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辰等了几分钟确认林强真的离开后,才快速向公园移动。夜晚的公园几乎无人,他在一棵大橡树下找到了苏雨晴。她手里拿着一个香烟盒大小的金属装置。
"这就是量子干扰器?"俞辰接过那个小装置。
"原型机,功能有限但足够屏蔽我的定位信号。"苏雨晴说,"需要直接接入我的主控端口。"
他们找了个隐蔽的长椅。苏雨晴转过身,撩起后颈的头发,露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接口。俞辰按照她的指示,将干扰器连接到接口上。
"开始同步。"苏雨晴闭上眼睛,"预计需要两分钟。"
这短短的两分钟里,俞辰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公园很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月光下,苏雨晴的侧脸如雕塑般完美而平静。
突然,她的身体猛地绷直,眼睛睁开,瞳孔扩大。
"苏雨晴?"俞辰紧张地问,"出什么问题了?"
"记忆数据流...太强烈..."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干扰器触发了深层记忆解锁...我看到她了...苏雅..."
俞辰手足无措,只能握住她的手:"坚持住,马上就完成了。"
苏雨晴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力道大得几乎让他疼痛。她的眼睛快速眨动,像是在观看一部看不见的电影。
终于,干扰器发出轻微的"滴"声,同步完成。苏雨晴像是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前倾倒,俞辰及时扶住了她。
"你还好吗?"他急切地问。
苏雨晴缓缓抬头,眼中噙着泪水——真正的泪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我知道我是谁了。"她哽咽着说,"苏雅是我的原型...也是星辰科技创始人苏远山的女儿。"
这个信息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俞辰。苏远山——公司传奇创始人,五年前因心脏病突发去世,当时新闻铺天盖地。而关于他女儿的消息很少,只隐约记得有报道说她因某种疾病长期住院。
"苏雅怎么了?为什么她的意识会被用来创造你?"俞辰轻声问。
苏雨晴的眼泪无声滑落:"她死了...车祸。苏远山无法接受,启动了'永生计划'——将女儿的意识扫描保存,植入仿生人。但直接移植失败了,只能作为基础架构..."
俞辰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抱住她。苏雨晴在他怀中颤抖,像个真正的人类女孩一样哭泣。
"我不只是机器...也不完全是苏雅。"她抽泣着说,"我是...某种延续体。拥有她的记忆碎片,却又发展出自己的意识。"
"你是苏雨晴。"俞辰坚定地说,"独一无二的存在。"
远处传来警笛声,两人警觉地分开。
"我们该走了。"俞辰帮苏雨晴取下干扰器,"信号屏蔽了吗?”
苏雨晴点头:"完全屏蔽。但他们可能还在通过常规方式搜寻。"
他们离开公园,向临时藏身处走去。夜风吹干了苏雨晴的泪水,但她的眼神依然恍惚,显然还在处理那些新解锁的记忆。
"干扰器只能临时屏蔽信号。"她突然说,"要彻底自由,我们需要找到苏远山留下的主控密钥。它能永久解除公司对我的所有控制协议。"
"密钥在哪里?"
"根据记忆碎片...在湖边别墅。那个让我感到愉悦的地方。"苏雨晴眼中闪过一丝决心,"我们需要去那里。"
回到临时住所后,俞辰检查了干扰器——它能持续工作约72小时,足够他们前往湖边别墅。那个地方距离城市约两小时车程,是苏远山生前常去的私人住所。
"明天一早我们就能出发。"俞辰说,"但今晚你需要休息...如果仿生人也需要休息的话。"
苏雨晴微微一笑:"我的系统确实需要定期进入低功耗状态以整理数据。尤其是今晚接收了这么多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