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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馆的顶灯在暮色中熄灭时，王楚钦的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汗水浸透的运动服裹着寒意贴在后背，他甩了甩发酸的手腕，看着樊振东和林高远勾肩搭背地往更衣室走，听见他们还在讨论刚才那局拧拉的落点。
林高远“大头，晚上加练？”
林高远回头喊了句。
他摇摇头，喉结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高强度集训持续了二十七天，手腕上的护具已经磨出毛边，每天三万次挥拍的计数在脑海里盘旋不去。
推开更衣室的铁门，潮湿的热气裹挟着沐浴露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摸到储物柜里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时间显示。
回到运动员公寓时，走廊里的声控灯在他脚步声里忽明忽暗。
钥匙插进锁孔的刹那，隔壁房间传来电视机里球赛解说的呐喊，他下意识放轻动作。
推开窗的瞬间，入秋的夜风卷着细沙掠过脸颊，远处体育馆的霓虹在夜色里明明灭灭，像极了他那些起起落落的比分。
瘫倒在单人床上时，手机从运动裤口袋滑出来。
屏幕还残留着训练场的汗渍，他随意擦了擦。
本想刷会儿短视频放松，却手滑点开了那个陌生的“摇一摇”小程序。
蓝白色的界面转得人头晕，他刚想退出，才发现根本找不到关闭的按钮。
王楚钦“什么破软件。”
他嘟囔着，任由拇指在屏幕上漫无目的地滑动。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爬上了中天，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切割出细长的银线。
突然“叮”的一声脆响，匹配成功的提示框跳了出来，对方的网名是“林林原上草”。
对话框弹出的瞬间，他愣了一下。
已经多久没和陌生人聊天了？
集训期间手机几乎成了摆设，微信里全是教练组的通知和队友的调侃。
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疑片刻，他打下。
王楚钦“你好，我第一次点到这个还不是很懂。”
发完又后悔，觉得自己像个笨拙的初学者。
等待回复的间隙，他起身接了杯水。
手机震动的瞬间，他差点打翻水杯。
莫池林“没事，我也是第一次。”
对方的回复简短又平淡，却莫名让他松了口气。
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继续写道。
王楚钦“那还挺巧的，感觉这软件有点莫名其妙，都不知道怎么玩。”
发送完消息，他靠在床头，望着天花板上摇晃的吊灯。
手机再次震动时，他几乎是立刻点开。
莫池林“我也不太明白，可能就是随机匹配聊天吧。”
这句话让他忍不住笑出声。
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惊飞了窗外梧桐树上的夜鸟。
自从进入国家队，他的生活就被训练、比赛、复盘填满，连和家人视频都要掐着训练间隙。
王楚钦“那我们聊点什么呢？”
王楚钦“总不能一直干瞪眼。”
他打完这句话，想象着屏幕那头的人会不会也像他一样，歪着头思考的样子。
窗外的秋风拍打着玻璃，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乒乓球在球台上跳动的节奏。
对方很快回复。
莫池林“要不聊聊宠物？你叫‘柠檬猫家长’，是养了只猫吗？”
……
06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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