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简单整理了床铺。公寓只有一间卧室，俞辰坚持睡沙发，但苏雨晴摇头："床足够大。而且..."她顿了顿，"我想靠近你。这让我感到...安全。"
这句话让俞辰心跳加速。他们并肩躺在床上，中间保持着谨慎的距离。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
"俞辰。"苏雨晴在黑暗中轻声问，"如果有一天，我完全变成了'人类'...你会怎么看我？"
俞辰转向她，在微弱的光线下，她的眼睛像是两颗星辰。"我会看着你的眼睛，然后告诉你..."他轻声回答，"你一直都很人类。"
苏雨晴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这个简单的接触，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就在这宁静的一刻，橘猫突然从床尾跳起来，毛发竖起，发出嘶嘶声。
"怎么回事？"俞辰警觉地坐起。
苏雨晴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检测到异常信号...有人侵入了这个区域。"
几乎同时，公寓的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有人正在撬锁。
俞辰的心跳如擂鼓。他们如此小心，怎么还是被找到了？
苏雨晴迅速起身，进入警戒状态："后窗，现在就走。"
但已经晚了。门被猛地踢开，刺眼的手电光照射进来。林强的声音在黑暗中如同寒冰：
"游戏结束，苏雨晴。公司要你回去。"
刺眼的手电光下，林强的轮廓如同剪影般堵在门口。他身后站着四名安全部特工，全副武装，表情冷峻。
俞辰本能地挡在苏雨晴前面，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橘猫发出惊恐的嘶叫，窜到了床底下。
"别紧张，俞先生。"林强缓步走进公寓，手电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我们只是来回收公司财产。"他的目光锁定苏雨晴，"第七代仿生人原型机，代号'苏雨晴'，根据《人工智能管理条例》第17条，你有义务配合返回研发中心。"
"她不是财产。"俞辰咬牙道，身体依然挡在前面，"她有自我意识，有选择权。"
林强冷笑一声："法律上，它只是一台高级家电。"他做了个手势，两名特工立刻上前抓住俞辰的手臂，"别妨碍公务，除非你想因盗窃公司财物而坐牢。"
俞辰挣扎着，但敌不过专业安保人员的力量。他被按在墙上，眼睁睁看着另外两人走向苏雨晴。
令人意外的是，苏雨晴没有反抗。她站在原地，表情平静得可怕，只有眼睛微微闪烁的蓝光显示她正在进行某种高强度运算。
明智的选择。"林强满意地点头，拿出一支钢笔大小的装置对准苏雨晴，"休眠模式启动。"
一道蓝光从笔端射出，照在苏雨晴的额头上。她的身体瞬间僵硬，眼睛失去焦距，然后像断了电的机器人一样向前倾倒。一名特工熟练地接住她，将她扛在肩上。
"不！"俞辰奋力挣扎，手肘撞到身后特工的肋骨，趁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冲向门口。
林强叹了口气，从腰间掏出电击枪。轻微的"噼啪"声后，俞辰感到一阵剧痛传遍全身，然后黑暗吞噬了他的意识。
最后的画面是苏雨晴毫无生气的身体被塞进一辆黑色厢型车，车门重重关上。
意识如同退潮的海水，一点点回归。俞辰首先感觉到的是后颈的剧痛，然后是手腕上的冰冷触感——他被铐在了一张金属椅子上。
白色的灯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当视线终于聚焦时，他认出这是星辰科技安全部的审讯室。单调的灰墙，单向玻璃，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正闪着红光。
对面的桌子后坐着林强，正在浏览平板电脑上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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