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在厨房切柠檬，刀尖抵着果肉，汁水顺着指缝淌下。

我靠在冰箱门上，看着他手腕内侧的青筋微微突起，刀锋在砧板上敲出轻响。

顾辞"岳悦要来？

我伸手，从他指间抽走一片柠檬。

他眼皮都没抬

池骋嗯。"。

顾辞"你爸的意思？"

刀锋顿了顿

池骋嗯

柠檬片在齿间迸出酸涩，我眯起眼

顾辞怎么不找我？"

他终于停下动作，刀尖悬在半空

池骋找你什么？"

顾辞"演戏啊

我凑近，嗅到他领口淡淡的雪松香

顾辞怕假戏真做？"

空气凝滞了一瞬

池骋忽然转身，湿漉漉的指尖捏住我下巴，柠檬汁沾在皮肤上，冰凉黏腻。

池骋"顾辞

他拇指擦过我唇角

池骋"你分得清戏和真吗？"

我舔掉唇边的汁水，故意让舌尖蹭过他指腹

顾辞"你分得清吗？"

他的呼吸沉了半分，喉结滚动，却突然松开手，转身继续切柠檬。

刀锋撞在砧板上，比刚才重了三分力道。

池骋"晚上别捣乱。"

我笑着拿走最后一片柠檬

顾辞看你表现

凌晨一点，池骋家的客房。

我穿着他的衬衫当睡衣，布料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香。

池骋"喝了再睡

他目光落在我光裸的腿上，立刻别开眼。

我接过杯子，指尖故意蹭过他手背

顾辞"哥要看着我喝？"

他转身就走，我却突然拽住他衣角

顾辞做噩梦怎么办？"

池骋背影僵了僵

池骋我就在隔壁"

顾辞"哥。"

我靠在门框上看池骋做饭，他肩胛骨在晨光中起伏，像座沉默的山峦。

顾辞"你昨晚说梦话了

锅铲停在半空

顾辞"一直叫我的名字

我走到他身后，隔着一拳距离

顾辞还说了...喜欢。"

池骋关火的动作很重

池骋我没

顾辞骗你的。"

早餐桌上，我的脚在桌下轻轻蹭他小腿。

池骋猛地起身，咖啡洒在衬衫上。

我拿着纸巾追进洗手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瓷砖上。

池骋"顾辞

他呼吸喷在我颈侧

池骋适可而

我用沾着咖啡渍的指尖点他喉结

顾辞哥要不要换件衣服？"

镜子里，我们交叠的身影像幅暧昧的油画。

夜雨再次落下时，我躺在池骋隔壁的客房数雨滴。

手机屏幕亮起：

顾辞【睡了？】

顾辞【想我想得睡不着？】

池骋【...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顾辞【你】

池骋【...胡闹】

顾辞【哥明明也想要我啊】

墙那边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笑着把手机贴在墙上，听见对面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雨更大了。

池骋在做引体向上，背肌线条随着动作起伏。我靠在门框看他做完最后一组。

顾辞"哥，教我。"

他松手落地，毛巾擦过脖颈

池骋自己练。

我走近戳他肱二头肌

顾辞怕我学太快

他突然把我举上单杠

池骋试试。

手指刚抓住横杆就开始下滑，被他托住臀部

池骋收肩胛。

呼吸喷在耳后，太近。

我故意松力坠落，被他稳稳接住。

池骋不合格

鼻尖蹭到他锁骨汗珠

池骋故意的？"

顾辞嗯

池骋放下我

我抹掉他唇边水渍

顾辞哥

池骋嗯

他捏住我下巴

池骋顾辞。

顾辞“在呢

池骋“别玩火

我站在单杠下，仰头看他。

池骋的手臂肌肉绷紧，汗水顺着下颌滑落。

我盯着他滚动的喉结，突然意识到——我好想亲他。

顾辞哥

顾辞你现在喜欢我吗？

他松手落地，抓起毛巾擦了擦后颈，动作很慢。他松手落地，抓起毛巾擦了擦后颈，动作很慢。

然后，他抬眼看我，目光沉静得近乎审视。

池骋"小丫头

我呼吸一滞

他很久没这么叫我了

池骋"你分得清吗？"

顾辞"分清什么？"

他走近一步，距离近得能让我闻到他身上的汗水混着雪松的气息

池骋"你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我妹妹。

"他的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

池骋不管你把对我的感情当什么——我永远是你哥。"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发紧。

——我想亲他

可他这句话，像一堵墙，把我们隔在了两边。

池骋的目光很深，像是能看透我在想什么。

池骋"想清楚再回答

他声音低沉

池骋别把依赖当喜欢。"

他说得那么绝对，可擦过我眉骨的手指，明明在发抖

我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

顾辞那你抖什么？"

池骋的瞳孔微微一缩，但很快恢复平静。

他伸手，拇指擦过我眉骨，力道很轻

池骋"别闹

顾辞"我没闹

我仰头看他

顾辞哥，你明明——"

池骋"顾辞。"

他打断我，声音很淡

池骋你值得更好的。"

顾辞什么是更好的

池骋不是我这个哥哥

他收回手，转身走向淋浴间，背影挺拔如常，可脚步却比平时慢了一拍。

我站在原地，突然开口

顾辞"如果我说，我明天要去见别人呢？"

池骋的脚步顿住

空气凝固了一瞬

池骋“篮球场的赌约，该清了。”

我愣住。

池骋这些天，我够配合了。”

他盖上瓶盖，指腹摩挲着瓶身纹路

忽然抬眼，声音混着水声有点模糊

顾辞配合？

我笑出声

顾辞你以为我这些天撩你，是为了赌约？”

他沉默地转着无名指的黑戒，那是他情场游刃有余的象征。可此刻戒圈卡在指节，转了三次才滑下去。

池骋“条件随你提。”

他避开我视线

池骋但到此为止。”

我猛地逼近，运动鞋碾上他鞋尖

顾辞池骋，你问过我条件是什么吗？”

淋浴间的水声突然停了，寂静里只剩我们交错的呼吸。

他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顾辞“戒烟难受吧？

我指尖点在他胸口

顾辞可你宁可戒三个月的烟，也不肯承认这些天心跳加速是因为我？”

他忽然抓住我手腕，掌心滚烫

池骋顾辞

池骋你永远是我妹妹。"

我挣开他，冷笑

顾辞赌约第一条是戒烟

顾辞第二条是——这些天不准推开我。”

他瞳孔骤然收缩。

顾辞“你以为我要吻你？要你告白？

顾辞我只要你看着！看着我怎么把‘妹妹’变成你戒不掉的瘾！”

我退后两步，抓起毛巾砸向他

毛巾落在他脚边，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紧绷的下颌线。

顾辞明天起

我拧开门把，

顾辞赌约结束。

门关上前，听见他极低的声音混在水汽里：

池骋“我戒烟了。”

他履行了所有承诺，除了爱我。

窗外开始下雨

水珠顺着玻璃滑下

像谁没擦干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