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

我随手抓起玄关第三格的伞，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丢进了楼道里的垃圾桶。手机震动的声音从桌上响起。

池骋【？】

顾辞【用不着你操心】

十分钟后，门铃响了，那声音急促而短暂。池骋站在门外，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滑落，湿透的白衬衫紧贴在他身上，肌肉的轮廓透过布料清晰可见。他的眼神沉得让人心里一紧，可声音却依旧冷静如冰。

池骋你故意的？

顾辞什么故意的？

我挑眉，目光从他湿透的胸口缓缓扫到腰腹，语气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戏谑。

顾辞淋雨跑来当落汤鸡？

他下颌微微绷紧，呼吸变得深沉了一些，似乎在努力压制某种情绪。

池骋伞呢？

顾辞扔了。

池骋顾辞……

顾辞池骋。

我学着他的语调，忽然伸手按在他的胸口，指尖触碰到一片冰凉夹杂着灼热的温度。

顾辞心跳这么快？

他没有半点犹豫地扣住我的手腕，掌心炙热得像火焰般燃烧，但声音却冷得刺骨。

池骋别太过分。

顾辞这就过分了？

我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呼出的气息轻飘飘地拂过他的耳廓。

顾辞那你现在该松手了，哥哥。

他的呼吸骤然加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最终还是慢慢松开了手。

池骋去换衣服。

他说完转身就走，背影隐没在昏暗的走廊里，声音哑得不像话。

池骋别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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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怎么回事？需要帮忙吗？

顾辞没事。

顾辞不需要。

我们随意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直到无所谓突然提起。

无所谓对了，你知道池骋为什么一直没动岳悦吗？

无所谓他爸扣了他的蛇。

无所谓那条黑王蛇，他养了七年。

咖啡杯中的倒影晃了晃，搅动出一圈涟漪。

顾辞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抽出一张名片递过去，嘴角勾起一抹礼貌又疏离的笑。

顾辞我记得你要创业？合作愉快。

无所谓接过名片，笑容随意洒脱。

无所谓朋友之间，不必谢。

离开时，我故意忘记了放在桌上的伞。

无所谓你伞——

顾辞送你了。

窗外玻璃反射出对面马路上的一道身影，在树影婆娑间，猩红的光点忽明忽暗——戒了烟的池骋，此刻正点燃第一支烟，烟雾缭绕间模糊了他的脸。

酒吧里的灯光昏暗暧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掩盖了一切嘈杂。苏念把一杯酒推到我面前，笑意浅浅地说。

苏念你不是忙着追帅哥，怎么会在这？

顾辞我没哥，哥早死了。

苏念你们这的男模挺帅的，给我们点几个。

六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模整齐地站成一排，最后一个乍一看有点像池骋，但细看之下又觉得差之千里。

苏念就这个吧，陪我朋友。

那个男模坐到我身边，开始为我倒酒，动作间故意靠得很近，呼吸几乎喷洒在我的脖颈处。我猛地站起身。

顾辞我去厕所一趟。

洗手间的镜子里映出我通红的脸，冷水拍打在脸颊上带来短暂的清醒。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了池骋的身影，却又不确定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

回到座位时，那男模又立刻凑了过来，不停地劝酒。

我盯着面前的酒杯，忽然拿起一饮而尽。不到五分钟，一股强烈的燥热从胃里升腾而起。

他趁机搂住我的腰。

路人不舒服吗？我带你去休息。

苏念小辞，你怎么了？

苏念看了眼我的酒杯，脸色瞬间大变。

苏念酒有问题！我送你去医院！

下一秒，那男模被一股力量掀飞出去，撞在墙上发出闷响。一个熟悉的怀抱将我拉入其中，雪松与烟草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顾辞哥……

我颤抖的手指揪住他的衣领，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顾辞你来了……

他拖着我走进一间房间，把我重重扔在床上，动作粗暴又急切。他扯下自己的领带，将我的手腕牢牢捆住，眼神阴沉得可怕。

我难受得不断扭动身体，他却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池骋你是故意的。

眼眶红透，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流下，我断断续续地说。

顾辞哥…果然…瞒不过你…

喘息越来越急促，我几乎泣不成声。

顾辞我…早就知道…酒杯里有…强效的药…可我还是喝了…

我想挤出一丝笑容，却因痛苦扭曲了表情。

顾辞因为…去卫生间的时候…看见的不是幻觉…你来了…

池骋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冒险。

池骋要是晚一步会怎样？你想过吗？

他气得声音都在颤抖。

池骋顾辞！我没来，你TM的全毁了！你知不知道！

顾辞哥哥……我知道……你答应……照顾我……

我的嗓子已经嘶哑得只剩破碎的音节。

顾辞池骋……我爱你……

他的呼吸猛然加重，指尖贴在我滚烫的皮肤上，那点凉意在燎原般的炽热中显得微不足道。

顾辞哥哥……爱你……真的……

只剩下压抑至极的情绪和炽烈的占有欲，他的呼吸粗重得仿佛要将人吞噬。

池骋顾辞……

领带突然松开，他滚烫的掌心扣住我的后颈。

池骋这是你自找的。

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后，声音低沉沙哑。

池骋我知道你妈妈让我照顾你……

池骋但没让我……这样照顾……

锁骨传来一阵刺痛。

池骋你是我的。

他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顾辞我爱你，哥。

我仰头回应。

池骋叫哥。

顾辞哥……

最后一刻，我们都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床上。他紧紧搂住我，在我耳边低语。

池骋记住了，你永远都是我的。

凌晨三点，我蜷缩在包厢角落。

池骋正在系衬衫扣子，裸露的腰腹上布满了我抓出的红痕。

我的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

他系扣子的手顿了一下。

池骋没有下次。

他单膝跪地捏住我的下巴，拇指碾过我红肿的唇。

池骋再敢喝别人给的酒……

池骋我就把你锁在公寓，哪也别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