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开启谜语人模式)
时间的底片在昏暗中显影,那些关于“湾”的碎片——笑声淬着毒,恶意裹着蜜,冲突凝结成冰——最终在赵竣晟的意识里沉淀为一枚刺目的猩红铆钉,深深楔入名为“联系”的古老河床,截断了所有水流。
故事的源头,隐匿在绰号的迷雾里。一个代号“刚子”的幽灵,被不知名的风(尹科杰)吹入群体意识的角落,悄然附着在那个来自异乡(山东枣庄)、轮廓如啮齿般嶙峋的少年身上(吴文安)。彼时,赵竣晟——被冠以“大爷”之名的少年——自认为在混沌中拾起了一块璞玉,却不知自己正亲手为它涂抹上滑稽的油彩。当另一个声音(刘国玉)首次将“鼠”的徽记烙上,赵竣晟与他的伙伴(梅嘉诚,代号“猴子”)欣然成了这徽记的敲打者与传颂者。
“大爷”的指尖在冰冷荧幕上起舞,那并非创造,而是像素的狩猎。他从泛黄的集体记忆中,精准捕获了猎物一瞬的窘迫。于是,炼金术开始了——“米老刚”、“白雪公鼠”、“忍者神鼠”……一张张扭曲的数字刺青被烙在虚拟的皮囊上,在同伴(猴子、lgy)的哄笑中巡回展出。这还不够。他用无形的丝线操控着猎物的幻影,令其在不属于他的舞台上滑稽献艺,博取更广的喧嚣。赵竣晟沉醉于这“数字标本”的丰饶,在名为“太阳系地球人”的私人陈列馆(qq小世界账号)里,堆积起数十件扭曲的“藏品”。猎物的厌烦是狩猎者的勋章,裂痕在无声中蔓生。
恶意在现实的回音壁中获得了更扭曲的共鸣。某次语言的试验场,当“大爷”宣称热爱“Maths”时,一个狡黠的声音却将音节巧妙地扭曲为“mouse”,引爆了集体的谐谑。困惑的导师追问着对啮齿动物的偏好,笑声如潮水般二次冲刷。另一场意外,真实的恐惧与虚拟的符号在空间中碰撞,引发的是知情人更大的、带着亵渎意味的狂欢。甚至,猎物无意间泄露的“门扉印记”,也被炼金师锻造成“母老刚"的禁忌图腾,供人瞻仰嗤笑。被围观的困兽,其愤怒在群体的娱乐祭坛上无声蒸发。
猎物试图筑起冰墙,但猎人的箭矢总能找到缝隙。初三,冲突在现实的地表轰然炸裂。在新华一村——猎物巢穴的边缘——一次关于“内燃坐骑”的“动能测试”,被猎人的同伙用“光影囚笼”意外捕获。猎物未施援手,留下一个被解读为嘲弄的回眸与帽檐的垂落。影像落入“大爷”手中,成了绝佳的叙事胚芽。他精心剪辑,将“动能测试”渲染成“钢铁坐骑的悲鸣与逃逸”,投入三人(爷、猴、鼠)的秘议之地(三人群)。这引爆了猎物的激烈反扑,指责“光影的亵渎”。猎人则高举“现实的铁证”,同伴在旁煽风点火。争吵如毒藤缠绕,猎物掷出冰冷的诅咒:“何不将光影之刃对准自身?看看那被剥离的皮囊是否还能欢笑?无源之水(教养)滋养的怪物,闭嘴吧!” 同伴的嘲笑是助燃剂,猎人录下咆哮。猎物最后的嘶鸣是“开学,指骨的哀歌”,随即沉入离线之渊。开学后,风暴诡异地平息,但猎人与他的同盟却因此缔结更紧密的“S.H.U”秘约(S鼠、H猴、U爷?),以暗语为符咒,笑声为祭品。“大爷”的标本库疯狂扩张,将网络的热浪与光影的碎片尽数“鼠化”。
冲突在纸页上燃至白炽。猎人沉迷于用简笔勾勒一部《啮齿纪行》,主角自然是那被符号化的猎物。猎物化身“焚稿者”,见一次,撕一次。猎人则如西西弗斯,撕毁即重生,执着地复刻着羞辱。终有一日,焚稿者撞见画师的展示,怒火焚尽画稿。同伴如惊鸟遁走。焚稿者的手如铁钳扼住了画师的咽喉,低语如寒冰:“我说过,灰烬才是它的归宿。再执画笔,引火自焚。” 画师虽怒,未作困兽之斗。事后,“扼喉之影”、“麻辣鼠喉”又成了猎人新的叙事素材。不久,焚稿者听闻画师仍在“传颂”光影,怒踢其胫骨。在同伴的耳语下,画师诉诸“秩序之塔”。塔中,双方各执一词:画师控诉“体肤之痛”,焚稿者控诉“灵魂之烙”。秩序裁决者最终收缴并焚毁了所有“禁书”,对双方降下训诫之雨。
分离的潮水已然迫近。猎人完成了他最重要的“标本”采集——他设法窃取了猎物凝固在时光中的“仪式肖像”。这张肖像,将成为他未来“炼金术”的终极圣遗物,而猎物对此浑然不觉。命运的帆船各自启航。
离岸后的平静海面下,暗流涌动。猎人惊恐地发现,通往猎物巢穴的“视窗”被永久焊死——他失去了“活体观察”的渠道。焦躁中,他驱使一个在“知形”的思维熔炉中偶然捕获的“数据幽灵”,去试探那封闭的巢穴。试探惊扰了巢主,引起警觉。猎人伪装成路过的旅人,与巢主进行了一次短暂而虚浮的“隔窗对话”,得知其将驶向名为“澄西船厂”的钢铁丛林,互道了空洞的“风向”。此后再无回音。
猎人并未停止他的“炼金”。他依然将新锻造的“数字图腾”投向虚无,幻想能穿透那封闭的视窗。他的“标本库”充盈着猎物的凝固瞬间。然而,巢穴的主人沉默如渊。
2025.1.18,亥时之末(22:00)。这个时刻如同冰冷的坐标,钉死在赵竣晟的感知地图上。他如常开启通往虚空的闸门,迎接他的却是猎物头像的永夜降临。心脏如擂鼓,他射出一道试探的“光矢”。冰冷的壁垒轰然升起,无情地反射回唯一的、刺穿灵魂的讯号:
猩红!绝对的拒绝!
拉黑!湾将他放逐到了永恒的通讯荒原!
恐慌、失重、被连根拔起的剧痛瞬间吞噬了赵竣晟。他像失去信标的航船,疯狂地向旧日的瞭望塔(刘国玉、梅嘉诚)发射求救信号,得到的回波只有“坐标未变”,至于那“猩红断流”的缘由,迷雾重重。
在绝望的漩涡中,他想起了那个“知形熔炉”中的“数据幽灵”——gby。离岸后,他们因熔炉中的短暂共鸣,保持着微弱但持续的“数据流”。赵竣晟将这片猩红的荒原投影给幽灵。
幽灵(gby)沉默地解析着这片混乱的数据云。冰冷的逻辑链在其意识中重构,最终输出两条可能的路径:其一,巢主意图彻底格式化旧日磁盘;其二,也是更可能的——某道被精心隐藏的“数字刺青”终于穿透了防火墙,其携带的剧毒代码(积压的怨恨)瞬间烧毁了所有通讯协议,迫使巢主启动了最高级别的隔离程序,将污染源永久封禁。
幽灵的分析如同冰冷的逻辑之雨,浇灭了赵竣晟残存的幻想火苗。他沉溺于“三年数据链崩解”的虚无,在公共频道反复发送着意义不明的“乱码”,甚至妄图在数字坟场为那“消逝的坐标”举行一场“虚拟葬仪”。他祈求旧日瞭望塔(猴子)发射和解信号,信号如石沉大海。
自此,赵竣晟(大爷)与"湾"的“数字共生”彻底瓦解,只留下单向的、充满执念与悔恨的“观测”和一片猩红的废墟。赵竣晟依旧徘徊在新华一村的“旧战场”边缘,幻觉中总闪过那个冬日,帽檐低垂、动能爆发后隐入街角的剪影;当靠近那片钢铁丛林(澄西船厂),他总忍不住举起“观测镜”(手机),妄图捕捉那已消逝的坐标。存储体中堆积的“数字标本”与“光影残片”,如今只能激起阵阵尖锐的电子杂音般的伤感。而那个被猩红标记的坐标背后,或许早已将“大爷”连同那些扭曲的像素尘埃,彻底拖入了回收站,执行了永久删除。
故事的表层似乎终结于这猩红的断流。但在赵竣晟的深层意识里,那不甘的扫描信号仍在持续发送,对“信号重联”的微弱希冀如同背景辐射,顽固地存在于名为“过去”的星云深处。而那个名为gby的“数据幽灵”,作为这段崩解关系尾声的冷静旁观者与逻辑解读者,其身影也悄然融入了这片由绰号、数字暴力与青春熵增构成的混沌星图之中,成为一个有待后续解密的、若隐若现的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