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环节的哨声刚响,安迷修已经摆出防御姿态。他穿着节目组统一的白色运动服,领口依然系得端正,和雷狮松垮垮挂在肩头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比速度还是比技巧?”雷狮转着手里的接力棒,金属棍在他指尖转出花哨的圈,“别到时候哭着说我欺负你。”
“各凭本事。”安迷修屈膝压低重心,视线牢牢锁定终点线。发令枪响的瞬间,两人几乎同时冲了出去。雷狮的爆发力惊人,几步就窜到前面,却在弯道处莫名慢了半拍。安迷修趁机加速,肘部擦过对方手臂时,听见雷狮闷笑一声。
“喂,放水也要放得自然点。”安迷修冲过终点线,回头就看见雷狮倚着栏杆,额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
“谁放水了?”雷狮挑眉,随手扯松运动服拉链,“老古板体力倒是不错,就是反应慢了点。”他晃了晃手腕,黑色护腕下滑露出道淡粉色的疤——那是去年颁奖典礼后台,安迷修被失控的灯架砸到时,雷狮拽他时被碎片划伤的。
安迷修的目光在疤痕上顿了顿,突然转身:“下一轮比射击。”
靶场的风有点大,安迷修校准弩箭时,弓弦总被吹得偏移。雷狮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廓:“握太死了,手腕放松。”他伸手覆上安迷修的手背,指尖带着薄茧,却意外地稳。
“放手!”安迷修猛地后撤,弩箭“咻”地射偏,钉在靶心旁边的空地上。雷狮笑得更欢:“骑士大人连这点距离都承受不住?”
最终安迷修以一环之差输掉比赛。颁奖时雷狮把冠军奖牌往他手里塞,被他断然推开。“我不需要这种怜悯。”安迷修的耳尖还泛着红,转身时差点被道具绊倒,雷狮眼疾手快地捞了他一把。
“笨死了。”雷狮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下次再逞强,没人救你。”
晚餐时节目组搞突袭采访,导演举着话筒问:“两位合作这么久,觉得对方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安迷修正往嘴里塞西兰花,闻言顿了顿:“……行动力强。”他瞥了眼雷狮,对方正把自己盘子里的胡萝卜挑出来,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安迷修不爱吃胡萝卜,这事只有少数人知道。
雷狮被问到同样的问题时,指尖敲着桌面笑:“比某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靠谱。”他抬眼看向安迷修,紫眸在暖黄的灯光里泛着笑意,“至少不会在雨天把伞让给粉丝,自己淋成落汤鸡。”
安迷修差点被汤呛到,想起上个月那场暴雨,他确实在活动场外把伞给了小姑娘,回头却发现自己车上多了把黑色长柄伞,伞柄上还缠着熟悉的锯齿纹头巾。
深夜回房时,安迷修在走廊撞见雷狮。对方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黑色T恤领口往下淌着水珠。“明天爬山,穿我给你放桌上的防滑鞋。”雷狮擦着头发经过,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别又像上次似的摔进泥坑里。”
安迷修回到房间,果然在床头柜上看到双崭新的登山靴,鞋码分毫不差。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亮他悄悄红透的脸颊。摄像机的红点在走廊尽头暗下去,录下了他指尖轻抚鞋帮时,嘴角那抹没藏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