要将我拽出体外！阿璃则张开双臂，迎接这具身体的回归。
"为什么......"我艰难地问，"你不是已经......"
"有了新身体？"阿璃摇头，"那只是暂时的。小皇帝的金镯只能容纳我的意识三天。唯有回到原本的身体，我才能真正重生！"
剧痛中，我看到楚墨宸疯狂攻击屏障，黑甲卫们也加入进来，但阵法纹丝不动。小皇帝则带人去翻找古籍，试图破解此阵。
"没用的。"阿璃得意道，"这阵法是药王谷最高秘术，除非......"
她的话戛然而止。阵外，楚墨宸突然停止攻击，转而割开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洒在屏障上！
令人惊讶的是，血落之处，红光竟然减弱了几分！
"双生莲的血......"阿璃脸色大变，"不可能！你们还没完成仪式，怎么会有共鸣？"
楚墨宸不顾失血继续放血，小皇帝也醒悟过来，命所有士兵照做。虽然普通人的血无效，但量变引起质变，屏障开始摇晃！
阿璃见状，立刻加快念咒。我感到灵魂已经被扯出一半，视线开始模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正中阵图中心！阿璃惨叫一声，被震飞出去，阵法随之破裂！
"谁？"她口吐鲜血，挣扎着爬起。
神庙顶上，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迎风而立——赫连骁！他衣衫褴褛，却手持一柄金色长弓，显然刚才那一箭是他射的。
"皇兄......"阿璃不敢置信，"为什么......"
"因为我看透了你的谎言。"赫连骁跳下神庙，落在她面前，"你根本不是昭华长公主的女儿，而是荒芜之主的一缕分魂！"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阿璃脸色剧变，突然暴起发难，一掌击向赫连骁！赫连骁侧身闪避，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这串骨珠是用皇陵封印石做的，对不对？你想借仪式破坏最后一道封印，彻底释放荒芜之主！"
阿璃——或者说占据阿璃身体的邪灵——发出刺耳的尖笑："聪明！可惜晚了！移魂阵虽未完成，但能量已经足够撕裂最后封印！看吧！"
她指向北方。远处天际，那道原本已经消退的黑线突然扩大，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更可怕的是，乌云中隐约可见无数血红眼睛，正贪婪地望向这边。
"糟了！"小皇帝脸色煞白，"皇陵封印被破坏了！"
赫连骁死死按住不断挣扎的阿璃："必须立刻完成真正的双生莲仪式！只有你们的力量能暂时阻挡荒芜之主！"
楚墨宸扶起虚弱的我："还能继续吗？"
我咬牙点头："能。"
赫连骁从怀中取出一卷古旧羊皮纸："这是我从皇陵带出的真本，记载着正宗的双生莲仪式。"
我们快速浏览。与阿璃描述的类似，但关键区别在于需要三人——双生莲双方，以及一个引导者。
"我来引导。"赫连骁自告奋勇，"我体内也有'朱砂泪'毒素，能与你们共鸣。"
楚墨宸怀疑地看着他："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刚才救了你们。"赫连骁苦笑，"而且，若不阻止荒芜之主，北狄首当其冲。"
没有时间犹豫了。乌云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我们按照羊皮纸上的指示，重新站好位置——楚墨宸和我各占一瓣莲心，赫连骁居中。
"这次是真的了。"赫连骁严肃地说，"仪式完成后，你们将永远绑定。不仅不能远离彼此，一方受伤另一方也会感应，甚至......"
"同生共死。"我接话，"我们知道。"
楚墨宸握紧我的手："开始吧。"
赫连骁割破自己的手掌，将血滴在阵眼。接着，我和楚墨宸也用玉刀取心头血，滴在对应位置。鲜血接触阵图的瞬间，金光冲天而起！
"魂鸣！"赫连骁喝道，"现在！"
我和楚墨宸十指相扣，额头相贴。一股暖流从相触处涌入，直达灵魂深处。我看到了他的记忆碎片——幼年孤独，少年征战，以及遇见我后的点点滴滴。他也同样看到了我的。
金光越来越盛，最终在我们头顶形成一朵巨大的莲花虚影。与此同时，北方的乌云突然停滞不前，仿佛撞上了无形的屏障。
"成功了！"小皇帝欢呼。
赫连骁却面色凝重："只是暂时的。要彻底封印荒芜之主，还需要两样东西——药王谷的千年雪莲心，和皇陵的封印石。"
"雪莲心在药王谷禁地。"我回忆道，"但封印石......"
赫连骁指向阿璃手腕上的骨珠："那就是。但现在被邪灵污染了，需要净化。"
阿璃——或者说那个邪灵——闻言疯狂挣扎："休想！"
楚墨宸走过去，一剑挑断珠链。骨珠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拾起珠子，却被上面的黑气灼伤了手。
"需要药灵之血。"赫连骁看向我。
我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指，将血滴在骨珠上。黑气遇到血滴，如雪遇沸水般消散。最终，九颗骨珠恢复洁白，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现在呢？"小皇帝问。
"雪莲心加封印石，在月蚀之夜于皇陵祭坛举行仪式。"赫连骁解释，"但时间紧迫，下次月蚀在三日后。"
"那就立刻出发！"楚墨宸决断道，"墨七，准备马匹和干粮。"
"我也去。"赫连骁说，"只有我知道皇陵的正确入口。"
小皇帝点头应"
楚墨宸握紧我的手："开始吧。"
赫连骁割破自己的手掌，将血滴在阵眼。接着，我和楚墨宸也用玉刀取心头血，滴在对应位置。鲜血接触阵图的瞬间，金光冲天而起！
"魂鸣！"赫连骁喝道，"现在！"
我和楚墨宸十指相扣，额头相贴。一股暖流从相触处涌入，直达灵魂深处。我看到了他的记忆碎片——幼年孤独，少年征战，以及遇见我后的点点滴滴。他也同样看到了我的。
金光越来越盛，最终在我们头顶形成一朵巨大的莲花虚影。与此同时，北方的乌云突然停滞不前，仿佛撞上了无形的屏障。
"成功了！"小皇帝欢呼。
赫连骁却面色凝重："只是暂时的。要彻底封印荒芜之主，还需要两样东西——药王谷的千年雪莲心，和皇陵的封印石。"
"雪莲心在药王谷禁地。"我回忆道，"但封印石......"
赫连骁指向阿璃手腕上的骨珠："那就是。但现在被邪灵污染了，需要净化。"
阿璃——或者说那个邪灵——闻言疯狂挣扎："休想！"
楚墨宸走过去，一剑挑断珠链。骨珠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拾起珠子，却被上面的黑气灼伤了手。
"需要药灵之血。"赫连骁看向我。
我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指，将血滴在骨珠上。黑气遇到血滴，如雪遇沸水般消散。最终，九颗骨珠恢复洁白，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现在呢？"小皇帝问。
"雪莲心加封印石，在月蚀之夜于皇陵祭坛举行仪式。"赫连骁解释，"但时间紧迫，下次月蚀在三日后。"
"那就立刻出发！"楚墨宸决断道，"墨七，准备马匹和干粮。"
"我也去。"赫连骁说，"只有我知道皇陵的正确入口。"
小皇帝点头应允："朕带主力军随后接应。皇弟，务必小心。"
临行前，我最后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阿璃。她的身体正在迅速衰败，显然邪灵已经离开。那双与我相似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天空，再无生气。
"走吧。"楚墨宸牵起我的手，"该结束这一切了。"
我们十指相扣，掌心莲花印记交相辉映。这一次，不再是单方面的给予，而是真正的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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