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旋转椅上跟着它一起转,有点无聊。
和郭至昌结婚的第三年,总说三年之痒,你倒也越来越觉得你和郭至昌已经熟悉到不行。最近似乎有很多工作,就连呆在家他都是抱着电脑,时常工作到后半夜,你不免心里就有担心,是不是没有新鲜感了?
你和朋友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吃午餐。
她是你大学同学,现在成了你最亲近的闺蜜。
“你们多久没那个了?”她直截了当地问,叉子戳着沙拉里的鸡胸肉。
你的脸瞬间红了,“我们..就是,他最近工作比较忙...”
“得了吧,”她翻了个白眼,“你和郭至昌结婚才两年多,不该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吗?我和徐明上周还——”
“停!”你赶紧打断她,“我不想听你和他的闺房秘事。”
她耸耸肩,“我只是想说,婚姻需要经营,尤其是...那方面。”她压低声音,“你知道‘三年之痒’吗?比‘七年之痒’来得更快更猛。”
你搅动着咖啡,没说话。你当然知道,最近每次和郭至昌就像例行公事般的、点到为止的亲密接触后,你都会偷偷查手机,搜索“如何让婚姻保持新鲜感”、“夫妻性生活频率正常吗”这类问题。
郭至昌太正经了,你有点无法去勾引他,那太让你感到尴尬和羞耻了,而你也不可能直接和他说,“我希望你激情一点吧?”
“我有个主意,”她神秘兮兮地凑近,“你试过情趣内衣吗?”
你差点被咖啡呛到,“什么?那种...那种东西?”
“别装纯情了,”她笑道,“你记得大学时我们看过的那部电影吗?《史密斯夫妇》,布拉德·皮特看到安吉丽娜·朱莉穿战斗服那段——”
“那是电影!”你脸更红了。
“但原理是一样的。”她拿出手机,迅速划了几下,“看,这家店我常光顾,质量不错,款式也...”
你瞄了一眼手机屏幕,立刻移开视线。黑色蕾丝、吊带袜、几乎透明的薄纱——这些和你平时穿的纯棉内衣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太...太过了吧?”你小声说。
“相信我,”她眨眨眼,“男人都是视觉动物。郭至昌看到你穿这个,保证立刻从‘疲惫丈夫’变身‘饿狼’。”
你咬着下唇,心跳加速。你想象郭至昌看到你穿那些衣服的反应,既期待又害怕。结婚以来,你在郭至昌面前总是保持最自然的状态——素颜、家居服、有些蓬松的头发。那些精致的妆容、性感的着装,似乎只属于恋爱时期,甚至时间也很短。
“我...考虑考虑。”你最终说道。
那天晚上,你辗转反侧。郭至昌在你身边熟睡,他太累了,哪怕不说你也能感受到。你侧身看着他一—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下巴上冒出的胡茬。他还是那么英俊帅气,只是眼角的细纹比以前明显了,你轻轻抚摸他的脸。
第二天你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朋友发给你的链接。一小时后,你完成了人生中第一笔情趣内衣的网购,心跳快得像做贼一样。
包裹在三天后送达,正好是周五。你特意趁郭至昌还在公司时取了快递,躲在卧室里拆开包装,手指颤抖地拿出那套黑色蕾丝内衣——比你想象的还要暴露。配套的吊带袜、蕾丝内裤几乎遮不住什么,上衣更是只有几根细带子勉强维系。
“天啊...”你对着全身镜比划,无法想象自己穿上这个的样子。
但你还是决定试一试。郭至昌发消息说今晚要加班到九点,你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七点钟,你开始行动。先洗了个长时间的澡,用了新买的玫瑰精油沐浴露,皮肤变得柔软光滑。然后仔细地涂身体乳,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接着是脱毛、修剪指甲、喷香水——这些在婚后逐渐被忽视的步骤,今天一个不落。
八点半,你站在全身镜前,终于鼓起勇气穿上了那套内衣。黑色蕾丝衬得你的肌肤更加白皙,精心设计的花纹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你的曲线。你几乎认不出镜中的自己——那个眼神羞涩却带着诱惑的女人是谁?
“太...太羞耻了...”你捂住发烫的脸颊,却忍不住从指缝中偷看镜子里那个陌生又性感的自己。
心跳如擂鼓,混合着一种隐秘的兴奋和巨大的不安。你在外面披上一件轻薄的真丝睡袍,系带松松垮垮地系着,勉强遮住里面的风光。
深呼吸几次,你走出卧室,关掉了客厅刺眼的大灯,只留下沙发旁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暧昧的暖黄光晕。你蜷坐在沙发一角,随手拿起一本杂志,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耳朵敏锐地捕捉着门外电梯的每一次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指针滑过九点,又指向九点半。最初的紧张和期待,慢慢被一种脚踏实地的尴尬和怀疑取代。你低头看看睡袍下若隐若现的蕾丝边缘,感觉自己像个蹩脚的三流演员,在演一出无人欣赏的独角戏。
他甚至可能根本没注意到你的变化?或者,更糟,他觉得这样很可笑?你开始后悔,想把身上这套让你浑身不自在的东西立刻换下来。
就在你几乎要放弃,起身准备回卧室时,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你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缩回沙发深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门开了,走廊的光线勾勒出郭至昌高大的身影,他看起来疲惫极了,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领带扯松了,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着,似乎还沉浸在工作的余绪里。他一边低头换鞋,一边含糊地说:“抱歉,比预计晚了点,那个方案临时又……”
他的声音在抬头看到客厅里昏暗的光线和你时,戛然而止。目光扫过你明显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沐浴后带着水汽的皮肤,还有那件在柔光下泛着诱人光泽的真丝睡袍。
他似乎愣了一下,动作停在原地,眼神里有一丝困惑,像是在处理一个意料之外的程序指令。
你屏住呼吸,指尖紧张地抠着杂志的边缘,几乎要把它捏破。他看到了吗?他会有什么反应?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他换好鞋向你走来的脚步声。
他在你面前站定,离得很近,你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道和一丝淡淡的烟草味,他只有压力极大时才会抽一两支。
目光终于落在你睡袍敞开的领口处,那下面精致的黑色蕾丝花纹和雪白的肌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你看到他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眼神里的困惑迅速被一种你许久未曾见过的、深沉的专注所取代。
那目光像带着温度,缓慢地、一寸寸地扫过你睡袍遮掩下的身体曲线。
“你……”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许多,带着一种陌生的热度,“今天……很不一样。”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碰触你睡袍的系带,没有解开,只是用指腹摩挲着那光滑的真丝面料。这个细微的动作像带着电流,让你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脸颊烧得更厉害了。
你鼓起勇气抬眼看他,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不再是工作带来的疲惫和疏离,而是燃起了一簇清晰的火苗,混合着惊讶和毫不掩饰的渴望。
那眼神如此陌生,却又带着一种久违的、让你心悸的侵略性。你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欢迎回家”,或者“累不累”,但喉咙干涩,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所有的语言在此时都显得多余。
他的目光牢牢锁住你,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浅的、意味不明的弧度。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去放东西或者倒水。
他只是俯下身,一只手撑在你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将你困在他与沙发之间,另一只手抚上你的脸颊,指腹带着薄茧,有些粗糙,却异常滚烫。
“看来,”他的气息拂过你的耳畔,声音低沉得近乎耳语,每一个字都敲在你的心尖上,“我今晚……不该只想着工作。”
那簇火苗在他眼中彻底燃烧起来,带着一种让你既紧张又无比期待的、久违的专注。你在他灼热的注视下,之前所有的羞耻和怀疑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擂鼓般的心跳和一种被重新点燃的、隐秘的渴望。
“去床上等我,嗯?”郭至昌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手指在你肩头轻轻一捏,残留的炽热触感让你心头一跳。
他转身走向浴室,留下你独自面对骤然空旷下来的客厅和擂鼓般的心跳。
你几乎是飘着回到卧室的。床铺柔软,真丝睡袍下的肌肤还残留着他目光灼烧过的记忆。你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袍的带子,又松开,指尖冰凉,掌心却微微出汗。
浴室里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氤氲的热气似乎也弥漫到了卧室里, 空气变得潮湿而粘稠。你听着水声,脑子里乱糟糟的,既期待又有些莫名的忐忑。
今晚的他,有点不太一样。
水声停了。片刻后,门被拉开,带着湿润水汽和沐浴露清冽气息的郭至昌走了出来。他只在下身围了条浴巾,发梢还在滴水,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结实流畅的胸腹线条滑落。
他随手摘下的眼镜早已放在床头柜上一 那双平日被镜片过滤得温和理性的眼睛, 此刻因为摘掉了眼镜而显得有些空茫,微微眯起,像在努力适应光线,又像是在黑暗中 精准锁定猎物的猛兽。
他拿起头上的毛巾随意揉了两把湿发,然后扔在地上, 动作带着一种你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近乎粗犷的随意。
你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暖黄调的床头灯为他镀上一层暖昧的光晕。
空气里的热度陡然升高,你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发烫, 身体深处涌起一股陌生的燥热。
他整个人倾覆过来,带着刚沐浴完的潮湿热意,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没有多余的话语,他轻易地解开了你真丝睡袍的系带,那层柔滑的屏障瞬间滑落,让你彻底暴露在他灼人的视线下。镜子里那个羞怯又性感的样子,刻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赤裸裸地逡巡着,仿佛带着实体般的温度,烫得你不敢直视, 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来。
但他没给你机会。他俯身,一只宽大的手掌轻易地就握住了你的一侧脚踝,力道坚定而不容抗拒地将你的腿抬了起来。那套精心挑选的黑色蕾丝内衣,此刻脆弱得如同蝉翼,细小的布料在这样强势的审视下,成了最欲盖弥彰、欲擒故纵的点缀,反而将一切衬托得更加靡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