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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静好时光

第三天傍晚,肖战站在"静好时光"门口,手指悬在空中迟迟没有推门。过去72小时里,他的微博确实起到了一定作用——大部分理性粉丝不再来店里蹲守,但仍有不少代拍和好奇的路人时不时在店外徘徊。面包店的生意反而因此好了起来,只是张婧仪眼中的疲惫也越发明显。

铃铛随着推门声清脆响起。店内没有顾客,张婧仪正站在梯子上整理高处的货架,听到声音头也不回地说:"抱歉,我们已经打——"

"是我。"肖战出声。

张婧仪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慢慢转过身来。她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米色毛衣,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夕阳映照下泛着柔和的金光。肖战注意到她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三天到了。"她平静地说,从梯子上下来。

肖战点点头,走向柜台。他今天特意穿了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像个普通顾客。"情况有好转吗?"

张婧仪抿了抿嘴唇,"比前两天好一些。不过..."她指了指角落里堆着的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这些是你的粉丝送来的,说是'道歉礼物'。"

肖战皱起眉头,"我会发声明让她们不要再这样。"

"不用了。"张婧仪叹了口气,"她们也是好意。"她犹豫了一下,补充道:"你的微博...帮了忙。谢谢。"

这句简单的感谢让肖战心头一暖。他靠在柜台边,试探性地问:"作为补偿,我有个提议。"

张婧仪挑眉看他,示意他继续。

"我想和你合作开发一款'明星联名面包'。"肖战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的团队拟的简单企划。销售利润全归你,我只要求挂个名。"

张婧仪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着,眉头渐渐蹙起,"为什么?"

"两个原因。"肖战伸出两根手指,"第一,真诚道歉;第二..."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我尝遍了你店里所有面包,确实好吃,但缺乏一点创新和营销噱头。这个合作能让更多人知道你的手艺。"

张婧仪将文件放在柜台上,双臂交叉在胸前,"你知道我为什么退出演艺圈吗?就是因为厌倦了这些噱头和炒作。"

"这不是炒作。"肖战摇头,"是商业合作。你提供专业,我提供知名度,互利共赢。"他顿了顿,声音放柔,"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阳光透过橱窗斜斜地照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形成一道明亮的分界线。张婧仪盯着那道光线看了许久,终于开口:"如果要做,就必须是真正好吃的面包,不能是华而不实的噱头。"

肖战眼睛一亮,"当然!我们可以一起研发配方。我虽然不会做面包,但味觉还是很敏锐的。"

"你会烘焙?"张婧仪有些意外。

"一点点。"肖战谦虚地说,实际上他在拍某部戏时专门学过三个月烘焙,"至少知道怎么揉面团不会粘手。"

张婧仪嘴角微微上扬,这是三天来肖战第一次看到她接近微笑的表情。"好吧,试试看。不过我有最终决定权,如果面包不合格,合作就取消。"

"成交!"肖战伸出手。

张婧仪看了看他的手,犹豫片刻,轻轻握了上去。她的手掌温暖而略微粗糙,是常年和面粉打交道的结果。这个短暂的接触让肖战心跳漏了半拍。

"明天下午三点,店里没人的时候来。"张婧仪收回手,转身开始收拾柜台,"记得带围裙。"

肖战笑着点头,尽管她背对着他看不见,"一定。"

走出面包店,肖战忍不住回头。透过玻璃窗,他看到张婧仪正拿起他留下的企划书重新阅读,一缕头发垂落在她脸颊旁,她随手将它别到耳后,这个简单的动作不知为何让他心头一热。

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分,肖战准时出现在面包店门口,手里提着两个纸袋。张婧仪开门让他进来,看到他一身休闲装扮和胸前挂着的围裙,微微挑眉。

"提前准备好了?"

"当然,不能耽误大厨的时间。"肖战笑着举起纸袋,"我带了些原料,不知道用不用得上。"

张婧仪接过纸袋查看,里面是几种进口香料和一瓶蜂蜜。"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些?"

"猜的。"肖战跟着她走进后厨,"我看你店里的面包偏传统,想尝试加入一些特殊风味可能会需要不一样的原料。"

后厨比肖战想象中更宽敞整洁,各种工具摆放得井井有条,空气中弥漫着面粉和酵母的香气。中央的大理石工作台擦得一尘不染,旁边是专业的烤箱和发酵箱。

"这里...很棒。"肖战由衷赞叹。

张婧仪似乎对他的反应感到满意,嘴角微微上扬。"先洗手,然后帮我称面粉。"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肖战全神贯注地跟着张婧仪的指示操作。她工作时话不多,但每个动作都精准优雅,仿佛与面团有着天然的默契。肖战学得很快,虽然偶尔会笨手笨脚,但态度极其认真。

"手腕用力,不是手指。"张婧仪纠正他揉面的姿势,犹豫了一下,然后站到他身后,双手覆在他的手上示范正确动作。

肖战瞬间僵住了。张婧仪几乎贴在他的背上,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际,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这个亲密的接触让他的心跳加速,手下的面团似乎变得无关紧要。

"像这样,感受到了吗?"张婧仪的声音近在咫尺。

肖战只能机械地点头,生怕一开口就会暴露自己异常的心跳。幸运的是,张婧仪很快退开,继续指导其他步骤。

他们尝试了三种不同的配方。第一种是传统的法式面包加入肖战带来的藏红花,结果味道怪异被一致否决;第二种是巧克力面包配辣椒粉,创意大胆但口感失衡;第三种则是张婧仪拿手的奶香面包基础上加入蜂蜜和特殊香料,这次的效果让两人都眼前一亮。

"这个...不错。"张婧仪尝了一小块试验品,难得地露出满意的表情。

肖战也咬了一口,香浓的奶味与蜂蜜的甜香在口中融合,后调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料气息,让人忍不住想再吃一口。"岂止不错,简直绝了!这个香料组合太妙了。"

"是你带来的香料好。"张婧仪客观评价,但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肖战摇摇头,"是你的基本功扎实。同样的材料给别人做,肯定没这个效果。"他顿了顿,"我觉得我们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再调整一下形状和装饰,让它看起来更特别。"

张婧仪点头同意,两人又开始讨论面包的外形设计。肖战建议做成星星形状,象征"小飞侠"(他的粉丝名)的陪伴;张婧仪则认为应该保持传统圆形,但表面可以切割出星形图案。争论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尝试两种方案各做一批。

"你比我想象的固执。"肖战笑着说,手上不停地将面团塑造成星星形状。

张婧仪瞥了他一眼,"你比我想象的懂面包。"

"这是夸奖吗?"

"是观察。"张婧仪语气平淡,但嘴角微微上扬。

当他们将第一批成品放入烤箱时,已经接近晚上七点。肖战的手机响了三次,都是经纪人陈琳的来电,他全部按掉,最后干脆关机。

"不影响你工作了?"张婧仪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肖战耸耸肩,"今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这个面包做好。"

张婧仪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但肖战觉得她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接下来的几天,肖战每天下午都会来面包店后厨报到。他们的合作越来越默契,配方也日趋完善。张婧仪逐渐放松了最初的戒备,偶尔甚至会开个小玩笑。肖战则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这几个小时的相处,比参加任何高端活动都更让他感到充实。

第五天下午,当他们正在试验最终配方时,张婧仪突然问:"你为什么这么认真对待这件事?明明只是个商业合作。"

肖战正在给面团塑形,闻言抬起头。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落在张婧仪的侧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他放下手中的活,认真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因为...这是真实的。"

张婧仪疑惑地看着他。

"在我的工作中,大部分都是表演、包装、人设。"肖战轻声解释,"但揉面、发酵、烘焙...这些是真实的。你做面包时的专注和热情,也是真实的。我喜欢这种感觉。"

张婧仪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良久,她轻声说:"我退圈就是因为找不到真实。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包括我自己。"

"现在呢?"肖战问。

"现在..."张婧仪看了看手中的面团,微微一笑,"至少面包不会说谎。揉得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肖战想说什么,但烤箱的提示音打断了他们。第一批成品出炉了,金黄酥脆的外皮上刻着精致的星形图案,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完美。"肖战赞叹道。

张婧仪小心地将面包取出,放在架子上冷却。"还差最后一步。"她拿出一个小瓶子,在面包表面轻轻喷了一层糖水,"这样冷却后会有一层晶莹的薄壳,口感更好。"

肖战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有种冲动想告诉她,这五天是他近年来最快乐的时光。但最终,他只是说:"明天就可以正式发售了,想好名字了吗?"

"星耀?"张婧仪提议。

"太普通了。"肖战摇头,突然灵光一闪,"叫'战静时光'怎么样?取我们名字的组合,又符合面包店的风格。"

张婧仪的动作顿了一下,"这...太亲密了吧?"

"只是商业策略。"肖战眨眨眼,故意用她之前的话回敬,"粉丝会喜欢这种有个人元素的命名。"

张婧仪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头同意。"好吧,就这个。不过包装设计要简洁大方。"

"遵命,大厨。"肖战笑着行了个夸张的礼,引得张婧仪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笑容如此自然明媚,让肖战一时看呆了。他突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见到张婧仪真正开怀大笑的样子。

第二天,"战静时光"面包正式发售。肖战在微博上发布了消息,并强调不要打扰正常营业,只需通过店家的正规渠道购买。效果立竿见影——上午十点开售,不到一小时两百个面包全部售罄,店里的其他产品也被抢购一空。

"我从来没做过这么多生意。"打烊后,小柔一边数钱一边惊叹,"肖战的粉丝太疯狂了!"

张婧仪看着空荡荡的货架,表情复杂,"明天得多准备三倍的面团。"

"婧仪姐,你不高兴吗?"小柔敏锐地问。

"高兴,只是..."张婧仪叹了口气,"有点不真实。这些人是因为面包好吃,还是因为肖战的名气?"

"有什么关系?"小柔不以为然,"先让他们因为肖战来,再因为味道留下呗。今天好多顾客都说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包呢!"

张婧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时,店门被推开,肖战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大束白色满天星。

"恭喜新品大卖。"他将花束递给张婧仪,眼睛亮晶晶的。

张婧仪接过花,有些不知所措,"谢谢,但这也太..."

"不客气。"肖战打断她,"为了庆祝,我朋友开了个小派对,想邀请你们一起去。"他看了看小柔,"当然也包括你,功臣小姐。"

小柔兴奋地跳起来,"真的吗?我可以见到王一博吗?"

肖战失笑,"不是那种派对,就是几个朋友聚聚。不过..."他神秘地眨眨眼,"一博确实会来。"

小柔尖叫一声,立刻冲进里间去换衣服。张婧仪却站在原地没动,"我不太适合那种场合。"

"就是吃个饭,聊聊天。"肖战柔声劝说,"都是很随和的人,而且他们很想见见做出这么美味面包的天才。"

张婧仪低头看着怀中的花束,犹豫不决。肖战看出她的动摇,加了一句:"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们随时可以离开。我保证。"

最终,张婧仪轻轻点了点头,"好吧,但别待太久。"

肖战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一刻他看起来不像个35岁的成熟明星,倒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大男孩。"绝对不会让你后悔的。"他轻声说。

张婧仪将花束小心地放在柜台上,白色的满天星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格外纯洁。她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将她带向何方,但看着肖战期待的眼神,她突然觉得,偶尔踏出舒适圈或许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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