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郭城宇追出来喊

郭城宇顾辞！池骋在路口等你！"

顾辞让他等着

"我扯开风衣最上面的扣子，夜风灌进领口。

转过街角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车，池骋靠在车门上抽烟。

他掐灭烟头走过来

池骋喝了多少？"

顾辞"没你多。

我绕过他想走，被他一把拽住胳膊。

池骋上车

顾辞"松手

他直接把我扛起来扔进后座，车门摔得震天响。我抬脚就踹驾驶座

顾辞："王八蛋

池骋头也不回地发动车子

池骋再闹就把你扔江里醒酒。"

车门关上，我歪头靠上池骋肩膀。

他伸手调高空调温度，却没推开我。

顾辞郭城宇告诉你了？"

我手指绕着他领带玩。

他"嗯"了一声，喉结在我太阳穴旁动了动。

等红灯时我凑近他耳朵

顾辞我当年..."

他食指抵着我额头把我推回座位

池骋"坐好。"

车停在家门口，我故意不下车。他解开安全带，转头看我。

池骋要我抱你？

我张开手臂。他叹了口气，弯腰过来抱我。

我趁机咬他脖子，他僵了一下，但没松手。

池骋重了

我捶他后背，他把我往上颠了颠，抱得更紧了些。

到家后我故意在玄关绊了一下，他立刻伸手扶住。

我趁机把脸埋在他颈窝，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须后水味道。

顾辞"池骋

池骋嗯

到家我踢掉高跟鞋，光脚踩上他的拖鞋。他站着没动，等我踩够了才说

池骋水放好了

我拽着他领带往浴室走，他跟了两步突然停下。

领带绷直时，我看见他睫毛颤了颤。

我用力拽了下领带，他顺着我的力道倾身，呼吸喷在我鼻尖

顾辞不生气？

池骋"生什么气。"

我抬头看他，他垂着眼睫，喉结动了动，但最终只是拍了拍我的后腰

池骋去洗澡

我摔进沙发时，池骋正在开啤酒。

易拉罐环崩到地板上，我光脚踩住。

顾辞我的。"

他伸手来拿。

我故意把脚往他掌心蹭

顾辞自己来拿啊

他直接捏住我脚踝，拇指在骨头上磨了磨，突然把我整个人拖过去。

啤酒罐被撞翻，泡沫全洒在他裤子上。

池骋赔我

他掐着我后颈说。

我舔掉他虎口上的酒沫

顾辞怎么赔？"

他突然松开手站起来

池骋"厨房有醒酒汤。"

我跟到流理台前，从背后抱他。

他切姜的手没停，可案板上的姜片厚薄不均。

主卧灯亮到凌晨。

我听见阳台打火机响了三次，他进来时带着一身烟味，把我踢开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第二天醒来时，我推开房门看见池骋窝在客厅沙发里。

他身上的睡衣皱巴巴的，烟灰缸搁在茶几上堆满烟头。

顾辞"起这么早？"

我揉着眼睛问。

他掐灭手里的烟

池骋嗯

厨房飘来咖啡香。

我晃过去时，煎蛋刚好出锅，边缘焦黄酥脆。

顾辞盐

我伸手

他睡衣袖子擦过我手腕

池骋柜子里。"

餐桌前，他低头喝咖啡，发梢还翘着。

我踢到他的拖鞋，他抬眼看了看，又继续划手机。

阳台玻璃门映出我们倒影。

我余光瞥见烟灰缸里堆满烟头，每个都燃到过滤嘴前两厘米——不是他平时抽的牌子。

我伸手从他唇间取下那支烟，含进自己嘴里。

烟雾在齿间绕了一圈，缓缓呼在他面前。

池骋"什么时候学的？"

他声音突然发沉。

顾辞"记不清了

我又吸了一口。

他猛地夺过烟按灭在茶几上，火星在玻璃面烫出个焦痕

池骋不好

我盯着那个黑点

顾辞你抽一支，我就陪一支。"

他瞳孔缩了紧，喉结上下滚动。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直到窗外知了叫了一声。

池骋好

他突然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那个焦痕。

阳光斜照进来，他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我伸手碰了碰他的指尖，他微微一动，却没躲开。

我忽然笑了，指尖轻轻划过他摩挲焦痕的手指

顾辞哥，你这样..."

手指下的肌肤瞬间绷紧

顾辞会让我以为你喜欢我。

我凑近他骤然紧缩的瞳孔

顾辞我会想很多的。

他的呼吸凝滞了一瞬，喉结狠狠滚动。

窗外蝉鸣突然刺耳，阳光烫着我们的影子交叠在地板上。

顾辞池骋？"

他猛地站起身，带起的风掀动我额前的碎发。

转身时睡衣下摆擦过我的嘴唇，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池骋收拾干净

他指着茶几上的烟灰说，声音哑得不成调。

顾辞哥，别这样。"

我盯着他绷紧的下颌线

顾辞我会以为你是因为我是你妹妹才纵容我。"

他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顾辞"你是自由的

我用指尖描摹茶几上的焦痕

顾辞我活成什么样，都和你没关系。"

他忽然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发疼，又猛地松开。

转身时撞翻了烟灰缸，玻璃碎片在我们之间溅成银河。

主卧门锁"咔哒"响了三遍才扣上

我数着，凌晨两点十七分，他的打火机在阳台响了第九次。

每次火光刚亮就熄灭，像被掐住喉咙的萤火虫。

……………………

第二天醒来时，屋里静得能听见挂钟的秒针声。

我摸了摸身旁的床单，凉的。

阳光斜斜地切过地板，我蜷在沙发上没动。

他常盖的那条毛毯还留着折痕，我拽过来蒙住头，闻到很淡的须后水味。

天快黑时门锁才响。

我假装睡着，听见脚步声停在沙发前。他的呼吸很轻，带着初秋夜风的凉意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突然悬空。

他抱得很稳，手臂肌肉绷紧时，我隔着睡衣听见他心跳声——比平时快两拍。

主卧的窗帘没拉，月光在他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他弯腰把我放到床上时，领口蹭过我的鼻尖，带着外面的寒气

他手臂一僵，但没松手

顾辞哥

他手臂一僵，但没松手

池骋嗯

我抓住他冰凉的袖口

顾辞"你去哪了？"

他把我往被子里塞了塞

池骋买糖

我顺势把脸埋进他颈窝，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葡萄味。

顾辞戒烟糖太甜。"

池骋明天换。"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我看见他裤袋里露出戒烟贴的一角。

烟灰缸倒扣在垃圾桶里，像艘沉没的小船。

晚风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