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光影。我走出卧室,便看到沙发上那个蜷成一团的身影。
刘耀文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夹着我那个幼稚的发夹,显得格外突兀。
江荔喂,醒醒,该去医院了。
刘耀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头对上我的视线,似乎花了几秒才想起自己在哪。
江荔新牙刷和毛巾都有,快去洗漱。
他没啥起床气,揉揉了眼睛便一声不坑地走进卫生间。
打车去医院的路上,刘耀文看着窗外,脸上带着一种与昨晚截然不同的倔强。我也懒得问他到底为啥跟他爸吵架,严重到要离家出走,我只想赶紧处理完这摊麻烦,回归好不容易步入正轨的新生活。
挂号、排队、拍片……刘耀文异常配合,我说去哪就去哪,让他抬手就抬手。他身上有几处伤口比较严重,医生处理时他疼得额头冒汗,却硬是咬紧牙关没喊疼。
看着他这样,我心里那点因为他害我失业而产生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
我不想再去追究什么,毕竟当时替他挡酒确实是我自愿的,我没有理由一味地把责任推给他……就当这是份逃不过的孽缘吧。
终于处理完所有检查,确认没有严重内伤,只是皮肉伤需要静养。我和他一起走出诊疗区,打算去取药。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毫无预兆地闯入了我的视线。
马嘉祺。
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正从另一侧的走廊迎面走过来,身边跟着一个毕恭毕敬、像是助理的人。
他也看到了我,以及我身边的刘耀文。

马嘉祺好巧。
江荔马总。
我努力扯出一个还算得体的微笑,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他的目光落到刘耀文身上,带着一种长辈式的询问。
马嘉祺怎么回事?
刘耀文表情有点不自然,他撇过头,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刘耀文不小心摔的。
马嘉祺严浩翔给我打了电话,他人在国外,托我过来看看。
马嘉祺江小姐,辛苦你了,耀文交给我就好。
原来如此,是严浩翔,他们竟然认识。
江荔不辛苦,应该的。
说着,我便把装着药和单据的袋子递给马嘉祺的助理。
马嘉祺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那双眼里的情绪我看不透。
最终,他只是语气平静地开口道。
马嘉祺你还是这么会照顾人。
他眼底似乎闪过一丝笑意,而他说的这句话,是陈述?是提醒?还是……讽刺?讽刺我总多管闲事,连累自己?
这宋家两兄弟都一个样,从来不把话说明白,就让人猜,猜错猜对都与他们无关……那几年和马嘉祺相处下来,我总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进入过赛场,永远只在待定席位。
而那杯因为看不惯而冲动喝下的酒,本是出于好意的帮助,却酿成了恶果,现在还变成了嘲讽我的工具。到底是我太心软还是太蠢呢……
我扯了扯嘴角,没接话。
江荔既然马总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马嘉祺嗯,再见。
我几乎是立刻转身,快步离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身后传来马嘉祺低声对刘耀文说话的声音,还有刘耀文不情不愿的嘟囔,都渐渐模糊在医院的嘈杂里。