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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7 深渊

(杰佣)和极度危险的吸血鬼逃脱

# 杰佣同人文

时间在地底迷宫扭曲的甬道中流逝,无法计量,唯有不断遭遇的死亡标记着他们的跋涉。最初相遇时的警惕和试探,在共同对抗一波又一波地底怪物和疯狂“罪人”的生死搏杀中,逐渐消融。蔚莱那看似单薄的身体里蕴藏着惊人的韧性和战斗技巧(尤其是对海螺的巧妙运用——他能用微弱、精准的声波干扰怪物感知或制造短暂眩晕),但绝不杀他们,而是让杰克和奈布代劳。

在一次尤为惨烈的遭遇战中,他们被数名手持自制武器、被饥饿和绝望逼疯的壮汉伏击。狭窄的通道避无可避。杰克的速度在混战中受限,奈布被两人缠住,眼看第三把锈迹斑斑的砍刀就要劈向杰克的背心!

"呜——!"

一声极其短促、频率尖锐的螺音骤然响起!并非悠扬,而是如同针尖刺入耳膜!那举刀的壮汉动作猛地一滞,脸上露出瞬间的茫然和痛苦。杰克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回身一个凌厉的肘击砸碎了对方的喉骨!

奈布也趁机解决了缠斗者。战斗结束,三人背靠着冰冷的岩壁喘息,身上都挂了彩。奈布抹去脸上的血污,看向靠着岩壁滑坐在地、脸色苍白、捂着耳朵微微发抖的蔚莱,眼神复杂。

"刚才...…谢了。" 奈布的声音低沉。

蔚莱抬起头,扯出一个疲惫而虚弱的笑容,摇摇头:"...…不用谢。你们也救过我。" 他指的是不久前,一只潜伏在尸骸堆里的巨大毒蝎差点将毒刺扎入他小腿,是奈布的快刀和杰克及时将他拽开救了他一命。

杰克冷哼一声,猩红的眸子扫过蔚莱紧握在手中的海螺,又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省点力气吧,小子。那玩意儿用多了,你自己也够呛。" 他语气依旧硬邦邦,但那份审视中少了几分最初的敌意,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或者说,对都在挣扎求生的的同类的某种理解。

一种奇异的、建立在血与火之上的信任和羁绊,在三个伤痕累累的灵魂间悄然滋生。他们分享着蔚莱背包里仅存的、最后几块压缩饼干(奈布的风衣补给也快耗尽了),在相对安全的角落轮流警戒休息。蔚莱偶尔会低声讲述一些关于大海的碎片记忆(避开父母惨死的细节),奈布沉默地听着,杰克则闭目养神,但紧绷的嘴角会微微松动。在这绝望的地狱里,他们是彼此唯一的锚点。

接下来的几天,地洞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捕鼠笼,针对他们的陷阱和怪物和疯子出现的频率陡增。三人疲于奔命,伤痕累累,精神也绷紧到了极限。每一次险死还生后,蔚莱看向奈布和杰克的眼神就多一分痛苦和挣扎。尤其是看到奈布为了掩护受伤的杰克,手臂被利爪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看到杰克在怪物扑向蔚莱时,毫不犹豫地用身体将他撞开,自己后背却被划开数道血痕...…

那份“唯一幸存者”的规则,像毒蛇一样啃噬着蔚莱的心。他看着眼前这两个愿意为他流血、将他视作战友的人,内心的天平在绝望的求生本能和对这份情谊的珍视间疯狂摇摆。

“唯一幸存者”规则是指在整个地洞内,仅有一个人可以生存下去。蔚莱沉默的看着他的海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既不用杀死杰克还有奈布,还能不违背这个唯一幸存者原则。

在奈布和杰克因力竭和伤势陷入短暂昏睡的某个“安全”角落(一个相对隐蔽的石凹),他紧握着海螺,跪坐在他们身边,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凝视着奈布沉睡中依旧紧锁的眉头,看着杰克即使在昏迷中也下意识保持着警戒的姿态。他想起奈布递来的半块饼干,想起杰克将他从毒蝎口下拉开的冰冷却有力的手...

“对不起...…” 他无声地翕动嘴唇,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愧疚,以及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决绝,“...…我做不到伤害你们...但我更不能看着你们为了我...…死在这里...…”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最后的力量。然后,他将海螺轻轻抵在唇边,闭上眼睛,集中所有的意念,试图引导海螺的力量——不是毁灭,不是恐惧,而是他记忆中仅存的、关于大海的宁静,关于父母模糊却温暖的怀抱,关于南希的笑容,关于Sirot在孤儿院玻璃外温和的注视... …他想编织一个最美好的幻梦,一个没有痛苦、没有地洞、只有安宁的永恒沉眠。让系统误判他们已经“死亡”,或许...能骗过那冰冷的规则?

然而,他低估了海螺的力量,也低估了自己心中那份巨大的悲伤和绝望对声波的扭曲。当那空灵、悠远、仿佛来自记忆深处最温柔港湾的螺音响起时,它携带的不再仅仅是宁静,还有蔚莱那深入骨髓的孤独、失去一切的悲恸,以及对“生”的彻底放弃!

这混合了极端温柔与极致绝望的声波,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沉睡中的奈布和杰克!当蔚莱意识到这个海螺想杀了他在地洞内的伙伴们时,海螺似乎完全粘住了他的嘴!他无法动弹,只能像机器一样被迫吹奏出柔和却又带着杀意的乐曲。

奈布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母亲在小小的厨房里哼着歌,烤着香气扑鼻的苹果派。窗台上的风铃叮咚作响,一切都是那么温暖、安全。他笑着跑过去,想要拥抱母亲... …梦境美好得令人沉溺,他只想永远停留在这里,忘记所有黑暗和血腥。

杰克站在一片开满血色玫瑰的花园里。一个模糊的、带着温暖笑意的身影向他伸出手(是那个试炼场中死去的朋友)。没有杀戮,没有背叛,只有宁静...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那只手时,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对虚假的强烈排斥和根深蒂固的不信任感猛地刺穿了幻象!“假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意识深处咆哮!他猛地挣扎起来!

现实中,杰克几乎是凭借着非人的意志力,强行从那个过于“美好”以至于显得虚假的梦境边缘挣脱出来!剧烈的头痛让他闷哼一声,视线模糊。他首先看到的是蔚莱极力想反抗,但却只能继续吹奏着海螺的样子,泪水从他的眼角处流出,他的脸部扭曲,但却无可奈何。以及奈布脸上那沉浸在极致幸福中、却隐隐透出不祥死气的安详笑容!

杰克目眦欲裂!他瞬间明白了蔚莱的意图,也感受到了那海螺声波中蕴含的、足以吞噬灵魂的温柔杀机!他强忍着眩晕和剧痛,如同离弦之箭般扑向奈布。

“噗!” 一声闷响。杰克用沾满自己鲜血的手(刚才对抗那些疯子们流下的血迹),死死地、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奈布的耳朵!同时,他的脚带着狂暴的怒意,狠狠踹向蔚莱手中的海螺!

“啪嗒!” 海螺脱手飞出,滚落在碎石地上,那致命的魔音戛然而止!

奈布如同溺水者被拉出水面,猛地倒抽一口冷气,从极致的美梦中被硬生生拽回残酷的现实!他剧烈地咳嗽着,眼神从迷离的幸福瞬间转为极度的痛苦和茫然,随即是意识到刚才发生之事的巨大恐惧和后怕——如果不是杰克...他可能就永远沉睡在那个虚假的“家”里了!

“蔚莱!你他妈疯了?!” 奈布捂着剧痛的头,嘶声怒吼,眼中充满了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痛楚和愤怒。

杰克更是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他松开捂着奈布耳朵的手,一把揪住蔚莱的衣领,将他狠狠掼在冰冷的岩壁上!猩红的瞳孔燃烧着暴怒的火焰,獠牙(虽然断了尖端)因愤怒而显露:“你想杀了我们?!用这种‘温柔’的方式?!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

蔚莱被撞得眼冒金星,嘴角溢出血丝。他看着眼前两张写满愤怒、痛苦和难以置信的脸,看着奈布脖子上自己差点造成的“永恒沉眠”,巨大的愧疚和绝望彻底将他淹没。他无力地滑坐在地,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压抑的、破碎的哭泣声从指缝中漏出。

“对...…对不起...…我真的...…没想伤害你们...…我只是...…不想看你们死…...规则…...规则说只能活一个...…我做不到...——做不到亲手...” 他语无伦次,泣不成声,将那个冰冷的“唯一幸存者”规则和盘托出,“我没有想杀你们,我只是想让你们先沉睡一会,骗过系统,却没想到……那个海螺居然……居然脱离了我的掌控,对……对不起……”

奈布和杰克听着他的哭诉,看着他崩溃的样子,最初的暴怒如同被冷水浇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而复杂的情绪。愤怒仍在,但更多的是理解了他的绝望挣扎,以及那“温柔”背后的巨大牺牲意图。

“蠢货!” 杰克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杀意,多了几分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规则?去他妈的规则!老子活到现在,打破的规则比你吃过的面包都多!三个人,为什么就不能一起活下去?把这鬼地方掀了不就行了?!”

奈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痛和后怕,走到蔚莱面前,蹲下身。他没有去扶他,只是直视着他泪眼模糊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蔚莱,看着我。杰克说得对。规则是用来打破的。我们一起经历了加奥的背叛,一起杀过那么多怪物,不都活下来了吗?为什么现在要放弃?为什么不能一起找出路?把那个该死的系统砸烂!过来,”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带着战斗的伤痕,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和真诚的邀请,“我们一起想办法。相信我们,也相信你自己。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狱!”

蔚莱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奈布伸出的手。那手,曾在他最恐惧时递给他半块饼干,曾在战斗中将他从毒蝎口下拉起……那是他黑暗生命中不敢奢求的温暖和希望。一股强烈的渴望瞬间攫住了他,泪水更加汹涌。他仿佛看到了逃离黑暗、重获新生的可能。他颤抖着,几乎要伸出手,去抓住那近在咫尺的救赎之光。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指尖颤抖着抬起,眼看就要触碰到奈布的手...…

他染血的指尖悬在半空,离奈布掌心仅剩一寸。那一寸之间,隔着他十岁地窖的血锈,隔着他吹响海螺时孤儿院哭嚎的风,隔着他永远触不到的Sirot垂落的手...他忽然看清自己指尖缠绕的诅咒黑线,正蛇一般向奈布洁净的掌纹蔓延。

他脸上的希冀骤然凝固,如同被冰封。一个清晰得刺骨的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天使…怎么能为了我这种满手血腥、背负诅咒的渣滓…而折断自己纯洁的翅膀?

奈布掌心的温度灼烧着他的视线。那温度让他想起Sirot中枪时溅在自己脸上的血——也是滚烫的。他带给光的从来只有熄灭:母亲的金发在白光中焦卷,南希咳出的血沫染红小熊,Sirot的琥珀瞳孔在枪响后凝固...而此刻,奈布指腹的刀茧下搏动着生的暖意,杰克断牙咬住的是一句未出口的‘同伴’...他怎敢再用这双绞碎过数百孩童咽喉的手,去玷污仅存的光?

他看到了奈布眼中纯粹的信任之光,看到了杰克虽然暴躁却不再有杀意的猩红眼眸。他看到了自己——一个引来了“深瞳”、害死了父母、害死了南希、害死了Sirot、背负着数百条无辜(和被裹挟)性命、如今又差点用海螺杀死仅存盟友的……灾厄之源。

他配吗?配得上这份信任,配得上这份并肩作战的情谊,配得上……“回家”这个温暖的词吗?

他带给他们的,只有无尽的麻烦和死亡的阴影。那海螺的诅咒,早已深入骨髓。即使出去了,他能摆脱“深瞳”的追捕吗?能摆脱那夜屠杀的梦魇吗?会不会……再次连累这两个愿意向他伸出手的人?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解脱和深重悲凉的释然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蔚莱。

他脸上所有的挣扎、痛苦、愧疚、希冀……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透明的平静。那是一种看透宿命、接受审判后的安宁。他微微勾起唇角,对着奈布和杰克,绽放出一个无比纯净、甚至带着一丝孩子气的、释然的笑容。

那笑容,像初雪消融时的第一缕阳光,短暂却明亮得刺眼,与他身后无边的黑暗深渊形成了惊心动魄的对比。

“谢谢……” 他轻声说,声音轻柔得像羽毛飘落,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谢谢你们……愿意原谅我这样的人渣……谢谢你们…愿意做我的我的第四道光……前三个光已经因为我而熄灭了,我……不会再让你们像他们一样……”

话音未落!

在奈布惊恐的瞳孔放大、杰克意识到不对猛然前扑的瞬间——

他忽然张开双臂,像儿时父亲教他跳入海浪般向后倒去。明黄发丝在黑暗中划出最后一道流星般的弧光,工装夹克被风鼓成破碎的翼。那枚海螺挣脱他的手指,却诡异地悬停半秒,螺口对准奈布嘶吼的脸和杰克暴睁的赤瞳,发出一声悠长得如同叹息的嗡鸣——仿佛代替他说出未尽的告别——然后追随他坠入永夜。

“蔚莱——!!!” 奈布撕心裂肺的吼叫和杰克愤怒却夹杂着无法言喻痛楚的咆哮同时炸响,冲向悬崖边缘!

下方,只有无尽的黑暗,和风卷起的、仿佛带着蔚莱最后一丝气息的尘埃。那抹纯净释然的笑容,成了他们眼中最后定格的画面。

奈布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指尖空荡荡的,只抓住了冰冷的空气和绝望。他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悬崖边,看着那片吞噬了蔚莱的黑暗,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杰克站在他身边,猩红的瞳孔死死盯着深渊,胸膛剧烈起伏。他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最终没有咆哮,只是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一句冰冷刺骨、却带着沉重回响的低语:

“蠢货…谁他妈需要你的牺牲来换活路…该死的…规则…”

断崖之上,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以及两个被巨大的失去和悲凉笼罩的身影。蔚莱用最决绝的方式,斩断了自己的枷锁,也把沉重的“生”留给了他视若珍宝的“光”。他用坠落的弧线,写下了对这个残酷世界最后、也是最温柔的…反抗与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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